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洲抱着纪真真往他的展位走。

跟着一起来的谭非、江梓君、程明远,还有旁氏的几名员工,此时也赶紧转身跟着走。

江梓君看纪真真已经找到,松了一口气,便赶忙给她的两个同学打电话,让她俩放心。

接下来她也没心情看展了,便跟同学说,她和纪真真有点事,就不跟她们会合了,让她俩自行安排。

和同学打过招呼,江梓君来到徐氏的展位。

贵宾室门外,谭非和程明远他们站在那儿,没让人进去。江梓君想,里面有徐景洲照顾,真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也不进去了。

房间里,徐景洲将纪真真抱到沙发上坐了,随即拿水给她喝。

纪真真抱着水,咕嘟咕嘟地喝着。

看着小可怜这口渴的模样,徐景洲心疼的柔声道:“不着急,慢慢喝。”

说着,又转身去拿了干毛巾过来,给她擦着汗湿的头发。

纪真真喝完水,解了渴,身体便舒畅了许多。

她抬眸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又垂下眼眸,鼻子爬起一阵酸涩:“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男人正擦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你认为,是我将你关在那个房间的?”

除了他徐景洲,她在这里又没有得罪过别人,谁会闲得无聊将她关起来?

纪真真没有应答他的话,就觉得很委屈,又低低地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关起来?”纪真真看着他,诘问。“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这么厌烦我。”

她说着,没忍住红了眼眶,流了眼泪,连声音都是委屈的哭腔。

男人被她这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样,弄得心里不是很好受。他很想将她搂到怀里好好地哄一哄,但,他没有这么做。

冷硬着心肠道:“知道我不喜欢你,以后就别再来纠缠。对你没好处。”

“我没有要纠缠你。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纪真真哭得伤心。这时脾气也上来了,生气道:“你不就是想让我走吗?谁稀罕你呀!我走就是了!”

说着,用力地将他一把推开,站起身,边擦着眼泪,边往外走。

在外等候的江梓君,看纪真真出来了,赶忙迎上去,关切:“真真,你没事吧?”

纪真真看看她摇了摇头,又道:“梓君,我们走。”

江梓君看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未擦掉的泪珠,便也不再说什么,和她一起往外走了。

谭非见纪真真出来了,便走进了房间。

徐景洲一脸凛冽,望着他,道:“叫他们都进来。”

“是。”

谭非出去了。不一会儿,人就带了进来。

房间里,徐景洲坐在沙发上,清冷威严。身旁站着谭非和程明远。

侧旁的沙发上坐着庞颖。此时,她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身旁站着她的助理,还有其他几名员工。

而那余俪,则一人站在他们面前的中心位置上,害怕的脸色苍白。

庞颖脸色也不甚好看,望着她,问道:“余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跟纪小姐有仇,还是跟我有仇?”

“我……我,我就是看不惯她!”

余俪支吾了半晌,也觉得可能没法挽救什么了,便干脆大胆地进言。“她以为她纪真真是谁呀?凭什么她敢那么死皮赖脸地缠着徐总?!”

余俪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因为她自已仰慕徐景洲,而是为了她的老总庞颖打抱不平。

昨天在宴会上,眼看着颖总和徐总的好事被纪真真那丫头给搅和了,颖总为此很不高兴。而她现在的销售总监助理,是颖总看中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要为颖总分忧。

而且颖总之前也跟她说过,他们销售总监,目前位置空缺,让她这个助理代着好好干。干好了,她余俪不是不可以被提拔为销售总监。

因此,她不会放过这个讨好颖总的机会。

所以昨天,在徐景洲从宴会上离开之后,她就立刻找人打听纪真真的情况。

得知纪真真仗着她死去母亲的关系,跟徐氏攀交情,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徐总裁。

最要紧的是,徐景洲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不要脸的女人,今日还敢来博览会上,纠缠徐总裁,她余俪当然要出手,好好教训教训她了。

听了余俪这话,徐景洲厉声地:“你又是谁?”

余俪却不知徐景洲此时已动怒,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徐总,反正纪真真那厚脸皮的女人,您不是很讨厌吗?我帮您把她困在那房间里,不让她出来纠缠您,有什么不好的?”

“谁跟你说我讨厌她?真真是我家的小姑娘,我可以欺负,别人欺负不得。”

徐景洲郑重的一字一字道。让在场的人都听真了,别打错了主意。

说完,他也不想同余俪这样的人多说什么,转眸看了眼庞颖:“庞总,这是你的意思?”

庞颖慌忙肃下脸来郑重道:“徐总,我拿我们庞氏名誉发誓,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又忙转向余俪:“余俪,我自问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坑害我?

“幸亏徐总是个大度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事,是你打错主意的个人行为。不然,我们整个庞氏集团在苡都城都别想好过!

“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我们公司便也留不下你了。回去之后,你就收拾东西走人吧!”

“颖总……”余俪想说什么,却也无话可说了。

刚刚徐景洲的话,她听得很明白,是她一招不慎拨错了算盘,竟不知道纪真真在徐景洲那里的位置,是那样的重。

可此时,她明白已为时已晚。真是又羞愧又后悔啊。

庞颖做了处置后,就转向徐景洲,看他的意思。

徐景洲沉着脸,没有说话。庞颖便知道他对余俪的处置,他还不是很满意。便赶忙又转向余俪,提醒道:

“余俪,你让人家纪小姐待在那种房间里,闷了两个多小时,你就没有什么表示的吗?你今后还想不想在苡都城待下去了?”

余俪心头一惊,慌忙道:“对不起!是我余俪心思歪了,做了错事,之后一定改正。纪小姐所受的苦,我也得感同身受。我愿意在那杂物间里,呆够四个小时再出来。”

她现在已经没了工作,万不能再让徐氏将她赶出苡都城。那样的话,她就没法活了。

说完,余俪和庞颖他们一众都看向徐景洲,等着他发话。

徐景洲默着,伸手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旁边,谭非已看出徐景洲的意思,代为发话道:“那就这样吧。”

庞颖和余俪听了,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徐景洲满意便好。不然,可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门外,纪真真转身,拉着江梓君走了。

她什么都听到了。

她和江梓君原本已经走出场馆外了,她忽然想起她手机落在这贵宾室了,就又返回来取手机。

贵宾室里的情况,她也就都亲耳听见了。

原来她被关“小黑屋”,并不是徐景洲的主意。

“可是,他为什么不解释?”纪真真喃喃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