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满面笑容的许富贵款步走近。

\"小阳啊...\"他的声音看似温和,实际上带着一丝恳求。

\"今天的事情全是我一时糊涂,我诚挚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谅解,说实话,我当时确实以为是你把那个灯箱弄坏的!\"

许富贵一边说着话,一边帮忙收拾设备,并主动提出邀请:\"刘小兄弟,晚上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顿饭怎样?咱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相处。

你知道的,这次是我错了,你千万不要记恨我啊!\"

许富贵不断赔罪。

刘向阳抬头瞥见许富贵额头上那八个斧子般的标记,冷笑道:你自已都不觉得亏欠,额头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八个记号呢?

\"许叔您太客气了!\"刘向阳道,假装原谅道:\"您只是不小心而已,这事儿我既往不咎。

以后我们继续当好朋友!\"

\"嗯嗯嗯...\"许富贵紧接说道,\"不如我明天带上大茂回来,替咱厂义务服务,免费给你们放映电影。

你看好不好呢?\"

眼中闪烁出期待。

刘向阳心知对方的用心良苦。

明白了自已的前程已然无法回头,这次犯下的错误很可能连普通的放映员岗位也无法保证。

无从选择之下,许富贵试图为儿子铺设道路。

听到这个提议,刘向阳却说:\"这个我不便发表意见,你得与杨厂长他们协商。

\"

他将工具放入仓库并上锁,许富贵亦离场。

刘向阳收回钥匙,掏出一张纸,开始暗自发狠。

若许富贵不来烦我,我早将其忘怀。

一触及此事,那令人恶心的行为就涌上心头。

反正闲着也无聊,先诅咒他解气。

写下名字和详情后,用诅咒液封好,付之一炬。

对许富贵接下来的命运,刘向阳懒得关注,转身骑上自行车离开了现场。

大多数工人都已散去。

叮铃铃!

刘向阳自行车前行的身影融入黄昏的工厂道路。

没过多久,刚走出轧钢厂不久,他意 见了老贾和刘海忠等伙伴,还有头顶肿成一片水泡的何大清,让人一眼就觉心痛。

\"哎呀......何伯,你头上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让狗舔过了,显得这么狼狈呀?”

刘向阳特地放慢自行车速度,语气里带着嘲讽对何大清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何大清闻言非常恼火。

然而,话锋一转,他说:\"不过,你还挺及时啊!带上我,用你的自行车带我去前面的诊所吧,我得上药!\"

刘向阳却不接着搭腔,反问道:\"知道吗,许富贵今天被雷劈了的事情?\"

\"知道了!\"何大清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刘向阳接着说:“何伯,做坏事终有报应,天道轮回,你是不是在算菜量的时候有些手黑了呢,故意少了人家东西啊?”

\"那可是欺诈的行为,是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惩罚哦!\"他加重语调道。

紧接着铃铃铃的铃声响起……

刘向阳不等何大清反击,已经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你这家伙......\"何大清气急败坏,想要怒斥一番,却已看不见他的身影。

\"该死!还敢说我黑心肠,老子……\"

说到这,何大清猛地停住了思绪:不对,中午我还真在分菜时动了点儿手脚啊。

哼……

你就等着!

明天我要继续,我看你怎么活下来!

\"真是狂妄啊...\"看着刘向阳远去的身影,易中海评价道:\"现在有了自行车,他就觉得自已不得了!\"

\"切,有什么好羡慕的,\"老贾不服气地说:\"中海,不就是辆自行车嘛,又怎么样?\"

\"慢慢来,我师傅现在的工资提升了,三个月后我也能有足够去买自行车的钱了。”

说这话时,易中海脸上露出了笑容:\"再等等,到那时我就不用羡慕你们买了。

\"

这次的改制成份制让钢厂工人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大家的生活有了大幅改善。

以前贾先生每月收入四十八万,现在已经升至近九十万;易海原先只有三十万,如今已是七十多万。

虽然现在还是负担不起,但距离目标不会太远了,顶多半年。

就连许富贵都没有自行车呢!

但他也跟其他人一样,从钢铁厂走到四合院还要步行,差不多一个小时。

这段路程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早晚会习惯的。

8月29日夜晚!

虽然白天酷热,但天黑之后温度骤降了许多。

等到许富贵走过烟袋斜街,天际已不再明亮,夜色弥漫,星辰点缀天穹。

一轮满月高挂,景色甚美。

后面四合院间,已有不少户人家炊烟四起,偶尔狗吠声此起彼伏。

走过地安门外大街,就快要进入南锣鼓巷了。

因雷电洗礼太多次,今天的许富贵确实累了,尽管身体无恙,全身却隐隐作痛,有些吃不消。

他在街角坐下,歇息片刻。

恰巧,这个休息地点就在一家门前,主人正要出门。

看见许富贵,那人顿时大喝一声,误以为他是小偷:\"出来混,还不给滚?抓住小偷!\"

本想着解释,对方似乎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抄起棍棒冲出门追了过来。

不可抗力

富二代许富贵无奈之下只得持续奔跑,越跑越觉得后面情形不对,回头看去,他顿时吓了一跳,发现自已身后紧追不舍的是两条强壮无比的大狗。

\"哎呀...\"他喊出声后数秒,许富贵就倒在了地上,高呼求救:\"快来救救我!有人!\"

\"去死的贱狗,滚开!\"耳边响起了粗鲁斥责。

\"别咬我啊!\"许富贵哀叫着,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两小时后,他才缓缓恢复神智,痛楚地哼出声:\"哎哟,真疼......\"

\"爸——\"这时,许大茂的身影显现,急匆匆而来。

\"茂儿,我在家里?我出了什么事?\"尽管痛得无法动弹,富贵依然问道。

\"爸,\"许大茂回答说,\"你被狗咬了,身上多处伤痕。

还好,街坊医生已给你打了狂犬疫苗。

\"

许富贵惊讶地应了一句:\"哦,这样啊……\"

想试图翻转身子,但全身伤痛让他根本无力为之,疼痛几乎让他想要挣脱束缚。

真是痛得无法呼吸了,从脚疼到大腿,屁股、背、胳膊……每个关节似乎都有伤痛。

\"茂儿,到底是被咬了几处?我觉得不对,不止这么简单的几下伤口呀。

\"许富贵质疑。

然而,许大茂却坚定地说:\"没错啊,老爸!确实十多处!\"

许富贵无奈地追问:\"那条狗抓住没有?是哪家的狗啊?\"

\"嗯……我打听到了,你去找他们要个说法,让他们赔钱!\"

于是,依照富贵提供的线索,父子二人和其他院子的人一起去到烟袋斜街一端找到了那个据称没有养狗的住户。

对方坚称自家并未养宠物,并且一口咬定,没有证据表明是他们家的狗造成的伤害,任凭警方询问也只是同样的回应,这让许大茂相当不满,甚至报了警,然而依旧因为证据缺乏,此事不了了之。

因为附近一百米内并没有其他人家拥有狗,那两条凶狗的身份成为谜团。

无人负责,富贵憋着满腔怒火归咎于刘向阳:\"全怪刘向阳这家伙,如果没有他的事,我哪会被雷劈中?就算被劈,我也不会跑到那家门外去,自然也就不会有被狗袭击的遭遇!\"

他这逻辑荒诞又特别奇特。

听了这话,富贵的儿子大茂露出嫌弃的模样:

\"爸,别瞎想了行不行?工厂里的情况我都清楚!你的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提了。

人家明明是在帮忙修复广告箱,既没骂你也没打你,后来你道歉,他还接受了。

你这样做合适吗?\"

如今的许大茂只有十五岁,正值青春活力期,心肠纯净,还未经受岁月的磨砺,成为世故之徒。

于是,大茂直接质疑:\"你说实话,刘向阳做了什么?他从头到尾都没做错事。

你不听人家劝,还污蔑好人?\"

许富贵苦涩地看着大茂的反问与无邪的笑容,心里暗自尴尬。

唉,想想看,在钢厂同事们眼中他的形象该多么滑稽吧!此刻自已又被咬伤,怕是再无 常上班。

于是,富贵终于决定:算了吧。

“大茂,我不想工作了。

你也十八了,就你帮我接替在钢厂的工作吧。”

他无奈地说,“一方面我伤势不允许了,再继续会有风险;另一面,看到你的成长,我想把厂里的接力棒交到你手上。”

于是,次日一早,大茂揣着父亲亲自写的介绍信,步入工厂的大门。

根据当时的制度规定,许大茂确实在候选继承之列。

身为厂长的杨并未刁难他,只是让许大茂如同许富贵一样去了宣传科,新的身份依然是负责放映电影的角色,以辅助刘向阳工作。

\"向阳兄,给你带来了点烦扰!\"许大茂微笑着面对刘向阳。

刘向阳回答道:\"哪里有什么烦扰,大家都是邻里间的事,别放在心上。

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在领域工作,不能糊里糊涂,千万勿要学你爸!\"

许大茂略显尴尬地保证道:\"我绝不会有那种糊涂行为,你爸爸那些事,我都替他感到尴尬!\"

刘向阳关心地问:\"那这事儿不会影响你对我个人的看法吧?\"

许大茂当即否定道:\"我发誓,绝对不会因此恨你!\"

刘向阳笑道:\"别动不动发誓了!\"余连声听着差点被笑得岔气,因为他想起昨天许富贵那郑重其事的发誓场景。

刘向阳接受了许大茂的解释:\"带上投影机过来,我教你放电影吧。

\"可见他认为许大茂没问题。

午休时间一到,大伙们一起去食堂排队就餐。

轮到刘向阳时,他的头包裹得像刚做完外科手术,又涂上了药水,面容憔悴的何大清竟然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见到这个情况,刘向阳不容分说地把自已的饭盒放下:“一个馒头……”

何大清已将菜碟打满,但刘向阳只要一个馒头就满足了,这让听到这句话的何大清停下动作,有些惊讶地询问:\"你连菜都吃不起了吗?\"

刘向阳笑着买完馒头并掀开自已的餐盒,里面盛满了诱人的红烧肉,光亮的棕 泽瞬间吸引所有视线。

“对的,菜现在对我而言有些吃不消……”

刘向阳微笑着离开了。

何大清的后槽牙似乎都快磨碎,心中愤恨。

午餐过后,刘向阳回办公室,而何大清则悄悄解下围裙,揣着饭菜慢慢走出后院,找了个空隙溜出了工厂。

径直走过西直门向东行,很快就抵达了一家药店。

何大清显得格外开心。

他走进店内喊道:\"白姑娘……你在店里吗?\"

屋内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女子忙于整理药品,回头看到是何大清便开心地笑了起来:\"何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的药应该快换了,记得明早再来。”

何大清把手中的饭盒轻轻放下,邀请道:\"尝尝我的拿手菜!\"

白姑娘白玉兰接过打开,里面是一盘色香味俱佳的小炒菜——炒瘦肉片。

她尝了一口,眼睛都瞪大了赞道:\"真的很好吃,何大哥,你还会做饭呀!\"

何大清得意地拍了拍胸口:\"那是当然!你看,这是 常工作服,我是正式的钢厂员工哦!\"

说着实话,白玉兰姑娘,“老实说,我喜欢上你了!”

“虽然你的丈夫去世,我老婆也去了,但我们俩年龄差个七八岁不算太大,我会工作也能吃苦耐劳,有正式的工作,每个月的收入还挺可以的!”

他接着表白道:“你觉得,我们就那样处对象怎么样呢?”

听到这话,守寡多年的白女士脸庞刷的一下变红,但她还是提及了孩子的问题,“可我儿子还在保城读书,哥哥给我找了份在那里工作的职位。”

“我已经在那边待不下去了!”

“如果你想嫁给我,也行,但必须随我去堡城!”

“巧合得很,我哥刚好掌管一个饭馆,现在不是正在进行公私合营嘛。

我哥在堡城仍有影响力,你跟我回堡城,做位经理,怎么样?”

“保证不比你在本地挣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