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门将军的身躯在魏迁的注视下颤抖得更加剧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他哀求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呜咽:

“大人,我、我真的不敢啊!那里有重兵把守,而且太子的脾气……他若是知道我带外人去,定会将我碎尸万段的!”

每一句话都像是从他灵魂深处挤出的哀鸣,充满了对即将到来命运的恐惧。

面对监门将军的哀求,魏迁没有多余的言语,他的回应简单而直接,却如同寒冰刺入监门将军的心扉:

“你觉得,在我的手上就能活下去吗?”

这句问话中,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现实与毫不妥协的决绝。

魏迁的眸子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的目光落在监门将军身上,让后者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没有等待监门将军的回答,魏迁的动作比言语更具说服力。

他猛地抓起监门将军的领口,如同捉住一只毫无抵抗之力的羔羊。

在下一刻,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的寂静,带着监门将军一同跃上了屋顶。

他们如同夜行的猎豹,轻盈而迅速,在屋顶瓦片上疾驰而过,留下身后惊魂未定的皇城司士兵。

路上,监门将军将自已所做的勾当尽数坦白,魏迁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轮廓。

这太子自从太子妃被大济皇帝强占之后,心有不甘,每日搜罗美女享乐,特别是少妇,几近癫狂。

而这负责看守城门的皇城司,自然成了太子最好的帮凶。

他们每天都在进出城的人流中,寻找可以供太子玩弄的女子,再借着巡逻的幌子抓走,无人会注意,更无人敢过问。

而这些女子的命运,无一不是在饱受一夜折磨后,被无情抛弃到青楼,更有甚者,直接被太子玩弄至死。

不过多时,魏迁抓着监门将军,二人落到了东宫的外墙上。

监门将军指着一个方位,对魏迁说到:“太子一般都把人关在那座院子,我亲自送过好几次,应该不会错。”

魏迁望着眼前灯火阑珊的东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转头,对着监门将军厉声道:“好了,你的时辰到了。”

说完,他一把将监门将军扔下了屋顶,后者发出一声惨叫,消失在夜色中。

在东宫的幽深之处,夜色浓重如泼墨,灯光昏黄而暧昧,映照出一片诡异的景象。

一间装饰奢华却透着阴森气息的房间内,柳含霜静静地躺在中央的大床上,她周身被繁复的绳索紧紧缠绕,仿佛被囚禁的凤凰,无法动弹分毫。

四周的墙壁挂满了昂贵的织锦,每一幅都诉说着皇家的辉煌与奢靡。

然而,在这华丽的外表下,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熏香,它试图掩盖住房间内弥漫的恐惧与绝望,却终究无法完全驱散那股令人窒息的氛围。

此刻,柳含霜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那是太子先前鞭打留下的痕迹。

她一直拼死挣扎,宁死不从,可是她越挣扎,这太子似乎越兴奋、越来劲,打得越狠。

柳含霜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痛苦,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屈服。

然而,真正的痛苦并非来自皮肉,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煎熬。

她担忧着自已的女儿,那个天真无邪的小生命,此刻不知身在何处,是否有人在照顾她?她饿了没有?这个时候又有没有在哭?

柳含霜的心中,丘陇的背影渐渐模糊,他的离去如同一场漫长的告别,留下她们母女在世间孤独前行。如今,她又落入这般困境,心中的绝望如同深渊,吞噬着最后一丝希望。

而魏迁,那位曾誓言守护她与女儿的人,此刻是否知晓她的困境?

在森严的宫墙之外,他是否正焦急地寻找着她的踪迹?

“魏迁,你在哪里?”

柳含霜在心中默念,声音虽微弱,却饱含着执着与期盼。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的情感,一方面渴望着魏迁的救援,另一方面又害怕他的到来会将他卷入更深的漩涡,让他也陷入无尽的危险之中。

她自然知道,魏迁不是一般的人。

但是,这里毕竟是东宫,有多少将士层层守卫着。

魏迁若是来了,可能不仅救不了自已,反而会为了她和丘羡而陷入险境,

她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这时,沉重的门扉缓缓开启。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太子的身影逐渐显现于昏暗的烛光中。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柳含霜的心弦之上,

他的眼神闪烁着一种癫狂的光芒,犹如深渊中的野兽,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笑意,显得格外狰狞。

在手中,他紧握着一颗色泽奇异的丹药,它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当柳含霜的目光触及那颗丹药,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侵袭全身。

虽然不知其具体功效,但她直觉告诉她,这绝非寻常之物,很可能是太子用控制或折磨她的东西,她可能失去最后的理智,她绝不容许自已落入这般模样。

她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但身体上的伤痕让她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太子见状,怒不可遏,他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柳含霜的脸上。

鞭子落下,留下一道血痕,鲜血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太子的手钳住柳含霜的下巴,另一只手粗鲁地撕裂了她的外衣,露出她伤痕累累、遍体鳞伤的身躯,然后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咬牙切齿道:

“贱人,让你勾引父皇,你真该死!”

“我要打死你,打到你哭天喊地,打到你认错!打到你跪下来向我求饶!”

然而,柳含霜仅是轻轻啐出一口鲜血,那双冰冷的眸子凝视着眼前嚣张的太子,不带任何情感,更无半点泪光,就如同在俯视一条路旁哀鸣的野狗般淡漠。

“好狠的贱人!”太子愤怒地咆哮。

“今天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这条鞭子硬!”

太子猛地伸手,将柳含霜身上那些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彻底撕扯而下。

那一层薄薄的尊严也随之被剥夺,露出了她那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雪白身躯。

太子残忍地揪起柳含霜的长发,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

柳含霜因剧痛而眼眶泛红,双拳紧握,却依旧强忍着不肯发出一声求饶。

“待你吞下这药丸,我便看你如何向我哀求!”太子发出了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声。

柳含霜紧闭双眼,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咬舌自尽,用生命去守护她最后的尊严,避免更深重的侮辱。

她的心中虽然还对丘羡怀有深深的不舍,对魏迁这半月来的照料满怀感激,但她明白,有时候,死亡比屈服更加高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如同雷霆万钧:

“你敢!”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是门窗被硬生生击碎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声“砰”,伴随着太子的凄厉惨叫,柳含霜只觉得身前的狂风骤起,原本揪着她头发的太子突然放开了手,而她自已则失重般坠落,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轻轻接住。

这个声音……是他?他真的赶来了吗?柳含霜在心中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