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郑文灿。”
“你们是从俄勒冈州来的?”
“是的。”
“你们都是什么职业?”
“半导体研发工程师。”
“你们全是?”
“也有的是家属。”
“在俄勒冈的工厂工作?”
“不是,去那里度假,恰巧赶上了这个倒霉事。”
“为什么不往加州跑?”
“去那里的交通要道提前被设置了关卡。”
“你们选择往华盛顿州逃跑,现在两州边境的最新情况怎么样?”
“俄勒冈州的国民警卫队见我们不听劝阻滞留边境,而是往华盛顿州逃,所以他们恼羞成怒,对逃难的人开了枪。”
“他们有没有越界进入华盛顿州?”
“有,但速度不快,似乎是在试探华盛顿州官方的反应。”
这些就是我将来自宝岛上的那些人,安排给崔天圣管理后,重新将那名带头的男子叫过来,所打听到的消息。
“梁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前面有俄勒冈州的国民警卫队堵截,后面还有追兵。”
“小崔,你去把董小川夫妇、秦勇夫妇和郑强叫过来,我们开个临时会议。”
“是,我这就去。”
此时,聚集的队伍越来越大,人员也越来越复杂,这对我来说实在是耗费精力。我原本的任务是护送陈燕南到加州,但目前的情况已经让我感到压力巨大。
临近傍晚,阿美利坚国西海岸的晚风吹在身上,突然带来了一丝凉意。
崔天正带着董小川夫妇、董小丽、秦勇夫妇和郑强来到了我的身边,并向我打招呼道,“梁队长,您找我们。”
我点点头,“是的,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说现在的情况。”
“梁队长,你说,我们都听你的。”董小川说道。
“我们现在面临几个问题。第一,人员越来越多,如果管理不好,恐怕未必是好事。第二,我们需要改变行军路线,需要你们去动员。李巧,你是老师,文采好,这个你负责。”
李巧点头,“好的,梁队长。不过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增加人手。”
“张晨曦和董小丽可以帮你。”
“好的,梁队长。”
“第三,我们需要摸底,不要以为都是龙国人,就无底线、无原则地全盘接受。这事小崔你负责。”
崔天正立刻应声,“好的,队长。不过,我也需要人手。”
“秦勇和你一起。”
“是,梁队长。”秦勇回答得一丝不苟。
“四,我猜测不久后,我们要么会和州政府的武装力量碰上,要么是后面的黑帮社团。不管碰上哪个,一旦处理不好,都会出现摩擦,人员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伤患问题交由曹静萱负责,人手不够的话,可以叫上林婉儿配合。”
“明白,梁队长。”
“对了,秦礼和董贝贝两个小朋友,就交给董小川的父母照看。”
“没问题。”董小川爽快答应。
“好,那就是针对第一个问题的处理方案——人员的管理。这是最复杂的,也是最困难的。所以由我和郑强暂时负责这块,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梁队长,全听你的。”
“很好,那么......现在......散会。”
众人被我逗笑,纷纷起身离开,郑强则是被我留了下来。
“老班长,我们什么时候开拔?”
“稍后便出发。”
“是不是太着急了,有的人已经疲惫不堪了。”
“现在的队伍不是托儿所,是在逃难,得按急行军的标准严格要求。若有人不愿意动,咱们也不勉强,留下他们便是。”
“是,老班长。我回头就按你的要求去做。不过我担心,既然我们选择组团,而且都是龙国人,有些事情就必须负责,比如食物问题。”
“小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时此刻,我们是在异国他乡,不能完全按照在家里的那套方法处理。这些人大多数已经加入了阿美利坚国国籍,严格来说已经不再是龙国人。所以对他们的品行考核很重要,若他们还怀有龙国的心,我们就把他们当同胞对待,否则我们没有义务对他们负责。”
“是,我的想法有些简单了。”
“吃饭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些人所带的食物足够再应付三五天。”
“好,我明白了。”
虽然我对郑强的观点有些不认同,但通过和他的谈话,我知道他是一个合格的龙国军人,一个好人,一个愿意为别人付出的人。
晚风吹动着我的睫毛,在眨眼之间,夜色便如期而至。
趁着晚霞还在天边留有红晕,我一声令下,近三百人的队伍开始向西雅图方向前行。
有些从西雅图逃出来的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其实这不需要我来解释,那些从俄勒冈州逃出来的人会亲自对他们诉说一切情况,还有南边远处传来的稀稀落落的枪声。
郑强保持着当兵的作风,吃苦耐劳、认真负责、主观能动性强等优良传统。他带着最初跟随他的十几人,从300多人中扩大了防卫队力量,人数达到了50多人。
50多人,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力量。如果领导得当,我们找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落脚,并建设一片天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我们又行进了一段距离,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大吼声:
“你们是什么人?”
我试探性回答,“和你们一样,都是逃难的人。”
“已经有人比你们早到这里,你们为什么这么慢?”
“人多,还有老人和小孩,走不快。”
“你们多少人?”
“三百人。”
“哪个族裔?”
“龙国人。”
“有小妞没有?”
听到最后这个问题,根据先前董小川对他们的描述,我已经断定,前面的人就是那晚在树林中过夜的那群人无疑。
“有女孩和妇女,就是没有你所说的小妞。”
“妈的,对面的混蛋,待会我抓到你非要敲碎你的脑壳,竟敢跟我开这种玩笑。”对面传来人的暴躁声。
“暴躁?”我喃喃自语,忽然笑了,再次小声对自已说:“你们还没有整合好,只能用这种方式吓唬人,看来待会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