石萝打了一个寒颤,她可不记得这个苏珉是这般人设。
看样子,赵天衢作为主角,他的意识已经影响到了这些配角了。
阿枣和李廷寒也从昏迷中缓缓清醒了过来。
看到阿枣醒过来,石萝连忙前去扶着她。
“阿枣,还好吗?”
“唔……”阿枣摁住额头,意识还未完全恢复,恢复过来的时候,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她开心的抱住石萝,“没想到,死后也能与公主一起.”
“哈哈,乖~”石萝摸摸她的头,她没有告诉阿枣这次计划,知道的人越多,实行起来越容易。
石萝温柔地说道:“我们没有死呢.”
“嗯?”
阿枣懵了,她捏了捏石萝的脸,“啊,不好意思公主.”
“阿枣,以后叫我阿萝吧.”
“这怎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当我们踏出南诏国的那一刻,我便不再是南诏国公主。
若是想要南诏国更好,我们只能在这这乱世中,努力争取一席之地.”
阿枣沉思了片刻,一直以来,她都很恪守主仆之分。
但显然的是,她和公主,早就已经超越了主仆之间的情谊了。
于是她便对着石萝抱拳作揖:“阿萝.”
石萝总算松了一口气,笑靥若花:“你我二人,总算不再是主仆了。
你要记得,我是你的朋友,永远不会抛下你的那种朋友.”
“好.”
阿枣眼里含泪,她向来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每每遇到石萝,就会忍不住情绪激动。
李廷寒虽然不知道具体计划,但他对于赵天衢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从地上坐起来。
活动了一下筋骨:“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死.”
“辛苦你了.”
赵天衢拿过苏珉带来的创伤膏和纱布,让他自行疗伤。
李廷寒没说什么话,直接接过东西。
苏珉看着这四个人都醒了,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于是招呼着石萝和阿枣陪他一同拿东西进来。
破庙处于一个小树林,薄雾浓云,雾气缭绕,颇有一番仙灵福祉之感。
“这是一处好地方啊.”
赵天衢的计划,也只是向她透露了一二罢了。
看着这个地方,离将军府应该很远才对。
居然能移到此处?“你这都是些什么啊?”
石萝皱着眉看着马车内的东西。
“好东西。
赶紧搬出去.”
行吧。
其实就是一些衣物干粮以及暗器武器。
“……你在开玩笑?”
苏珉一副讨打的样子,贼笑道:“要想掩人耳目逃走,只有这个办法了嘛.”
“哈哈,你见过一米九的女人嘛?”
石萝笑得快在地上打滚。
这苏珉拿来的衣服全是女人家的,所谓乔装打扮,好逃出闽越国。
赵天衢看了石萝一眼,抿着嘴不愿意说话,把衣服扔在了苏珉脸上:“堂堂男儿,岂能穿女子衣服.”
“那你把这衣服当做石萝穿的不就得了嘛.”
苏珉抖了抖眉毛。
“好家伙,敢情你也要带我家天衢入女装坑?”
“我家天衢……”赵天衢听到石萝如此道,嘴角憋不住地上扬。
真香定理虽然晚了一步,但一定会到。
赵天衢最终还是换上了女装,藕粉色的襦裙,石萝给他扎了一个双丫髻。
虽然有点壮,但看上去,多多少少还有一点姿色的。
“你故意的吧?”
赵天衢问。
毕竟赵天衢这种身材可不常有,能穿的衣服都是定做的。
然而这襦裙,上上下下都透露着“合适”二字。
阿枣和石萝也换好了衣服,都是红金丝黑直裾,脚踏黑色皂靴。
黑金冠的发髻,梳的一丝不苟。
赵天衢瞪了苏珉一眼,苏珉贱兮兮笑道:“哎呀,你别这么有意见嘛!好啦,我早知道会这样,所以给你准备了另一套.”
这下苏珉可捅了娄子,寻谁的乐不好,寻赵天衢的。
于是被赵天衢眼神杀差点让破庙成为案发现场。
李廷寒擦擦汗,幸好他还没有换衣服。
“苏珉,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
苏珉摊手。
阿枣看了看苏珉:“苏公子,这可不能随意捉弄。
李副将他虽说性格甚好,但女子衣物……”“噢~”苏珉眼神暧昧,“你俩什么时候搞一块去了?”
阿枣连忙双手摆动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此时此刻,苏公子不应开玩笑罢了.”
赵天衢换了衣服传来,对着苏珉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阿枣所言甚是,苏珉,此刻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刻.”
“害……”苏珉笑笑,“反正你的计划都安排好了,放松放松嘛.”
苏珉把男装拿了出来,四人都是差不多的深色直裾。
站在那里,一阵风吹来,像四位侠者。
赵天衢死于火灾这件事,已经传遍了闽越国,甚至是其他国。
虽然赵天衢行事一向冷酷无情,但对自己的将士却是极好的。
自然是深受军营内将士们的喜爱。
死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宫内,伯善和七七公主痛哭流涕。
但令人更为吃惊的是,闽越皇帝驾崩了。
毫无缘由、突如其来的驾崩,令闽越朝廷大乱。
一时之间,伯善长大了。
师父、石萝姐的死去,父皇的驾崩,令这十五岁的少年,明白了自己该承担的任务。
赵天衢完全抛下这一切,驾车离去了,对于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国家,连头都没有回,驾车离去了。
离开了这个闽越国……这个曾经灭了他全族的国家。
他回到了巴城,这个他生育他的土地。
巴城是梁朝的首都,早在许多年前,赵天衢就做好了准备,随时回巴城。
石萝很佩服赵天衢的未雨绸缪。
或许,他是真正做到了越王勾践那样吃苦的精神。
把自己怀揣着对闽越皇帝的恨意,掩饰的严严实实的。
借刀杀人,利用那些闽越帝派来的杀手,顺势将闽越皇帝给杀了。
替自己的全族报了仇。
“你担心伯善吗?”
赵天衢端正着身子,一动也不动,闭目养神着。
关于伯善,许久,他才缓缓说了一句话:“他会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