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阴阳官……赵国安啊?”
有什么问题吗?
“你在撒谎!”上官静身后浮现出四道紫色的星轨:“区区一个初级阴阳官,我不信你能徒手拖动几吨重的汽车。”
一滴冷汗自额头滑落,他忘了【淬体】的存在了。
“刚刚那位长官……不是说要把车子统一开到后面的大坑销毁吗?”
一双凌厉的眼睛凭空出现在齐君身后,巨大的威压下双腿止不住的发颤,最终不堪的跪倒在对方面前。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什么人!”
那双紫色的眼睛睁开了些许,肢体发出咯吱声响,似乎下一秒自已的骨骼就会粉碎。
“我……我是赵国安……是刚刚上任的阴阳官!”
这几个字几乎是齐君咬着牙说出的,脸上汇聚了无数细小的汗珠,如雨水般滴落地面。
“我真是赵国安!”齐君咬牙吼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对我?凭什么有点天赋就要被你们埋没?”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顶着巨大的威压,站了起来。
任凭骨头发出诡异的声响,一口鲜血吐在了上官静的脚下。
“你杀了我又能怎样?”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因为我是我。”
鼻青脸肿的齐君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嘴角咧开一抹夸张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片刻后齐君感觉后背那双眼睛消失,身体也恢复的正常,好似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般。
“看来是我想多了……你继续工作吧。”
月色下一道忙碌的身影拖着一辆辆汽车,朝着后面的深坑走去。
“早知道就不特么拉那辆车了……挨顿揍不说还给自已找活干。”
那些抬枪射击的人完全不等车辆停稳,见人就杀,失控的车子几乎都掉进了沟里。
而后方销毁车子的深坑……在齐君拖车前只有寥寥几辆。
……
天蒙蒙亮的时候后方驶来两辆汽车,以同样的流程换完班后齐君坐上了他们的汽车。
“你小子挺有骨气啊……上官静这么搞你都没事。”
车上的齐君坐在角落始终一言不发,任凭他们怎么调侃自已,幸运的是自已和两位特级坐在一起,并且彻底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咱们队员要是和他一样该有多省心。”上官静的目光洒向后座:“张国安你很优秀……【天雷引】这条路上一定会有你的名字。”
本以为与这两位特级坐在一辆车能听到些有用的信息,结果是除了上车时说的几句话外,车内安静的可怕。
片刻之后,高耸入云的大厦映入眼帘,繁华的街道内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到了……你在这里下车吧。”上官静说道:“这个给你。”
站在路口的齐君望着手里的几张纸币,默默揣进了口袋……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几张纸币中间夹着一张反复折叠的纸条。
“日落的最后一缕余晖,那是黄昏虔诚的信徒。”
这句子怎么那么耳熟呢?和‘黎明’一样中二。
“不对……这莫非是黄昏!”齐君想着:“难不成对方也向我抛来橄榄枝了?”
紧接着齐君开始读起后面的内容,手指划过纸上的字迹,漆黑的污渍留在了自已指尖……莫非这封信是刚写的,对方招揽的不是齐君,而是赵国安!
“听说你在队伍中过得并不怎么好,我说了混不下去的时候记得来找我,如果你敢将我的信息泄露出去,下场你自然是知道的……”
最后的内容是他们的联系方式,并告知自已大门随时敞开。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的齐君,联想到历史上的三姓家奴那叫一个勇猛,脑中又浮现出那疯子曾说的话,瞬间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我!既是齐君亦或是赵国安!
我!齐君!要的是整个天地双君!
……
走在街上的齐君毫无目标,喧闹的人群令自已彻底迷失了方向,白依依那个混蛋也不知道给自已一个明确的方向。
只知道要去太平,可这太平那么大……
一辆电瓶车停在了齐君身前,粉色的头盔下是张熟悉面孔。
“喂,还不上车。”
浓烈酒气夹杂着大蒜和韭菜的气味钻入鼻孔,秋无生此时正坐在电瓶车上,打量着灰头土脸的齐君。
顾不得自已的造型,浑身淤泥的齐君跳上电瓶车的后座,两只脏兮兮的手臂牢牢勾住对方的腰,将脑袋贴紧后背闭上了双眼。
“到地方叫我……困了。”
……
“孩子,你看见了吗?那是【天地双君】……”
苍老的言语自耳边响起,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寺庙下的一张供桌上,正坐着一个将酒壶高高举起的老人。
酒自壶中倾斜而下,直至最后一滴落入口中,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看向齐君。
一根枯瘦的手指对准漏雨的屋顶,另一只手撑着膝盖盘坐在供桌纸上,旁边就是被打翻的神明。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大雨之中依稀矗立着一道人影。
“那是什么?”
“那是一颗星星……一颗璀璨的星星。”
手腕被死死攥住,瘦骨嶙峋的身躯下是一个孩子无法比拟的力量,直至那道黑影踏入寺庙。
浑身躺着雨水滴滴落在脚下,凌乱的长发下看不清五官,一根手指伸在自已头顶上方,抬头看去,一滴雨水自指尖滑落至齐君眉心。
扭头不解地看向老疯子,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们的半张面孔。
眼前的老疯子不知何时变成了那道黑影……破旧的寺庙、漏水的屋顶、打翻的供台、直至唯一的烛火消失,整个世界化作黑暗。
滴——
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水面,再次睁眼发现自已身处镜湖中央。
踩在水面望着自已的倒影仿佛有些不真实,看不到尽头的镜湖只有齐君一人。
“好奇怪的梦……我记得当时庙里没有那道人影……”
低垂的眼皮缓缓抬起,昏暗潮湿的地下室内,彭东来穿着崭新的背心,背靠着坐在床边,屋内还有一道身影。
“醒了?”
“嗯。”
“蓝月应该去接你了吧?”
坐起身的齐君拿起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当即打算给彭东来诉说这一路的艰辛与不易。
刚抬头就看到坐在一旁的蓝月,含在嘴里的水立刻吐了出来。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蓝月不是在边境接你吗?”彭东来解释道:“是你自已非要在山丘上装猫头鹰的……也是你自已非要拉车干活的。”
“你真机智……起码是靠自已进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