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王公公喊都喊不及,就眼睁睁看着这位小祖宗越过他跑了进去。
惨了,他又要被主子责骂了,差事难做啊!
一个两个祖宗都得罪不起,这叫什么事儿!
“彻哥哥,明珠来看你了,你可高兴?”
这位郡主别的不说,嗓门是真的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宇文彻批改奏章的间隙,正思考着之前那会黑衣人会是谁派来的,朝廷当中哪些不安分的人在蠢蠢欲动。
陷入沉思之际,就猛然被打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位异父异母的姐姐的女人,陆家人口腹蜜剑,不安好心,他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如今他无法生育,未免被他人钻了空子,表面上只好先稳住陆家,以作制衡,没有直接拒绝,所以倒是让她们觉得还有机会。
穿着鲜亮红衣的女子翩翩然,似一只花蝴蝶,飞到男人的身边,这儿瞅瞅那瞧瞧。
宇文彻不胜其扰,强忍住被打断的火气开口,“有何事?”
“嘿嘿,彻哥哥,明珠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探望的,表哥你没事吧?”
被发现后,女子吐了吐舌头,绕到男人身前,一脸关切的打量着。
闻言,宇文彻倒是好奇地抬起头看对面张扬肆意的女子,他回来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遇埋伏受伤一事。
或许是男人疑惑的目光太过明显,女子娇娇悄悄的抱怨。
“表哥总是让明珠担心,却什么也不肯说,那我也不能告诉你是怎么知道的,哼!”
“不说便不说吧,左右没什么大事,你听话些,不要总招惹是非!”
明珠见她心心念念的皇帝表哥居然嫌弃她,不免有些着急。
上前就扯住男人的衣袖,来回地晃荡,“彻哥哥怎么这般冷漠,我好心好意来看你,连外祖母那都没多待就来了呢!”
就在他想甩开女子的手,偏头那一瞬间,一抹熟悉的白滑过眼前。
宇文彻稳住身形,定睛去看,竟然是自己的玉佩,可……可他明明交给了那个尼姑,如今,怎么会……
男人一把拽过女子挂于腰间的玉佩,带着浓浓质问的口吻,“这东西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在你身上?”
明珠被他吓了一大跳,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愣在原地。
“说话!”
“彻哥哥你弄疼我了,好,好,我说,是别人给我的,说是捡的。”
男人眯着黑眸,知道女子定然有撒谎的成分。
“既然你不可能说实话,那就出去吧,我这不留你。”
最终,敌不过男人的威势,某人还是乖乖交代了,然后被赶出去……
没错,说不说都得走,女子哼哼唧唧地原地跺了跺脚,十分不甘心的离开去寻母亲了。
此刻,男人撑着脑袋在奢华的宫殿里,企图通过方才简短的碎片信息拼凑起完整的情景。
所以玉佩是那小尼姑给的,她应该是被抓回来的,此刻她在陆府?
再一想,陆府的人为何要抓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甚至隐于山间。
而恰好他又是刚在这之前被人暗杀的,一切不会这么巧合,除非那帮黑衣人的目标本来就是他!!!
身处群狼环伺的环境,朝堂更是风起云涌,波涛诡谲,连他名义上慈爱的母后都不见得希望他好好活着!
那就如所愿吧,就当个沉迷酒色的“昏君”,如此才能某些人的狐狸尾巴才有机会露出来啊!
“王保材,滚进来!”
“奴才在呢,就来。”
王公公刚想坐下来歇会,就又被喊进去,哎,什么时候才能退休,让徒弟接班啊!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宇文彻放下折子,低沉的嗓音极为性感,“传朕口令,三日后,松园举行春日围猎,所有六品以上官员及其子弟务必到场,可带奴才丫鬟伺候。”
王公公略一奇怪,怎么今年的春围比往年提前了呢,三日着实有些匆忙。
“怎么,有问题?”
“不敢不敢,皇上您放心,奴才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领了差事,王公公就火急火燎去执行了,天家的想法岂是他一个阉人能猜的到的。
季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苦哈哈的在洗着衣服。
没错,本来不是她的活,但听说她被派来专门干活之后,秉着老人压榨新人的原则,院里的活计能给她的基本都扔她头上了。
尤其一些一等二等大丫鬟,成天的把事儿推给小丫鬟,自己涂红穿绿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来这院儿。
说着是交流感情,来串门来了,谁还不知道为的是屋里那位尊贵的世子爷。
据说,二十好几了,至今未娶妻成家,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怪不得府里这些丫鬟蠢蠢欲动。
这不,一帮人又来了,还喜欢攀扯上她,真是脑子有病,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就差去刷马桶了,见不得她喘口气是吧!
“哟,这谁啊,听说路上撞到世子的,不但没有被责罚,还被调到这金窝窝来了呢!”
“可不是嘛,人家就是有本事,瞧那狐媚子的长相,咱们可比不上。”
“我看也未必,世子若真看上她了,还会舍得叫她干洗衣做饭这些粗活?”
……
几个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的大丫鬟,叽叽歪歪,对着她指手画脚的。
季芙漫不经心的听着,心里一个劲的呵呵,并不打算理会。
直到她们聊到三日后府里大半的人可以去春猎,跟着主子去伺候。
闻言,季芙眼睛一亮,这么一来,那她也可以随大部队一起,中途趁大家不注意,她就有机会可以逃出去了!
留在府中不大行,地方太大,路痴的她都找不到门出去,而且金铭说了每个守门的地方养了只大狼狗,没有人带着,贸然闯出去会被咬死的!
由此,她眼珠子一转,当下有了主意,“咳咳,姐姐们,你们说的府里人都能去是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