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真马上变了脸色,看着徐景洲:“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道:“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

“什么意思?”

“你下车,进去看了就知道。”

纪真真生气的双臂抱胸,坐靠在靠背上:“我才不要下车呢!我才不要进去看什么东东呢!”

这破男人,怎么这么奇葩的多管闲事!明明知道她在生陈又青的气,却还特地把她载到这里来。让她跟陈又青和好,这就算是送她的大礼了?

呵,有病吧!

陈又青丢下她一个人在岱城,受了那么多的罪,他不主动来找她“赎罪”,反让她先登门?

搞笑呢!

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小模样,男人语气带着点哄味:“就进去看一眼,我敢保证,你不会吃亏。那屋子里,除了陈又青,现在还有一位客人在。你不想看看他们背着你在干什么吗?”

背着她?

纪真真本来想不到,但他这三个字提醒了她,叫她一下子想到了……范小瑜?

她转眸瞪着徐景洲:“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该知道些什么。”男人道,“还是说,你原本知道,但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如果是你自已不愿意、不想去知道的话,那,你就别下车。”

他这分明就是激将法。纪真真讨厌他的激将法,很生气。

但她愤愤的,一把推开了车门。

徐景洲不疾不徐,也下了车。默默跟在她身后。

别墅的大门,虚掩着一条缝。

纪真真伸手推开门。

她的动作比较轻。算是下意识这么轻轻的。

朝门里走了几步,她便猛地顿住脚步。

果然,那范小瑜,就在她未婚夫陈又青家的客厅里。

而此时,陈又青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着站在他面前的范小瑜说着什么。

只听范小瑜道;“……又青哥,放心吧,你可以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度过这次难关的。”

话毕,她覆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覆唇吻上他的嘴。

一道霹雳直直霹下来,纪真真心头万分震动。

这个未婚夫,不能要了。

以她的气性,她得几步上去,给他俩不要脸的,一人几个嘴巴子。

但,她没有这样做。

她若是跑上去,愤愤地打他俩,搞得好像她很在意很紧张他陈又青似的。

所以,她即刻转头,悄悄地走出了这陈家别墅大门。

客厅里,当范小瑜突然吻上他的时候,陈又青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他便立马将她推开来。

冷着脸问她:“你干什么?”

范小瑜被猛地推开,又羞涩又有点无措:“对不起。我,我太喜欢你了,一时没有忍住。”

陈又青一直知道范小瑜喜欢他。但他已经明确跟她说了,他不喜欢她。

可范小瑜哭哭啼啼地跟他说,她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让他不要那么残忍赶她走。她只想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跟他做朋友。

陈又青看她实在可怜,便也没忍心再拒绝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

陈又青坐正身姿,道。

突然,他听到门外有动静,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他马上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发现他家的大门敞开着,应该是刚刚范小瑜进门的时候,没有将门关好。

待走到门外,他就看见一辆车从他家门前掉头开过去。

他没有看清车里的人,但有种不好的预感,车里该不会是真真吧?

不过,纪家没有这么一辆车啊。

……

从陈家别墅出来,纪真真只觉得头顶上一片青青草原,油绿油绿。

她不想回家了。让车子载她去酒吧。她想喝酒。

徐景洲便顺应她的要求,找了一家雅致的清吧,陪着她一起进去了。

两杯酒下肚,纪真真就愤愤地数落起来:

“他一直跟我说,一直跟我说,他跟那个范小瑜,他们只是大学同学,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别的任何关系。”

她一拍自已胸脯,“是我傻。就信了他的鬼话。”

说着,又捉起一杯酒,喝尽。对着吧台里的调酒师说:“劳驾,再来两杯。”

又转向徐景洲,接着数落:“那个范小瑜,我可太知道她了。她就是个绿茶心机女。

“她明明知道我是陈又青的女朋友,却还要横插一脚,介入进来。

“每每我和陈又青约会的时候,这女人总是在附近出现,然后跟我们‘巧遇’。还以同学和朋友的身份,跟着我们一起‘约会’。

“一开始,我只是心里不舒服。但想着,她是陈又青的朋友,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是次数多了,我也看出来了,这女的,就是喜欢陈又青。

“我就跟陈又青说,让他跟那个女的保持点儿距离。

“陈又青嘴上答应着,哄着我,说他跟范小瑜不会有什么,让我不要多心。

“可结果呢?他俩仍然是好同学,好朋友。

“以前,我也跟他摆脸色,闹过几次。可陈又青也烦了,让我不要无理取闹,再三强调,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行吧,我也就不闹了。

“因为确实,一直以来都是那范小瑜喜欢陈又青。是范小瑜暗戳戳地在纠缠陈又青。我没有看到陈又青背叛我。

“真的,我真的没有看到。就……就很有些不解,你知道吗?”

看她这般迷惑地问,好像想要为陈又青开脱。好像还对他抱着一丝幻想。徐景洲喝了口酒,叹声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好未婚夫,他把你一个人丢在岱城,是因为他接到了范小瑜的电话,让他一定赶回来。”

纪真真:“……”

愣了好大一会儿没说话。

回想在岱城,他接完电话还骗她说,是他公司有紧急的事情,让他回去处理。

呵呵,就她傻,信了。

纪真真笑了笑,伸手拿起酒杯,举到徐景洲跟前:“谢谢你啊,徐总。”

随即把一杯酒又喝了。

徐景洲可是知道这小姑娘的酒量,见她已经喝了好几杯了,便不让她在喝了。

可纪真真不干,吵着闹着还要喝。但她连吧椅都坐不稳当了。

徐景洲也不再劝她,付了酒钱,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便往外走。

纪真真这时已经醉了,酒精很上头,又是笑,又是不停地说,很是吵闹。

徐景洲瞪她一眼:“你能不能安静一下?”

“不能。”

纪真真嘻嘻地笑着:“你知道吗?我爸爸跟他爸爸都是做生意的!他们认识之后,就成了朋友。

“所以,我们两家也算是有很多年的交情了。

“但是那时候,我跟陈又青还不认识呢。

“就是两年前,有一次坐飞机,就是我从M国返回苡都的时候,很巧很巧,陈又青跟我坐同一架飞机。而且他就坐在我身边。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后来,陈又青就开始追我。再后来,我就被他追到了。”

说到她被追到了的时候,纪真真还做了个悲哀且瞧不起自已的小表情。

跟着,她接着说:“然后,我就发现了范小瑜。发现了她一直在我们周围若隐若现。

“徐景洲,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就是,将人女孩子追到手了之后,就无所谓了。任由我吃那范小瑜的醋,也不管我,也不想想我的感受。真是,好讨厌。”

徐景洲一路听着小姑娘的絮絮叨叨,来到了门外。心情逐渐不爽起来。差点没随手把她扔了。

司机见他们出来,赶紧把后排座车门打开,徐景洲便将小姑娘扔了进去。随机他也坐了进来。

很快,车子开动了。

徐景洲转眸看了看身侧,小姑娘瘫坐在位子上,扭啊扭啊扭啊扭着,就是安静不起来。

他默默把头转过去,不去看她。

可忽然,小姑娘一个翻身,骑坐到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