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纪真真告别徐母,和徐景洲一同上了车回揽宸苑。

在车上,徐景洲看看坐在身旁一言不发的小姑娘,知道她因饭桌上的谈话,会有些难过不开心。便试着开导道:

“晚饭时,老太太说的话,你不必当真。”

说完,没有回应。

他接着道:“不过,我说的话……是真的。你可以听一听。”

纪真真转眸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对你没那个意思。也希望你对我也不要抱一丝希望。”徐景洲缓缓地说,“另外,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你喜欢我只是在浪费你的时间。你年轻漂亮,是个好女孩。以后也一定能遇到很多好男人来疼爱你。”

纪真真冷笑:“徐总倒是费心了,连我的将来也给打算妥当了。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喜欢我?”

她纪真真也不是个无故执拗的人。

若他徐景洲对她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她绝不做半点纠缠。

可她偏偏能感觉到,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啊。

所以,她很不明白。

“你很好。”徐景洲道,“只是,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小姑娘的追问,让男人觉得有些烦躁:“你非得让我把话说的很明白吗?纪真真,我不喜欢你。”

纪真真,我不喜欢你!!

再没有比这更简单明了,直戳人心肺管子的话语了。

纪真真眼圈儿红了,凝望着他:“你不喜欢我,会亲我?你不喜欢我,会跟我上床?你不喜欢我,会给我钱花,哄我开心?!”

她不想在他面前不中用地流眼泪,也不想再在这车子里待着。说完,她转向前方司机:“停车。”

司机汪师傅是跟了徐景洲多年的老师傅。他忠心嘴巴严,听老板的话。这时,便从后视镜里瞄看徐景洲的意思。

徐景洲听小姑娘说要停车,便问道:“你要干什么?”

纪真真没理会他,只对前方的司机生气的大声道:“停车啊!”

老汪只得靠边找了个位置,停了车。

纪真真开车门下车。

徐景洲叹息一声,也开了车门下车。

纪真真沿着路边人行道,一直往前走着。

徐景洲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得默默地在身后跟着她走着。

这里临近步行街,过往的行人很多。

纪真真正垂头走着,迎面就来了一个遛狗的人。她身量纤瘦,手里牵了一只身形硕大的大狼狗。

那狗狗一跑,它主人就被它扽着跑。根本就牵不住。

那大狼狗还没戴嘴罩。一路凶凶地跑过来,吓得纪真真赶紧回转身就跑。

她本来胆子就小,很怕这些凶凶的大只动物。

那大狼狗完全不听主人的勒令喊,仍一个劲儿地往前追她。

纪真真便顾不得许多,一个纵身跳,一下子跳到在身后一直跟着的徐景洲身上。

她紧紧地搂着徐景洲的脖子,双腿紧紧地钳住徐景洲的腰身,猛地回转头来,惊惶地看那狼狗会不会咬她屁股。

还好徐景洲大手兜着她屁股护住了。还把她往旁边抱了抱,没让那只狗近身。

一面安抚道:“没事没事,我在。”

那大狼狗也只是在徐景洲的腿边,来回晃悠了几下,就被它的狗主人拉扯了回去。

那狗主人看见吓到路人了,笑道:“不用怕,它不咬人的……”

一语未了,欻得一下,被她的大狼狗扽着就往前跑了。

“……”

纪真真见那大狼狗跑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软软地趴在徐景洲身上缓神休息。

而这时,徐景洲见她的危险已解除,便松了手,放她下来。

可他松了手,小姑娘却依然紧紧地挂在他身上。

他便只得开口提醒道:“好了,狗已经跑了,可以下来了。”

纪真真缓缓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徐景洲便笑着打趣:“原来,你还怕狗啊?”

“呜……呜呜!……”

徐景洲刚打趣完,就听到零星的一点哭声。

紧接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震天震地地嚎起来。

就看见怀里的小姑娘仰着脸,大哭。

徐景洲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吓着了吗?”

纪真真哭嚎着说:“你,你叫我下来!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把“下来”两个字说得又重又讨厌,还带了丝怒意。

徐景洲懵了下。他刚刚好像没有凶她下来吧?他声音很温和的啊。

“我,我没有那样叫你下来。”

“你有!”

纪真真哭着控诉,“你凶我。呜呜,我太难过了,我太伤心了,呜呜呜……”

纪真真刚刚下车的时候,就憋着一包情绪。默默地走了这一段路,她也就给忍住了。

可后来被狗狗一吓,她跳到了徐景洲的身上寻求庇护,可没想到,徐景洲马上就叫她下来。

她就想,徐景洲都已经这样讨厌她了吗?

她那一碰就碎的小心灵啊,绷不住了,便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徐景洲最怕女孩子哭了,一时间手足无措。没办法,只得将她搂在怀里,好声好气地哄着。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好不好?”

“呜呜呜呜呜呜呜!”

继续哭着。

徐景洲估摸着一时半刻哄不好,便不在这行道路上待着。将她抱起来,走到旁边的一面墙身处,将她放下地来。

继续哄道:“别哭了,好不好?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

一面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珠。

见她还在不停地飙泪,就又覆脸过去,在她脸颊上,嘴巴上抚慰地亲了亲。

柔声道:“不哭了,好不好?”

纪真真吸着鼻子,小哭腔道:“可你为什么要凶我?”

“我没有凶你。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凶你。我不舍得凶你。”

边哄着,边捧着她小脸,在她嘴唇上一下一下地啄吻。

纪真真有被他亲懵,都忘记嚎了。但仍然坚持着说:“你有。你刚刚明明就有凶我。”

“你听错了。”男人嘬吻了一下她嘴巴,“你被那只狗吓着,心神恍惚,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