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事情迎来了转机。

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来了衙门,“我要见大老爷。”

“今儿刮的什么风?个个都来衙门。”

男人一见苏蓝桉就说道,“我见过你,昨晚见过。”

苏锦落哭出声音,“她杀了我娘!是她杀了我娘!”

“你如实说来,若有隐瞒,绝不姑息。”

这人估摸着就是常在河里捕鱼为生的人,身上一股鱼腥味,穿的也极为朴素。

“大老爷,昨天我跟往常一样划船捕鱼,那里地处偏僻,除了打鱼,砍柴,平日里没人去,而且附近还有沼泽,苏蓝桉大中午就去了,跟神医一起去的,神医最近喜欢鱼,听说苏蓝桉中毒了,想必是想用鱼讨好神医给她解毒!

快天亮的时候,他们才走,对了,草民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所以才来衙门。

大老爷,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来人,把尸体带回来,请仵作。”

见苏锦落目光闪烁,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反观苏蓝桉,并无多余的动作。

苏锦落没想到,尸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一个时辰后。

尸体被带回衙门,仵作觉得有点眼熟。

“我昨天还看到他了,赌钱输了跑去偷钱,还让人给打了,下午时候听说他偷酒喝,没想到昨夜就死了。”

苏蓝桉发现苏锦落心虚得很,“这人之前在春风楼见过,此人无论输赢,都会去春风楼。”

“可有发现什么?”

“他是被人发簪刺死的。”

苏锦落指着苏蓝桉,“是你,你杀我娘被人看到,所以你就杀人灭口,苏蓝桉,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苏蓝桉眉毛一挑,“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是怕真相被揭露吗?我是丢了一只发簪,不过是昨天被偷的,但……”

话锋一转,“这人并非被金簪刺死的。”

仵作凑上去仔细看,“不错,没有这么粗的发簪,这倒像是……木簪。”

“没记错的话,春风楼的女子用的都是木簪,用来束发,把你的木簪拿出来,本官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苏锦落庆幸把木簪扔进河里,不然就说不清了。

“来人,把她关进死牢,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苏锦落哭着喊冤,但很快就被官差拖走了。

“别叫了,来这地方谁都喊冤,又有几个冤枉的?”

·

苏蓝桉回到侯家,她没想到侯青川又摆上一桌饭菜。

侯青川见苏蓝桉满脸疲惫,他知道现在就是最佳时机,喝酒谈心,吹蜡烛洞房,就不怕她苏蓝桉还想别的男人。

“蓝桉,这都是我做的菜,你尝尝。”

苏蓝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妾,“一起坐吧。”

侯青川最讨厌苏蓝桉这副模样,总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背地里却跟人勾三搭四。

“徐氏死了,苏蓝桉,为什么每件事都跟你有关?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你总是早出晚归,你知道京城的人怎么说我吗?”

苏蓝桉说道,“侯青川,你天天装爱我,你累不累?你不在乎我,但不放过我,非要让我把话说明白吗?”

小妾其实不爱掺和这些事,她甚至知道,侯青川给她赎身,也跟爱情无关。

侯青川看着小妾闷不做声,他其实是想苏蓝桉能像这样,陪在他身边,唯他是从,还要爱他,听他的话,可苏蓝桉处处挑衅他,甚至无视他,跟别人喝酒聊天,完全就没把他当一回事。

“苏蓝桉,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苏蓝桉说道,“眼里有你换来了什么?被退婚,被羞辱,被伤害,侯青川,你怎么既要又要还要?”

她刚起身,就站不稳倒在地上。

侯青川想把人带回房里,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但刚站起身,就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

小妾想去喊人,却被一闷棍打的倒地不起。

侯青川心里一个咯噔,这是有人趁他下药的空子,给他下药了。

这时候,脚步声缓缓逼近。

“苏蓝桉,我要你死,快,把她带走!”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侯青川不敢置信,苏锦落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她跑了,没被狱卒发现?

侯青川强撑着,爬到墙角,却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苏蓝桉被带走,整整两天,毫无音信。

此时的苏蓝桉,正被绑在架子上。

“醒了好,哈哈,这侯青川想要,沈淮殊想要,就连首富家小公子也想要,却让我捡了个便宜,别急,我会对你温柔的……”

苏蓝桉说道,“你猜,沈淮殊会不会把你撕了?”

“啪!”

一巴掌扇过去,苏蓝桉半张脸高高肿起。

“你还敢威胁老子?门外还有老子的兄弟,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老子了!”

苏蓝桉被接连的巴掌打的头昏眼花,“你敢碰我,你就死定了!”

她其实在拖延时间,身上携带着沈家独有的香料,沈淮殊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嘴里的血腥味,勉强喵上维持清醒,但很快,脸就被打的麻木了。

“老实了是吧?要这样多好?”

门外的人等急了,这蠢货在干什么,让苏蓝桉身败名裂才是重要的,现在还有功夫调情?

“如果有人来,必须拦着!”

她答应陪狱卒,这才换来出来一晚上,苏蓝桉不死,她就死不瞑目。

听到衣服撕碎的声音,她才放下心来,在暗处盯着。

苏蓝桉看着眼前的男人抽搐,但还是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苏蓝桉疼得额上青筋暴起。

“啊!”

苏蓝桉回想刚才,这人好像撕碎衣服后开始抽搐,难道是衣服有毒?

看到地上的扣子,苏蓝桉想到衣服是兰枝准备的,就明白了是沈淮殊的安排。

但衣服已经被撕碎了,以苏锦落的歹毒,不会就此收手。

门被踢开,一个矮子走了进来。

“他不行,我陪你玩玩。”

扑上去亲了苏蓝桉的脸,苏蓝桉朝他吐了一口血水。

“贱人,你……”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苏蓝桉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沈淮殊。

“沈淮殊……”

沈淮殊满眼心疼的摸着苏蓝桉的头发,他害怕弄疼了苏蓝桉,哪怕动作很轻柔,苏蓝桉还是疼得颤抖。

苏蓝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沈淮殊!你怎么来了?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