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服毒自尽
“还烧?”
在场众人都不理解魏迁究竟在做什么。
你让人家找来这么多灵草,又费了一番功夫,到头来却把他烧了?
“魏师兄,让我们把灵草找来再烧掉,你这是在那我们耍着玩吗?”
这些弟子本就觉得魏迁没什么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现在看来,这魏迁分明是在玩弄他们。
众人气不打一处来,纷纷发起了牢骚。
“魏师兄,莫非你嫌弃今晚被烧毁的灵草还不够吗?”
可是魏迁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的不解。
“你们不烧是吧?那我自已来!”
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魏迁施展火球术,将这金楠木小型药仓内的灵草瞬间点燃。
“魏师兄,你!这简直是乱来!”
瞬间,这金楠木桶内的灵草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起初,这金楠木之内起阻隔作用的苍玉尚可阻挡火势片刻,渐渐地,苍玉的颜色变深,终于被火烧穿。
就在两个灵草的火势烧穿苍玉,两边火舌相接之时,爆鸣声骤起。
原先的红火居然变了颜色,不时闪烁着绿色。
这透着绿色的火一出现,火势暴涨,瞬间将那金楠木也烧着了。
众人纷纷后退一步躲避火势。
就在这时,附近的风突然大了起来。
先前药仓着火之时,可没有什么风。
要确保最后的称量结果相对准确,必须在此刻保证风力与先前药仓失火之时的风力相同。
魏迁朝魏瑾看了一眼,示意他出手,魏瑾当即领悟。
只见魏瑾手掐法诀,自他所站的位置,骤然形成一个无形的空气壁。
这空气壁慢慢移动,越变越大,将风死死挡在了此刻那燃烧的“小药仓”旁。
在场众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燃烧着的小药仓。
火光映照在众人的眼珠中。
不论是知道内情的人,亦或是被蒙在鼓里的人,这一刻,都在等待着这把火烧完,烧个干净。
火势终于渐渐熄灭,魏瑾撤去空气墙壁。
魏迁一挥袖袍,这些灰烬瞬间被风龙卷一般,聚集到了一起。
“刚才去称灰的弟子出来,再把这些灰拿去称了!”
“是!”
“多重?”
“八两五钱。”
“刘管事,你这账目里,二号药仓里的灵草有多重?”
“七千斤洛麻草,两千斤白玉竹,还有一千斤的青丝木,总数一万斤。再加上金楠木和苍玉,按比例得有五千斤。如此,二号药仓共重一万五千斤。”
“好,”魏迁走到孔管事面前问道:
“孔管事,我算术差,你帮我算算。十五斤的小药仓烧出了八两五钱的灰,那一万五千斤的二号药仓,得烧出来多少灰?”
“八百五十斤。”
“好,刚才去称二号药仓的弟子出来,你告诉他,二号药仓的灰实际上有多少?”
“禀告师兄,称量过了,二号药仓的灰不足三百斤!”
这在场的弟子终于明白了魏迁的意图,说话的语气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常师弟,孔管事,你们说,同样的情况,为什么只烧出了三百斤的灰?是不是,那二号药仓里,压根就没有七千斤洛麻草呢?”
魏迁这带笑的一句话直接让这二人的心跌入冰窖般寒冷。
“不,怎么会这样!师兄,我实在不知情啊!”常若曾扑通一声跪下,这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已因为疏忽,到底惹下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这可是差了几千斤的灵草啊,怎么可能就这样不翼而飞?
魏迁怒斥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天缘宗的灵草!说!你们到底克扣了多少灵草?”
“为了掩盖灵草的数量,你们居然敢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火烧药仓,企图以疏忽失职的小罪,逃过克扣亏空的大罪!为此,还不惜将值班的人杀人灭口!好厉害的手段!”
“师兄,我冤枉啊!”常若曾跪在地上,已是痛哭流涕。
刘执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指着身边此刻沉默不语的孔管事喊道:
“常监事从来就没有插手归云药仓的事情,我负责账册数目也都没有问题,肯定是你!是你在偷灵草!”
谁知那孔管事居然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狠狠一咬牙。
整个人忽然失去支撑,直接倒下去,一头栽在了地上!!把刘管事吓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孔管事?”
刘管事连忙叫喊,可这孔管事压根没有应声。
“什么情况?这是活生生吓死了?”
刘管事上前把孔管事扶起来,才看到孔管事两颗眼睛,两个鼻孔,两个耳朵还有一张嘴巴,这头上总共七个洞,都在缓缓流出黑血来。
“啊!”
刘管事大惊:“这,这,死了?!孔管事他中毒死了!”
见状,魏瑾眉头微皱,他快步上前掐开了孔管事的嘴巴。
只见孔管事左侧牙根处一片乌黑,还有许多粉末粘在口腔之内。
“居然服毒自尽了......”
魏迁深吸一口气,这孔管事竟然会服毒自尽,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实际上,他做了这么一出戏烧了小药仓,用比较灰和药仓的重量比例,来推算二号药仓内的灵草数量,是一个极其粗糙,不大立得住脚的做法。
虽说,现在这种情形,灰烬的重量差这么多,已是远远超出了误差的范围。
但事实上,这些灵草的燃烧过程不可以如此简单比较,还有诸多其他的影响因素。
最起码,有二号药仓燃烧不充分的嫌疑。毕竟,小体量的药仓灵草燃烧更为充分。
须知,有时候,即便是一样属性的东西,大小不一,顺序稍微变化,事情的结果便可能是天差地别。
魏迁敢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自已早就猜到了这药仓绝对有问题。
所以做这一出戏,不过是唬人罢了,只要这孔管事信了就行。
可是没想到,这孔管事何止是信了自已这粗糙的小实验,更是吓得服毒自杀。
“这算是畏罪自杀?”魏迁对魏瑾喃喃道,“先是烧毁药仓企图毁灭证据,被我们揭穿之后,直接自杀?”
“我看,不是自杀,是他杀,”魏瑾冷哼一声:“有意思,当着我的面,来这招。”
“手都伸到我天缘宗了,好,很好。”
魏瑾猛地回头,他狠狠地抬起脚向常若曾踢去。
常若曾如同炮弹一般飞出,以惊人的速度撞向墙边。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墙壁上。墙壁上的砖块瞬间碎裂,扬起一片尘土。
常若曾痛苦地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废物东西!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都不知道!”
这句话,一半是骂这常若曾,还有一半其实是说魏瑾自已。
有人偷灵草还火烧药仓,如果他能顺利擒住这孔管事,一切倒还好说。
可这孔管事居然又死在自已眼皮子底下,这让魏瑾感觉自已活生生被人耍了一道,又无处发泄。
“把这厮绑了,带回宗门!”
众弟子不敢说话,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见到魏瑾如此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