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情与世故

陈泰云开着那辆黄色酷炫的兰博基尼越野车，带着女朋友蔡书雅，踏上了回老家粤省龙川城过年的路途。

由于姐夫林栋一家有6人，姐夫的车只有五个座位，高速上不能超载，姐夫的父母就坐在陈泰云的兰博基尼上。

两辆车经过几个小时的走走停停，终于赶到龙川城，在龙川城买好礼物后，陈泰云与姐夫林栋一家分开，带着女朋友蔡书雅驱车往镇上的老家赶。

粤省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省份，即使是乡村小路，也修建的很宽阔，一路上很顺利，车直达家门口。

什么村口遇发小，遇亲戚朋友，闲聊半天，根本没有的事，现在基本家家户户都有车，谁会太关注路上走的车，即使兰博基尼越野车豪华些，最多也就有些好奇，冬天天气有些冷，车窗关着，谁知道里面是谁？

父亲陈国兴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口，脸上的笑容如绽放的花朵般绚烂，兴奋地大声喊道：“哎呀，泰云，真的是你回来啦！”

母亲刘小花也紧跟着从屋里冲了出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声音都颤抖了：“泰云啊，想死我们啦！”

“爸，妈，我们回来了！”陈泰云大声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陈国兴紧紧地握住儿子的手，目光急切地转向蔡书雅，乐得嘴都合不拢：“这就是书雅姑娘吧，快进屋。”

蔡书雅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轻柔地说道：“叔叔阿姨好，给你们添麻烦啦！”

刘小花连忙拉住蔡书雅的手，欢喜得直跺脚：“不麻烦，不麻烦！好孩子，快进屋，一路上累坏了吧！”

走进屋里，刘小花拉着蔡书雅坐到沙发上，笑着说：“书雅啊，咱这老家住宿环境比不上城里，但胜在清净自在，你就当这儿是自已家，别拘束。”

蔡书雅乖巧地点点头：“阿姨，我小时候也在农村生活过，我觉得这儿特别好，特别亲切。”

蔡书雅很会察言观色，也会说话，很快就把母亲刘小花哄的连连称赞。

陈泰云看着母亲对蔡书雅如此喜欢，心中满是欣喜，顿时放心不少，婆媳关系不好，最难受的肯定是他，夹在中间帮谁都会伤另外一个的心。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陈国兴高兴地给儿子和未来儿媳倒上酒，说道：“今天咱们一家人团聚，一定要好好庆祝！”

刘小花一个劲地往蔡书雅碗里夹菜，嘴里说着：“多吃点，姑娘，别客气！”

蔡书雅甜甜地回应：“谢谢阿姨，您也多吃点。”

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发达的陈泰云带着漂亮女友蔡书雅回老家过年的消息不胫而走。

第二天上午，相距仅几公里路的表哥秦胜骑着摩托车赶来叙旧。

一见面，兄弟俩紧紧相拥，陈泰云将表哥迎进屋内，大家围坐在一起，嘘寒问暖，好不热闹。

闲聊到事业时，表哥秦胜一脸愁容地说道：“我这两年在龙川城里开了一家大排档，本想着能挣点钱，可那铺面是租来的，关键是房东事儿特别多，百般刁难不说，房租还年年涨价，辛苦一整年，也没赚几个钱，连想给你表嫂买件金首饰都要犹豫半天。”

陈泰云听着表哥的诉苦，想起自已曾经负债累累，走投无路的时候，亲戚中只有表哥秦胜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替自已偿还了三万块钱信用卡，还因此与表嫂闹矛盾，不然即使自已信用卡分期还，也不可能那么快地还完。

陈泰云动容地说道：“表哥，当年我那落魄的样子，谁见了都躲得远远的，只有你，不仅没有嫌弃我，还把自已辛苦攒下来的钱借给我。”

“那时候，你自已的日子也不宽裕，可为了我，你连想都没想，我永远忘不了，你转账给我时说的话，你说‘表弟，别怕，有表哥在，咱们一起扛过去’。”

“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勇气，这些年我在外面打拼，每次遇到困难，想起你的支持和鼓励，我就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秦胜感慨地说：“泰云，咱们是兄弟，哪能看着你受苦不管，再说了，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知道你肯定能东山再起。”

陈泰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表哥，这两年你在老家也不容易，我听说姑丈身体不太好，家里孩子上学也需要钱，你一个人扛着这么重的担子。”

秦胜叹了口气：“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总得向前看。不过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也为你高兴。”

陈泰云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坚定地说：“表哥，过去你帮过我，现在轮到我帮你了，你去选一间合适做大排档的铺面，钱我来出，买下来送给你！”

秦胜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泰云，这怎么行？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今天我过来，除了看望表弟之外，确实有向表弟你借钱买一间铺面的想法，但你说准备送我铺面，表哥不敢接受，这太贵重了。”

陈泰云笑着说：“表哥，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没有你当初的帮忙，哪有我的今天，虽然借的钱已经还完，但恩情却没有偿还。”

“表哥你现在是有家有孩子的人，每年的开销不小，即使大排档是自已的铺面，每年赚到的钱也不会太多，如果算是借钱，你将背负一大笔债务，你们一家的生活水准如何保证？”

“表哥，不要有心里负担，买铺面的钱，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对于现今的表弟我来说，也就两三天就能赚到事，你就别推辞了，下午就去选铺面吧。”

秦胜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陈泰云的手：“泰云，表哥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份情我会永远记着。”

陈泰云安慰道：“表哥，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好好把大排档经营好，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兄弟俩的情谊在这一刻显得更加深厚，也让这个新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发达的陈泰云，直接送一间铺面给表哥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堂弟陈江河的耳朵里。

陈江河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对父亲陈国邦说：“爸，泰云哥能送一间铺面给表哥秦胜，咱们和他也有血缘关系，跟他还是同家族的亲堂弟，关系比表哥秦胜更近，我们也去跟他要一间铺面呗。”

陈国邦皱了皱眉，说道：“江河啊，当年泰云落难，我们家没有帮助他也就算了，年轻气盛的你，竟然还嘲讽过他，他怎么可能会送铺面给我们呢？”

陈江河却不依不饶：“爸，咱们跟他毕竟是亲戚呀！也许他早忘了这事了，你就拉下脸面去问问他呗，万一成了呢？”

陈国邦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为了你，我就不要脸一回，不过咱们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先说向他借钱购买店铺。”

陈江河脑子转的很快：“爸，就说打工辛苦又不赚钱，不是长久之计，准备在龙川城搞个店铺卖水果。”

于是，父子俩来到了陈泰云家，毕竟是亲叔叔，陈泰云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寒暄叙旧过后，陈国邦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泰云啊，江河这孩子现在也没个正经事做，年年打工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琢磨着，想自已开个水果店，我们手头钱不够，能不能借点给我们买个店铺开店？”

陈泰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冷冷地说：“小叔，当初我负债累累的时候，江河可是没少嘲讽我，这钱，我没法借。”

陈江河急了，赶忙道歉：“泰云哥，当初是我年轻气盛不懂事，说了那些伤人的话，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就帮帮我们吧。”

陈泰云不为所动：“过去的事我可忘不了，这钱我借不了。”

撕破脸皮互相对骂，不存在的，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你亲戚朋友即使对你再不满，依然要对你捧着笑脸，也不愿意撕破脸面不交往。

因为他们知道，从你身上随便掉落点东西给他们，他们就能靠此飞黄腾达，当然少数脑残除外。

陈江河和陈国邦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路上，陈江河忍不住抱怨：“爸，这陈泰云也太小心眼了，我都道歉了，他还是不肯借。”

陈国邦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自已先做错了事，做人要懂得换位思考，要是别人在你困难的时候嘲笑你，你能轻易原谅吗？”

陈江河低下头，小声嘟囔：“可这也太绝情了，好歹是最亲的亲戚啊。”

陈国邦语重心长地说：“江河，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说话做事都要留有余地，别再把路走窄了。”

陈国邦与陈江河离开后，父亲陈国兴皱着眉说道：“泰云，送店铺给外亲表哥，族亲堂弟却拒绝借钱，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陈泰云微笑说道：“爸，对这件事，我已有对策，爷爷奶奶名下三个孩子，大姑，爸和小叔三人。”

“既然已送店铺给表哥，小叔这边最终还是得送，不然小叔这一脉的关系就会彻底断绝来往。”

陈国兴疑惑嗯问道：“啊！那你刚才为啥拒绝你小叔的借钱？”

陈泰云微笑说道：“即使要送，也要讲究策略，不能马上送，也不能由我来送，稍后你偷偷找到小叔，说你会劝劝我，说我此时正在气头上，让堂弟陈江河在过年这段时间多给我说说好话，这样可能会改变我的态度。”

“我这样做目的，是要磨磨陈江河的性子，让他感觉东西来之不易，过完元宵节后，我会把钱转给爸你，你再给他们，表哥买的店铺大概有90平，给陈江河的店铺只能买五六十平，这样才能很好平衡两家情感。”

陈国兴望着眼前的儿子，明白儿子果然已经长大了，对人情世故的处理手段已远超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