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山道上,一个樵夫模样的男子背着一个装满了柴禾的背篓,他伸了伸懒腰,轻笑一声:

“呵,封了十二年的盘,如今这棋局,可开始了,该下山了。”

说完,顺手将手中的一枚石子往身后随意一抛,只见那颗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轻落在一颗白色的石子旁边,而那颗白色的石子旁边,还有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

“你不能救!”

就在男子准备施法的时候,殿外传来一声大喝打断了男子的动作。听见这声大喝,殿内之人纷纷朝殿门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背一杆大戟一步一步迈入大殿,男子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一股杀气,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盯着准备施法的男子,沉声道:

“文先生,你不能救她。”

被称作文先生的男子皱了皱眉,问道:

“你认识我?”

男子点了点头,道:

“自然,至圣大弟子,诗哲,文浩,不过,能在这看到你,我倒是很意外啊。”

文浩总觉得男子的话意有所指,皱了皱眉,问道:

“阁下是何人?”

背戟男子摇了摇头,道:

“一介武夫而已,名字不值一提。”

文浩看了看他背后的戟,沉思起来,见文浩竟琢磨起了自已的身份,男子心中一乐,毕竟,自已的目的就是阻止文浩救人。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哪来的底气阻止我救人?”

“文先生,你如果还是那个诗哲,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可是你如今不过是个君子境,哪来的底气觉得我阻止不了呢?”

文浩轻笑一声:

“我如今是个君子境不假,可你莫要忘了,我师弟可是个哲人。”

男子挑了挑眉看向槿安,只见槿安面色难看,开口道:

“先生不让我动手。”

听闻此话,槿安身旁的于檀惊了,先生的先生,那不就是师祖吗?他知道了会发生什么吗?为何不让先生动手?于檀只觉得这件事透着浓浓的诡异,众人争抢的白狐,消失的道人,复活的师伯,神秘的男子以及反常的师祖。

“先生?好,好,好,我不管你们在谋划什么,可是他只是个孩子,你们不救,我救!”

文浩沉着脸说完这句话,转头温和的对凤羽说道:

“凤羽,你稍等,我解决了他就回来。”言罢,一个闪身出了大殿。

“阁下,殿外宽敞,请移步赐教一番。”

“呵,诗哲啊,真令人意外。”

背戟男子冷笑一声,脚下重重一踏,追着文浩出了大殿。

就在男子追出大殿的瞬间,只听得一声“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降下一场大雪,雪花纷飞之间,一条冰冷的溪流从地面涌出,瞬间将男子包围,男子只觉周身一阵冰冷,就连动作也变慢了些许,男子没想到,这儒家大弟子,也行如此偷袭之事,正欲施法挣脱束缚,文浩却又再次动手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随着这一句诗词响起,只见空气中荡漾起一层层涟漪,化作一股禁锢之力死死的缠绕在男子身上,感受到这股禁锢之力,男子当即运转气血之力,气血之力一阵澎湃,一层血雾透体而出,仿佛烈火燃烧,男子大喝一声,这股禁锢之力如同被撕裂的布匹般,瞬间崩裂开来,男子反手抽出背后的大戟,朝着空中的文浩冲去,口中低喝一声:

“戟震!”

随着这一声低喝,男子手中的大戟微微颤动起来,引动天地之力,发出震荡八荒的戟震。空气中层层涟漪朝着文浩荡去。

见此,文浩顿时倒飞而退,口中诗词吟诵而出: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刹那间,一阵狂风平地而起,与男子震荡出的涟漪撞在一起,又无声无息的消散。

就在此时,男子手持大戟已冲到了文浩面前,一声低喝:

“戟舞!”

文浩看见已至身前的男子,瞳孔微微一缩,连忙开口道:

“风高浪急,我自岿然不动。青山依旧在!”

只见男子手中长戟被一层血光覆盖,他紧握长戟,身形如风般疾转,长戟随之舞动,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叮叮当当”的打在文浩身前的青山之上,每一次舞动,都仿佛溅起不存在的山石,使得青山急速缩小。

“破。”

随着喝声,长戟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仿佛化身为一条巨龙,携带着沛然巨力,朝着青山猛然劈去,“轰”的一声,青山崩碎,化作金光消散,而文浩也被这股力量冲击得倒飞出去。

男子轻笑一声:

“呵,我说文先生,你要是再这么文绉绉的,里面那位,怕是要撑不下去了。”

闻言,文浩擦掉嘴角的血,眯起了双眼,缓缓开口:

“杀气毒剑戟,严风裂衣裳。”

周围的风声骤起,仿佛战场上的号角再次吹响,文浩周身腾起一股浓烈的杀意,只见他并指朝天,吟诵道:

“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浑身杀气汇聚于上空,携带着滚滚的天地之气,缓缓凝成密密麻麻的无数长剑,男子见到这一幕,神情微微凝重,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文浩已经并指指向自已。

“斩!”

随着这一声,无数长剑携带滔天杀气,流星赶月般朝着男子射去,男子似乎只来得及动用气血之力,只见周身腾起一阵血雾,掩盖了他的身形。

待得长剑尽皆射去,文浩也微微松了口气,似乎笃定男子不死也必定重伤,可等到血雾尽皆散去,文浩却一脸的不敢置信,只见长剑攒射而过的地方,男子手持长戟横于身前,竟毫发无伤。

男子朝文浩咧嘴一笑,道:

“我说文先生啊,你们这些读书人,打个架也这么文绉绉的吗?”

“你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文浩面色难看,何时遇上过如此诡异的情形,自已堂堂诗哲,已经以跌落境界为代价用了这一招,如今已经降到了儒士境,他怎么可能毫发无伤,而且连他施展了何种神通都不知道。

文浩浑身真气激荡,正欲继续与之斗法,突然殿内传来声声凄厉的惨叫,当即面色一变,冲向殿内。

男子并未阻拦,略一思索也转身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