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演武场。

人山人海簇奇观,一代骄名自此传。

白铁忐忑不安地站在选手的专属座位之上,内心紧张,时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竞争对手。

参赛选手有八人,这八人,能经历重重磨难,必然有极强的战斗力,亦或者是不同寻常的手段。

八个汉子坐在一排,让人一眼望过去,不免有些心生嘲笑。

蛊界版马奇诺防线!

说实话,如果只是单单地看着这八人,可能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地压迫感涌上心头。

白铁左看右看,为了掩饰自已神态的不自然,基本上是用瞥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打量了自已的竞争对手。

这八人包括白铁在内,身体皆是异常的健硕,四肢发达,头脑......额,也不知道简不简单。

按照身体条件的话,参加现代地球的拳击赛或者是健美比赛,也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不过,白铁却稍显弱小些,也没其余人身材强壮得那么夸张,倒也显得有些拘谨了。

“这就是老板让我盯紧点选手吗?没有区别啊,参赛选手不都一个样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白铁身子稍微往后仰了仰,感觉有些不对劲。

“除了我,除了我。”

他在参加决赛时都对选手有所耳闻,对这七人的身份铭刻在心,并且战斗方式也多有观摩。

这倒不是他自已去看的,而是凌冰“请”他去看的。

白铁也只是二十多的年龄,性子耐不住气,只不过是依靠着蛊师之力,在凡人大比中横着走,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凌冰肯定不同意啊。

我特么都还没装起来,你还装上来了是吧?

在好一番敲打过后,白铁也终于明白了凌冰的良苦用意。

“老板真是爱弟如子啊......”

白凝冰:“阿嚏!”

这里的弟是指他自已,白凝冰却莫名其妙地遭了殃。

雄脉的参赛人员名为白何伟,跟白铁一样,表面身份都是因为资质不够当起了巡逻队队员,是一个小头目。

不过,因为他前几届的优异成绩,很快就被调配成了管理所有巡逻队的主管,可谓是一飞冲天了。

也有因为他是雄脉之人的原因。

白铁有看过他的比赛,说实话,并不是十分的强大,最起码不如他自已。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谁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已的伪装呢?是不是将手段隐忍到了现在,不出手还好,一出手一鸣惊人。

蝉联几届第一的人断然不可小觑,尤其是这种表面看起来嘻嘻哈哈,与旁边的人谈笑风生的笑面虎。

不扯那么多了,现在又是白风气那老登致词,你们不爱看,我直接揭过了。

在热闹非凡的人群中,不缺乏还有许多的蛊师暗流涌动,隐隐作声。

此时,雄脉的包间中,一位垂垂暮已但是精神仍然十分可佳的老不死,与一位初出茅庐但是战力高强的热血少年,进行了一番议事。

老头是当代雄脉掌权人,白盛伟,曾以冰浪激流杀招闻名山寨,乃是雄脉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少年是冉冉升起的新星,白雄伟,距离二转巅峰只差一步之遥,与山寨中的白病已称为天才双子。

白雄伟是白刑伟死后,三转之下的第一人。

二转巅峰中,有不少老头子,并且有很多人都是从三转境界跌落下来的,还有不少人是隐家老。

那些二转巅峰强者名声不显,那白雄伟二转高阶之名,也不难名震山寨了。

白盛伟身居高位,旁边的白雄伟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与白盛伟窃窃私语。

老头子喝了一口红茶,热气弥漫,灌入鼻腔,顿时让他脑瓜子有些嗡嗡作响。

白雄伟见状,为自已的爷爷清散周围的热气,关心地道:

“爷爷,要不您还是在府中安享晚年吧?您看您老,身子状况不佳,暗伤流动,实属不好啊。”

白盛伟听闻他的好孙子一眼,差点没翻白眼差点气死。

“好好好,养你多少年了,现在胆子大了,开始祝贺爷爷早些逝世了不是?”

白雄伟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地说:

“您理解错孙儿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您可以尽管休息,脉中可以由我和利伟顶着。”

白盛伟缓缓闭上了双眼,沉沉地叹了口气,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要受着他的影响,逐渐弥漫出伤感的迹象。

老头语气沉沉,似乎又揭开了那段陈年往事。

现在,他不再是脉系的掌权者,也不是山寨中的战力第二人,也不是那赫赫威名的冰将军。

现在他只是不过是一个,缓缓翻开陈旧的相册,指向那个已经蒙尘的图像,为孙子讲述故事的一个爷爷罢了。

人就是这样,身份叠加,事务繁忙,但却又因为一些身份,乱了阵脚,失了威名。

白盛伟摸了摸白雄伟的脸庞,双目中却是有些湿润了,在黑压压的氛围中,还可以看见有些水雾在眼眶中流淌。

似乎是不服气,还是不服老,要强的老头子,还是硬生生地将泪水擦干净,仿佛无事发生一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孙子。

“你父亲那时候,也是你这样大啊......”

白刑伟,甲等资质,风光无限,九成四的资质,一代天骄,却又象征着一个天才般的少年陨落。

白雄伟话语难出,不是不哭,而是言语早已触及自已的伤心之处。

痛的不是身体,是自已的心,自已的灵魂啊。

一老一少,目光相视,亲情弥漫,言语难出,缘分渐失。

似乎是释怀了罢,还是强装镇定,白盛伟脸上的失子之痛,犹如那若离若即的过往,隐隐约约,烟消云散。

“我还不能就此停下脚步呢,你爹死后,小辈们继承我这个掌权人身份的人几乎没有。”

“要么是资质不够好,要么是修为太差劲,总之,我是一定会把自已的位置让给自已的嫡系的。”

“你爹走得早,原本我已经准备将雄脉托付于他,可惜他却败在狂傲自大,年少无知,死在了那狼口之下。”

“没办法,我只好顶住暗伤旧伤还是神特么的新伤,总之,我还是顶到了现在。”

“现在啊,”白盛伟溺爱地摸了摸白雄伟的脑袋,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刑儿的后代已有继承之姿,待到我真的老了,坚守不下去了,我便把这个位置托付与你,也是变相地交给刑儿。”

话语简短,没有事先的准备与谋划,这只是一个八旬老儿在叙述自已的丧子之痛罢了。

言情是那么动情,话语是那么纯真。

白盛伟,可能已经有好几年不曾回忆自已的儿子罢。

是因为伤痛,潜藏和蛰伏在自已身躯上的伤疤,久久无法治疗,无法忘怀。

这种情愫,这种感情。

用真诚的词语来说。

是“亲情”。

用浪漫的词语来说。

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