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小姐,你无需紧张,我们请你过来,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谈谈。”
“什么事情?作为俘虏的我们,我和妮娜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着眼前这位有着一头褐红色长发,宛如妖娆红狐狸般的女子,我爽朗地笑了笑,接着说道:
“请别误会,我留下你们并把你们带到这里,并非将你们当作俘虏,而是期望能通过你们与飞利浦市长进行有效的沟通。”
阿曼达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心里虽明白我的意图并非恶意,但她强烈的种族主义倾向,让她选择合作绝非易事。
“妮娜小姐,请问你有什么想法?”陈燕南突然开口问道。
妮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猛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迷茫与困惑:“我……我没什么想法。”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带着明显的紧张与不安。
显然,妮娜和阿曼达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她身材修长,亭亭玉立,给人一种优雅而温柔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而非阿曼达那般如同狐狸般的狡猾。
陈燕南能敏锐察觉到二人的巨大差异,这份洞察力着实令人佩服。她的目光犀利且精明,不愧是亿万富翁高先生的贤内助,看人的眼光确实精准独到。
“妮娜小姐,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之所以来到此地,是因为在华盛顿州遭受了不公正待遇,不得已才来此避祸,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我说道。
妮娜陷入沉思,思考着如何回答。
“梁先生,你们在华盛顿州受了不公正待遇,却跑到我们爱达荷州来讨公平,这也太荒唐了!”阿曼达嘲讽道。
我被这话语说得一愣,陈燕南则迅速接过话头。
“阿曼达小姐,这件事爱达荷州看似无辜,可事实当真如此吗?我可不相信我们是第一批逃难至此的人。”
“这……”
“至于那些先于我们来到这里的人,他们如今的处境如何?或者说他们是否还活着,我们暂且不论,我们只关心当下的问题,爱达荷州真就那么无辜吗?”
“我不清楚。”
显然阿曼达被戳中要害,一时语塞。
陈燕南凌厉的目光从阿曼达身上扫过,在目视我的时候,变得柔和,她微微点头,示意我可以继续问下去。
“阿曼达小姐,不管过去你们如何对待逃难到这里的人,也不管我们的到来给你们带来多少伤害,那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我们都无法挽回。我现在关心的是,我们与其继续隔阂下去,不如一起合作,将这犹如世外桃源的谷地继续保持繁荣。”
“真的吗?”妮娜被我说动,迫不及待地问道。
而阿曼达则陷入沉默,似乎在等妮娜先试探。
“千真万确……我们曾经都是良民,只是受到了种族偏见的伤害,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梁先生,我也不赞同在阿美利坚国实行种族主义,既然大家已经生活在这片土地,就应该像兄弟姐妹一样和睦相处,而不是厚此薄彼,实行白人至上,将其他族裔进行迫害。”
见妮娜如此态度,我深感欣慰,看来我们有继续谈下去的可能。只可惜她并非飞利浦市长的女儿,要说服阿曼达还得颇费一番功夫。
“妮娜小姐,我与你想法一致,所以为了能在此和睦共处,我觉得有必要和原来的赫塔基市官方深入谈判,化干戈为玉帛。”
“我也赞同你的想法。这段时间,我在这里看到也体会到,这里营地的人和占据赫塔基城的人截然不同,你们更像是受过文明熏陶,而他们则是蛮横无理的野蛮人。”
我对妮娜的回答十分满意,不禁露出真诚的微笑,同时目光扫向阿曼达。
妮娜明白我的意思,她耸了耸肩,表示对固执的阿曼达毫无办法。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见陈燕南也拿阿曼达没辙,我决定亲自应对。
“阿曼达小姐,妮娜小姐深明大义,不知你是否认同她的观点?”
“梁先生,我承认自已有种族主义倾向。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在你带领下,这里营地的人确实与他们不同,但你们终归是一伙的,比较谁更好并无意义,改变不了你们是一丘之貉的事实。”
见阿曼达如此偏执,陈燕南杏眼圆睁,说道:“阿曼达小姐,你如今能受到贵宾般的待遇,若还不改变想法,把你送回赫塔基城,看你是否能改变这固执已见!”
“不要。”阿曼达顿时显出慌张。
“那现在,是时候放下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了。梁首领是想通过你消除飞利浦市长的疑虑,并非向你求爱。”
阿曼达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于是,我适时微笑道:“阿曼达小姐,陈女士话虽直接,但道理没错。如果飞利浦市长对我们的疑虑无法消除,那我们根本无法实现真正的合作,而你的态度至关重要。”
“梁先生,我可以在父亲面前替你美言,但你们愿意付出的筹码是什么?我想没有诚意的谈判只是浪费时间。”
“阿曼达小姐,我的筹码是,我可以让飞利浦市长继续掌管这块谷地,以此换来我们这些外来逃难之人与你们本土人的互惠互利、和平共处,并向爱达荷州官方高层陈述我们的用意,让他们打消大动干戈的念头……至于我的诚意,事成之后,我会还你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