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莫列特的赌场2
威尔轻咳一声,“好了开始说正事吧。”他转过头看了向管家杰克,“如果伯爵回来了,还请杰克先生帮忙支开,就说我们已经睡着了。”
管家杰克点了点头,他知道威廉并不希望自已插手这件事,所以这也是支开他,他当然没什么怨言,抬脚离开了房间,关门时说道:“少爷们晚安。”
等管家杰克一走,威尔开始说他一天的收获:“经过走访,我从赌徒的口中得知,他的父亲是与其中的一个赌徒起了冲突,意外撞到头,当场暴毙而亡,是杰弗里—斯莫列特帮忙找了一块墓地,办了场简单的葬礼。”
听完过后,莫兰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是意外?还帮忙办葬礼,他可没那么好心。”
“不过杰弗里—斯莫列特在赌徒们的口中,风评相当不错。”威尔抬头看向莫兰,“但办了葬礼却没有通知家人,这的确很蹊跷,除非是有什么不能发现的秘密,家人的到来会很麻烦,甚至是暴露。”
“所以说我们要顺着这条线索调查?”阿尔伯特思考后说道:“或许可以先问问那位稚童,看看是否是他的父亲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杰弗里—斯莫列特在三个月前,丢了一件东西。”
“哥哥要现在就去吗?我和默里可以完成的。”路易斯开口道:“为了避免有人抢先一步,或者是杰弗里—斯莫列特现在并没有发现那位先生还留有一个孩子。”
他们说着他们的计划,我就乖乖坐在床上,一点一点慢慢翻译,但这讲究逻辑性的东西,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翻译的了?所以我只能把他们说的都记下。
无论威尔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只是一个执行者,那么路易斯大概就是执行者的翻译器?所以威尔才会经常让我和路易斯一起行动吧。
“嗯,路易斯说的没错,对于为什么没有邀请家人,我也有一些怀疑,就像阿尔伯特哥哥说的一样,可能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威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报纸,“这上面的新闻是一个月前的,一个月前,住在贫民窟的一家八口人,在一夜之间中毒身亡。”
“本来像这种事在一些记者看来,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没有必要登这种新闻,但经苏格兰场的法医的解剖判断出,这是一种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新型毒药。”
“但这一家人死亡时间是在东西不见之前,杰弗里—斯莫列特完全没有作案动机,那该怎么证明人就是他杀的呢?”尽管威尔没有明说,但莫兰觉得,既然威尔提出了这件事,必然是与现在的事件相关。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否是杰弗里—斯莫列特下的毒,只能再调查几天,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威尔笑了笑,跟我和路易斯说:“那八具中毒而死亡的人的尸体,现在大概还在苏格兰场,但我们可以先从那孩子父亲的尸体下手,别忘了那可是斯莫列特亲手埋葬的。”
“或许除了手上拿了不该有的东西,身体里还有残余的毒素,才会导致死亡吧。”
……
当天晚上,我和路易斯趁着洛克威尔伯爵睡觉期间,从窗户翻了出去。在我们还没有回来时,管家杰克会帮好我们应付洛克威尔伯爵。
同一时间,威尔、阿尔伯特还有莫兰也出发去找委托人打听情报,顺便把委托人带回来保护起来,而且他们手上拿着钩爪,可以用钩爪抓住阳台上的柱子回到别墅中。
都说月黑风高的晚上,正是违法犯罪的好时候,这话说的还不错。
我和路易斯来到墓园,先去了墓园里的小屋,一个手刀解决掉哈切连天的守墓人,顺走了守墓人的两把铁锹,和一盏煤油灯。
墓碑上的图案有花有十字架,上面还写着死亡日期和姓名,有的还有肖像画,这对我们寻找目标墓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墓地的氛围总是阴森森的,四周弥漫着恐怖的氛围,我看见一些墓碑前还有防盗,有的上面挂着铃铛,在看到铃铛的下一秒,我大概猜到了它的用处。
“艾尔文—洛克,没错了就是这。”提着煤油灯起身的路易斯把煤油灯放在墓碑上,拿上靠着墓碑斜放的铁锹,“幸亏杰弗里—斯莫列特先生还没有大方到安防盗装置,不然很麻烦,还不能及时完成哥哥交给我们的任务。”
“嗯。”
虽然不知道路易斯在说什么,但他提到了威尔,还是要适当的捧场。
“默里,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吧?”说着他已经开始了第一铲。
我也开始用手中的铁锹,与路易斯配合默契的,你一铲我一铲开始挖起来。
现在我有个问题,就算是一个月前死亡的人,在温度比较低的环境下,应该不可能完全变成一副骨架吧?
还有,人体在常温环境下,变成骨架大概都要十年的时间,所以我们打开的话,看见的或许是干尸,又或者是——
“出来了。”路易斯扔下铁锹,用手把棺材上残留的泥土拂去,“默里做好准备,我们要打开它。”
我看到了路易斯的动作,也放下铁锹,来到另一边,借着煤油灯的亮光,看见了几枚木制的类似于钉子的东西,它的作用似乎是封棺用的。
这该怎么办,路易斯也犯了难,最后想到的办法是把整个棺材带回去,重是重了点,但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而且只要在路上与威尔他们汇合,有莫兰在还担心什么?
不过在把棺材合力抬上来后,路易斯就放弃了这个办法,默里则是用手在棺材四周敲了敲,然后示意路易斯帮忙把棺材翻过来。
路易斯瞬间明白过来,默里要做什么了,他来到默里那一侧,和默里一齐用力,把棺材翻了个身。
这棺材的底面相比于顶面而言,要薄的很多,也就更容易打开。果不其然,几铲锹下去,那棺材的底部出现几道裂纹,同时一股恶臭涌入鼻腔。
——又或者是在腐败期,腐败期有几周的时间,气温低一些,一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路易斯皱了皱眉,屏住呼吸,又是几铲子下去,棺材底部被完全破坏,露出里面被腐蚀的差不多的背部,仔细一看,头发处和背部还爬满肥硕的蛆虫。
“呕——”
还是没挺住的路易斯迅速转过头,干呕几声。对于第一次见这么大场景,还能盯着看好几眼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这证明路易斯还是一个正常人。
不过干呕过后,路易斯变得胆大了许多,和默里一起把砸开的洞口处,往里掉落的木板拿出来。
拿出来后,路易斯甚至觉得看不清晰,把放在墓碑上的煤油灯拿了下来,凑到洞口处,伸着头仔细查看。
这样看比较费劲,所以默里伸出手从里面拿出一块肱骨,上面还挂着肉,蛆虫在里面爬行,有的因为晃动,掉在了地上。
路易斯也丝毫没有嫌弃,拿着煤油灯靠近那块肱骨,低着头仔细观察。
所以现在情景就是——
在阴森森的墓园里,蹲着两个少年,一人戴着斗篷帽子,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一深一浅的眼瞳,手中拿着一块带着腐肉的骨头;另一个少年提着煤油灯,金色的头发熠熠生辉,猩红的眼瞳充满认真,脸凑到那块骨头前仔细端详。
“这是中毒,对吧?”
“嗯。”
最终,他们还原了整个现场,带走了一块骨头,顺便还在上面踩了几脚,路易斯踩的最认真,还是跳起来踩的。
“叮铃铃——”
扛着铁锹的两人身形一顿,抬眼向左边墓碑上的铃铛望去。
系在墓碑上的铃铛还在响,在无人的墓园里是如此的刺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地底窜出什么东西。
不过拿铁锹的两位少年,倒是没有感到那种汗毛倒立的惊悚感。
路易斯现在很纠结,究竟是救人呢,还是袖手旁观,他知道这个决定在他的一念之间,默里是不可能做这些无关的事。
“走吧,默里,我们还要快点回去呢。”
他选择袖手旁观,现在出手救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件好事,甚至可能会为哥哥添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话,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我也猜到了,我想这个人醒的不是时候,如果在我们来之前醒过来,或许可以得救,毕竟这里离守墓人小屋并不是很远。
在墓园如此寂静的地方,突兀响起的铃铛声是多么异类,守墓人肯定会发现。
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既然路易斯没选择救人,也没有跟我说铃铛这一回事,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而且路易斯不选择救人,这无疑是是正确的选择,如果救了人,还要想办法解释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且不说我手里还拿着一块正在腐败期的尸体的一部分,就单拎出我们为什么拿着铁锹,这一个问题,我们就很难解释清楚。
——总之,必然不能说我们是来挖坟的。
回到守墓人小屋,我们放好铁锹还有油灯,我习惯性的擦掉指纹,不过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指纹,好像是磨没了。
“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路易斯指着昏睡的那人问我。
果然路易斯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用五秒钟猜出了路易斯的意图。
“快了。”
我点了点那人的穴道,估摸着大概差不多三分钟后就会醒过来。
“走了,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