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孤零零地流浪在荒漠上,它就在那里,按着风向前进。

这可爱的结构或许预示了所有沙漠植物的结局。

当看见它的第一眼,就会被它圆滚滚的外形所吸引。

相信我,你绝对从未见过如此优雅的事物,就连那闻名遐迩的罗浮宫都不及它万分。

像扑倒了母亲的怀抱,在她温柔的细语中熟睡;

似那雾中仙女,若隐若离,虚无缥缈,令人沉迷。

犹如回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段恋情的时光,那样纯粹,甜蜜。

被美好包裹,心脏仿佛触电一般,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手臂作出动作。

这只是一次轻轻的平a,却能让人相信,让所有赌鬼屏住呼吸,让所有吟游诗人为此传唱——这一次一定会爆出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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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阳光犹如滚烫的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土地已经失去了水分,变得干燥而坚硬,呈现出一种棕黄色,宛如被火烤过一般。

巨大的面包树,高耸入云,如同一个巨人矗立在那里。

这棵面包树的根系异常发达,它们像无数条巨大的触角一样深深地扎根于地下,紧紧地抓住土地。

这些根系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状结构,将整棵大树稳稳地固定在地上。

深红色的石头点缀在荒原上,为动物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庇护所。

路旁孤零零的躺着一具牛尸,森森白骨肋骨暴露在空气里,肥胖的小虫子扭动身躯,在发黑的肉里钻来钻去。

白花花的一片,这种病态的美学并没有多少人能够欣赏。

满地狼藉,肠子散落一地。

附近曾经有鬣狗活动。

远方的景色被一层朦胧的薄纱所覆盖,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

黄沙飞舞,成了天然的保护层,掩饰了内部的一切。

沙尘飞扬,一辆无顶吉普如同一只身穿泳衣的萝莉吸引人注意,它以惊人的速度穿越这片荒芜之地。

引擎发出低沉而悦耳的轰鸣声,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咆哮。

随着吉普车的前进,地面上的沙尘被扬起,形成一片朦胧的尘雾,让人难以看清来者背后的一切。

突然,纯白的光芒穿透了黄沙,坚硬的外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仿佛雪线上那永不融化的积雪,如教堂的雕像一样神圣。

裂谷深不见底,永不停息的沙暴成了深渊里唯一的风景。

黄沙成了囚笼,关押着唯一一群囚犯。

巨兽的背脊时不时在黄沙中闪过,他们黑色的身影仿佛是溅在丝绸上的墨点。

其中混乱难以言喻,它暗藏疯狂。

裂谷最宽处可达数十米,相传在上古时期曾有人在此高举金色的巨剑,挥出了汇聚着时代希望与未来的一击。

传奇已死,但所蕴含的能量却跨越千年依旧留存。

英雄以凡人之躯,比肩自然的伟力。

但,这并不是目前需要关心的事。

“喂!汐空,为什么不让我开?”

红弩箭随手将一个酒瓶扔到了窗外,那玻璃瓶瞬间就被黄沙吞没。

“呵呵,您的名声我可听过。我可不想维尔汀明年来这里祭拜我。”

“切,小气。就你这速度,明天都到不了。”

听着红弩箭的嘲讽,汐空看着飙到200的仪表盘陷入沉默。

“老人家,这都开了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

汐空决定问问向导找一下自信。

他那把长刀静静地悬浮在众人的头顶,充当空调。

刀刃寒光依旧,但刀柄被淡绿色的流体包围。

这是汐空对自已力量理解体现。

在他见过那个奇怪的「神」之后,汐空发现自已对「风」元素操控的愈发熟练。

他已经能够将自身的能量精准地汇聚到一个点上,并保持稳定的状态。

这种技巧使得他可以更好地掌控风元素,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技巧,他才能够实现稳定领域的操作,创造出属于自已的独特战斗空间。

只不过这空间在汐空手上只能当当移动电风扇了。

用它来战斗,对目前的汐空体力和能量的损失过大。

统娘小小的身子软趴趴的搭在汐空脑袋上,一脸(ˉ﹃ˉ)的表情,就像是被​步入企途的修炼者吸干了精气。

(萝莉控修炼成萝莉仙?​)

“主教大人,快了,快了。那个石柱后便是老夫说过的部落通道。”

这个老向导便是报告中提到的那个冒险家。

“不过那段路要步行。”

虽说是冒险家,但他的所有身份资料都经不住调查,完全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的。

被人从当地部落拐到不列颠,从小便在街头流浪,被孤儿院收留并抚养成人。为了看看自已出身的地方,他才走上了冒险家的路。

他凭借这套说辞,为自已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并暂时获得了信任。

作为目击者,需要由他来带领汐空等人前往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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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部落的路上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它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石柱上布满了一道道风蚀的痕迹,这些痕迹如同古老的文字,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变迁。

石柱上悬挂着一条条又黑又长的物体,像是被风吹动的布条,在空中摇曳。

虽然已经干瘪得认不出原样,但有些长度依旧能够达到成年人的小臂。

这些黑色的物体在风中飘荡,不停地发出“啪啪啪”的声音,邦邦硬。

仿佛是在邀请人们用它快活。

但这诡异的样子让人难以恭维。

从粗细来看...

“我没猜错的话,这是部落做的肉干?”

汐空伸出手观察了好一会儿,老向导在一旁欲言又止。

由于汐空遵守不回答就是默认的原则,他肯定了自已的判断。

“内个,主教大人。”

就在汐空撕了一小块,还想要尝尝的时候,老向导终于开口。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向导吞吞吐吐,像是在顾及着什么。

“没事,您老人家想说啥就说啥。”

“那您做好心理准备。”

老向导清了清嗓子,连说话都换了个风格。

就像是另一个人顶了他的号一样。

“传说中,黑日部落曾经有一位令人敬畏的酋长。他的名字成为了人们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他四处掠夺,争抢财富与领土,只为完成一个心愿——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他的土地。

得益于他过人的聪慧与勇猛,每次出征都是大捷而归。

当他回到自已的部落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欢迎的队伍从部落门口一直延伸到数十米外,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部落的长老们站在最前面,他们身穿传统的服饰,手持权杖,庄重而威严。

年轻的勇士们则穿着藤甲,手持长剑,英姿飒爽。

妇女们手捧食物和美酒,热情地迎接他的归来。

孩子们兴奋地跑前跑后,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英雄。

奴隶们缩在自已主人的脚边瑟瑟发抖。

整个部落沉浸在热闹的气氛中,人们用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迎接英雄们的归来。

每一次,他那身材窈窕,脸色红润的妻子都位于最前面,迎接这位好战的丈夫归来。

在爱人的亲吻,将士们的敬佩,百姓的欢呼中,他恍若仙境。

汁液饱满的水果,香气怡人的烤肉,火光喧天的篝火,一天一夜的派对成了他雷打不动的庆祝方式。

而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那一天。

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后,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想要亲自代替传信员的职责。这个想法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兴奋不已。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动竟然成为了他一生中无法摆脱的噩梦。

回到部落的他,急急忙忙地想要扑入妻子那“波澜壮阔”的柔软中,但那草屋中急促的喘息声让他如临大敌。

他拔出寒芒闪烁的巨剑,踹开了家门。

一眼就看见了自已那可爱的妻子,和几个从隔壁部落带来的奴隶。

引起他无穷的怒火。”

老向导口干舌燥,他要了口水。

一行人竖起耳朵听着。

汐空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这小小的部落还能发生那么刺激的故事。

将手中的“肉干”掰成小块,就着这狗血的情节当成爆米花嚼着。

老人见了这一幕,瞬间不知所措。

“怎么了,后续呢?”

老向导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最终,他给子孙们留下了一条规矩:如果有男性战俘,那就去与酋长比比大小。比酋长大者,斩。并将罪证挂于石壁上,以示众人。”

“啪”

汐空脸色惨白,手中已经消失了一半的物体掉落在地上。

他突然跑到一旁,拼命地将手指伸入嗓子中,“哗啦啦”吐了一地。

“你这老东西为什么不早说?!你对我们主教大不敬!”

一旁的昼初无暇嬉笑,单手抓住老人的领口将他吊在空中。

往小了说,这个老东西侮辱了队长,侮辱了「天命」的脸面;

往大了说,他的存在就是在侮辱「人类」这个词汇。

“停...停一下。”

将能吐的都吐光后,汐空停止了干呕。

昼初皱起了眉头,他恶狠狠地瞪了老登一眼,随手将他扔在地上。

“咳咳咳。”

老登涨红了脸,揉着脖子装模作样咳嗽了几声。

“嘻嘻,开个玩笑。这故事我无聊的时候编的,这肉干我前不久才挂上去的。”

他那张满脸皱纹的老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绿色的瞳孔里满是狡黠。

“缓解一下路途的压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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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老头一路上总是出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一行人终于完完整整地到了目的地前。

只是这地方有些许不一样。

倒映在汐空眼里的,是冲天的火光。

猩红的火焰吞噬着部落里的一切。

它像一场肆虐的瘟疫,所到之处一片焦土,让人毛骨悚然。

部落四周的瞭望塔原本是保护族人安全的重要设施,但现在却已倒塌了三座。

这些坚固的建筑如今变得脆弱不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易摧毁。

而剩下的那一处则成为了唯一的高地,孤独地矗立在那里。

凶手似乎曾经站在那个地方,居高临下地挑选着下一个幸运方向,准备继续他的暴行。

部落的正中间,是一处巨大的焚尸坑。

这个坑洞如同一张狰狞的大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里面堆满了烧焦的尸体和残骸,有的还在燃烧,冒着滚滚浓烟。

这恐怖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无法想象当时发生了怎样的惨剧。

“还挺讲究,愿意毁尸灭迹。”

伤口截面整齐平滑,看起来一刀毙命。

富含大量油脂的残骸成了很好的助燃物,被火灼烧的部分已经能够闻到焦味儿。

“这像不像昨天吃的烤羊肉?”

沉默中,昼初突然爆出了这句难为人言的话。

只可惜,这里没有打算加入食人族或汉尼拔的人。

想到那椒盐的美味和滋滋冒油的芳香,众人一阵干呕。

被留在支部构建传送法阵的槲寄生忽然打了个喷嚏,这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是怎么回事?

视线重新回到坑中。

这里几乎符合了被称作“焚尸坑”的所有要求。

大量的尸体,凶猛的烈火,游荡的冤魂.....

唯一不足的是,这里只有断肢,缺少了生为「人」的标志。

虽然发达的四肢已经满足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但没有脑袋可不会想到石制工具。

路易十六也不会认可这些不称职的coser,那漆黑的肤色简直就是在玷污他高贵的血统。

烈焰几乎焚尽了一切,众人只好向没被点燃的瞭望塔靠拢。

“呕!这(哔——)(哔——)是什么东西?”

统娘坐在昼初肩头干呕着,脑袋上顶着一左一右俩个大包。

这俩个包可大有来头,即可从未知存在开天辟地一直说到她在汐空头上流口水结束。

游历多年,统娘自信得认为她无论看什么都会波澜不惊了,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自已“什么都没见过。”

“这不是破案了吗?”

汐空双手插兜,语气平静。

向远处看去,一颗颗面色惊恐的脑袋被悬挂在架子上,个别几个只剩下了没被轰碎的部分。

仔细数一数,正好55个。

一个部落的成人整整齐齐,都在上面。

“该死的杂种,怎么能作出这种事?”

红弩箭狠狠的啐了一口,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苗。

“看来凶手是把孩子都带走了。我觉得这不可能是钧羽能干出来的事儿。”

汐空低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我说,您怎么忍得了的?天命的主教实际上是个恶魔?”

老向导注意到一开始就非常冷静的汐空,打趣道。

“只是见过好友在自已身边被爆头而已。你不也一样?”

汐空耸耸肩,满脸不在乎。

他五指并拢又散开,装做爆炸状。

“就这样——“碰”的一下,溅得满脸都是,连渣都不剩。”

可若是老向导视力好一点,就会发现汐空的双脚已经离地了。

汐空双腿早就发软,已经无法继续支持主人的活动,他只好借助「风」的力量飘在空中,拼命地装作冷静,来维护自已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