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邵士辰默认了,季杰更是哭笑不得。「士辰,你不能……」

「行了!」邵士辰轻声但有力的打断季杰的下文。「我自已的事,我自已处理!」

季杰立刻明白邵士辰的意思是:别再管他的事了!

他不禁深深叹息,即为好友的固执而气结!真想海扁他一顿打醒他,却也为好友的专情好赞赏不已。

现代男人,龙其是像邵士辰如此出色的男人!听说他的前几代祖先是葡萄牙美女,代代遗传下来,几乎每个邵家男人都跟邵士辰一样拥有一副深邃俊俏,神似混血儿的五官,又是从事他们这种行业,身处无尽誘惑之中,还如够如此痴心一意的,已经找不出几个了。

话说回来,好友真的打算和那个墙头杏花朵朵花的女人结婚吗?

如果是的话,他可以打包票,好友一定会后悔的,因为那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纯纯少女了。

高中毕业之后,邵士辰和何丝娜先后到美国念大学,毕业后,邵士辰仍然是原来的邵士辰,但何丝娜却变了个样子,由甜美可人的清纯少女一变而为一个艳丽放浪的成熟女人,连心,也变了。她依然爱邵士辰,但更爱她自已。尔后,慢慢斩,邵士辰也逐渐改变了,因为一段不得已的婚姻,也因为何丝娜的变化,他逐渐从一个爽朗热情的年轻人,转变成一个郁闷不乐的男人,不再爱笑、不再爱闹、总是在沉思,似乎有什么事想不通,困扰着他。

相对的,何丝娜则是越来越活跃,也越来越放蕩了,每次她到美国去[探访老同学],不久就会有一连串的流言传回来,而那些流言都是同一种性质的,除了说明她有多么婬秽放蕩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了。

他相信,邵士辰并不是没听过那些种种不堪的流言,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谣言的真实性,所以他才困惑,邵十辰为何能够全盘忍受下来呢?

邵士辰抿了抿唇,不语,又转回去挑拣衣服了。

果然,他又默认了。

「士辰,你不……」

「够了!」

「但……」

「我说够了就是够了!」

「好好好,够了、够了!」

听出好友似乎真的生气了,季杰只好投降,放弃再劝说的意图。

算了,他不管了,随邵士辰要忍耐就忍耐,要和那个杏花开满墙头的女人结婚就和那个女人结婚,但是……

好友一定会后悔的,百分之百!

如湾的冬天不太正常,而春天,也是很诡异的,当你还在想说冬天到底过去了,夏天就到了,那春天到底跟到哪里去了呢?谁知道,自已去找吧!

贝晓茵往右看。「你为什么穿毛线衣?」

邵文尧拉拉嘴皮子。「会冷嘛!」

嗯,有道理。贝晓茵点点头,再往左看。「那你又为什么穿短袖?」邵武舜眯起眼,摆出狐疑的神情。「媽咪,你是不是老年痴呆发作了?这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当然是会热嘛!」嗯嗯,这也有道理。

可是……

贝晓茵挠挠脑袋,又来回各看他们一眼。「请问到底是会热还是会冷?」

哥俩好对看一眼,不约而同伸手指住对方。「废话,当然是他会冷[热],我会热[冷]嘛!」

贝晓茵静静默一晌,然后耸了耸肩。「算了,随便你们!」

太聪明的小鬼最好不要太理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啰!

「对了,媽咪,我们的生日快到了。」哥俩好一左一右对她露出天真可爱的模样。

「是喔。」贝晓茵也很配合的咧出假笑。「那你们想怎样呢?」

「我们决定?」两张小脸两副期待的表情。

「说说看。」

「喔耶,媽咪英明,媽咪万岁!」喊过口号,尽了拍马屁的责任之后,两个小鬼就背过身去开始讨论。「去迪斯尼乐园!」「幼稚!去北海道滑雪!」

「你会滑雪吗?去迪斯尼乐园!」

「我学了就会!去北海道!」

「你是白痴,永远学不会!去迪斯尼乐园!」

「我是天才,一学就会!去北海道!」

「……决斗!」

「决斗就决斗!」

「让你先挑武器!」

「慈悲的大道!」

「裁决的意念!」

「好,开始吧!」

于是,两个小鬼同时拔腿冲向房间,五分钟后,生死决斗正式展开,贝晓茵却在一旁快笑破肚皮了。

只见计算机屏幕里,一个头上长恶魔角的人物举着电锯挥出万丈光芒杀向对手,而另外一个痞子样的人物则是手握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吉他反劈回去,然后是惊天动地的雷光电闪,还有震耳慾聋的轰隆巨响,瞬间,整片屏幕都被一片白茫茫的闪光笼罩住,根本看不见里头到底干啥了。「你输了!」

「你也输了!」

同归于尽!

看看屏幕里两个趴在地上的人物,两个小鬼互视一眼,再转向已经笑趴在地上捡宝的媽咪,不约而同嘴一撅。

「媽咪!」两个小男人的抗议。

「对……对不起!」言不由衷的道歉。

这实在不能怪她,两个小鬼天天都在决斗,每一次也都是同归于尽,然后他们就会换武器再来,接着又同归于尽,再换武器再决斗,再同归于尽,一直到所有的武器用光了,结果还是同归于尽。

作脑筋,这么一来,该由谁来做最后的决定呢?

放心,在这个家里,永远都不用担心会没有人做决定,因为两个小鬼最后总是会……「媽咪,决斗!」

「怕你们不成,放马过来吧!」然后贝晓茵就挤进两个小鬼中间的位置,然后,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武器出场了……

媽咪的板凳!

最后,电锯,吉他,菜刀,棒棒糖,苍蝇拍,扇子,砖头,针管,还有一坨大便,统统都输给了伟大的板凳。

「怎样?」贝晓茵像小孩子似的得意洋洋。

「到哪里?」两个小鬼乖乖低头服从胜利者的决定。

原本笑得跟偷吃鱼的猫咪一样的贝晓茵,一听小鬼们问到这个问题,眼里的笑意立刻消失了,跟着,她脸上的笑意也逐渐褪去,然后,她慾言又止地来回注视两个儿子好片刻,终于,她满含歉意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