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号事件3
“杀人了!!!”
“啊啊啊——!”
离的近的观众捂住脸,面上惊恐万分,瞪着双眼珠子,瞳仁收缩成一个小点,有的在大喊大叫,惊醒了还在惊恐中的人。
上边的包厢里都是贵族,他们的反应倒没有下边的人激烈,相反的,他们甚至还有喝酒的兴致。
“不……不是……这个……不是这样的……”布里兹—恩德斯看着他手中沾了血的匕首,移开视线看见被他捅出来的血窟窿,一时间他百口莫辩。
混在人群中,易容成普通中年男人的弗雷德,听威尔的令,在人群中煽风点火,“他在用刀刺人!!这是杀人!!!”
“这不是演戏!是杀人!”
“这太恐怖了……!”
“他是在舞台上杀的人!?”
我抬头向左边望去,阿尔伯特还在疑惑之中,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这是我们做出来的事,不过我还在他脸上看到了可惜。
他似乎在可惜没有参与,没有帮什么忙。
上边包厢里也有些,被威尔称为“好贵族”的人,他们站起身,扶在边上俯视下边,认识布里兹—恩德斯的人喊了出来,甚至还有火上浇油的,点出狩猎场的传闻。
既然已经百口莫辩了,布里兹—恩德斯干脆破罐子破摔,说着草菅人命的话,有位似乎是落魄的贵族,眼神飘忽不定,说着谎言。
这再一次刺激到布里兹—恩德斯,他从舞台上跳下,挥起匕首,嘶吼着朝那人的脖颈挥去,那人及时一躲,才躲过一劫。
他再次挥舞着匕首,却被那个侦探阻拦,我在不远处看到了全过程,只觉得侦探的制服方式有点奇怪,有必要倒立用脚踢吗?
目标人物已经逃走,没必要盯着,按照目标人物的性格,他会跳下海里,因为不清楚轮船在航行时不能跳海的简单知识,他会被螺旋桨搅成碎肉喂鱼。
【默里靠着墙,抱着手臂,眼神淡漠平静,他望向舞台。
验尸的侦探站起身,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侦探左侧上方的包厢,阿尔伯特坐着,威尔站着,静静地看着舞台上那位侦探,威尔的目光一沉,情绪掩盖在眼底。】
这件事发生以后,轮船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我和路易斯还有莫兰一起在房间里打牌,原本路易斯是被安排在宅邸看家,但最终威尔还是同意路易斯,只不过有一个要求,不能跟他们一起,还让我看着路易斯。
这让我想起了当时的委托,威尔拜托我,尽量护着路易斯,现在看来,威尔还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路易斯能干干净净生活在未来,那么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没有错,那颗灰色种子的发芽。
看着莫兰出的那张牌。
我:……
就算是作弊,可以上点心吗?一副52张牌里会有六张K?我不动声色,也没有戳穿,接着出牌。
最终的结果不用看,是莫兰赢了,我只差一点点,路易斯无所谓,这反倒显得莫兰是个小孩子,我和路易斯是陪小孩玩的大人。
轮船之旅结束,路易斯先一步下了船,莫兰不见了踪影,威尔却被那个侦探缠住。
那个侦探跟威尔说:“我找了你半天了,其他人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说这话,好像认定了威尔能理解他说的话,所以这果然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吗?
威尔示意我先去找阿尔伯特,阿尔伯特在不远处的马车旁,马车上是莫里亚蒂的家徽,马车内坐着的是路易斯,莫兰不在。
“侦探,注意点。
“什么?”路易斯还没反应过来,“你是说要注意侦探吗?”
我想了想,该怎么形容呢,路易斯又没见过那个侦探的样子,有点纠结,脑子在打结,只好保持沉默。
在马车里等了一小会,威尔进入马车,跟我们说了情况,还提了那个侦探的名字——夏洛克—福尔摩斯。
嗯,知道名字,还是威尔说出来的名字,那么这样就好说了,下次再跟路易斯单独说一说,要他注意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尤其是出现在威尔身边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三天后
消失的莫兰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旁边是路易斯拿着浇花壶浇灌旁边摆放的盆栽,见莫兰的到来,他放下了浇花壶。路易斯旁边的弗雷德在翻找箱子内的东西。
“市内的情况如何?”
莫兰交叠双腿,伸手去拿桌子上已经倒好的酒,“到处乱糟糟的,下议院议员趁此大好时机正煽动着市内的劳动者闹事呢。”
“无论下议院提出多少矫正不平等的法案,都会被上议院驳回吧?”
莫兰点头,“恩德斯虽然是个混蛋,但曾经是现任上议院的议员,这种身份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前所未闻——”
“对于奋力想推进上议院改革的人来说,这件事是个很好的目标,责任追究应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路易斯垂眸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果然和哥哥的计划一样。”
“这次的计划令这个国家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我们已经扣下了扳机,只能继续走这条邪道了。”莫兰拿着酒杯,似是无奈,又是感慨。
睡醒过后的威尔打开了门进来,询问路易斯一声帮他倒一杯红茶。
“这次的作战计划规模很大,所以善后也很辛苦,是吧,弗雷德。”莫兰看向箱子旁的弗雷德,“……你还在介怀吗?对利用了平民百姓的死这件事。”
见弗雷德没反应,莫兰放下酒杯,“〖只有死亡才能动摇人心〗……不是吗?”
“……我把话说在前头,如果恩德斯的目标不是那个平民百姓,而是我的话——”莫兰郑重的说:“我会主动献出自已的生命。如果威廉的计划中需要我的生命,我可以随时奉上。你也是吧?弗雷德。”
“……我知道了。”
虽然在我看来,弗雷德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但确实想清楚了,我有些不明白弗雷德到底在自责什么,就像我并不明白威尔。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还要让路易斯保持清清白白的身份。
负罪感我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以前可能是有的,但差不多都忘了,只剩下不算痛苦的、也不算好的,平平淡淡的如同泡影的记忆,回忆起来不痛不痒。
威尔又提出了计划中的不确定因素,是那个侦探,想必经过我和威尔两个人的提起,路易斯会对那个侦探警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