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生做事,在别人看来,有时候很出格,好像脑子有坑一样。

就像他答应刘明,以一枚绿玉扳指,抵偿两个多亿,吴天明觉得太疯狂了。

连吴天明都觉得不可思议,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其实张明生精的跟鬼一样,他心里可是明白的很。

自已就是为扳指而来,这东西对刘明很重要,轻易不会摘下来。

甘愿让他作为赌注,就只能用这个方法。看似八百万的戒指,当做两个多亿来用,张明生吃了大亏。

可刘明要是不押注,等于是损失了八百万。他要是真的包赢不输,相当于多赢了八百万。

赌桌上其他四个人,都看的有些傻眼了。他们也算身经百战,却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又不是明星演唱会,或者是大街上看马戏,竟然还有鼓掌起哄的。

这可是赌局,输赢几个亿,要的是安静,因为不只是赌术,还有心理的较量。

张明生愣是将高级赌局,变成了菜市场的感觉,气的刘明一拍桌子,低声吼道:“别拍了。”

随后又对荷官说:“发牌。”

他带来的手下,看老板发火了,赶紧停下来。东方赌城的人,看吴天明脸色不对,也急忙住手。

荷官也不敢怠慢,立即开始发牌。

只有张明生还在拍手,他也不觉得尴尬,还离开座位,托着装筹码的盘子,里面全是十万的筹码,又挨个的去发钱。

可那些人见老板发火,谁也不敢再要,他就一个个的硬塞,再说一句谢谢,还强行拉着别人的手,使劲的握一下。

不过没发几个人,刘明已皱着眉头,冲他喊道:“你还有完没完了?快点过来开牌。”

玩梭哈是五张牌,已经发了三张,两张明牌,一张暗牌,还有两张没发。

总共五个人玩,下去了两个,还有三个人。

因为三人都梭哈了,没有钱再加注,所以一次性发到底。

三个人六张牌,发起来自然很快。

张明生只好冲七哥招手,对他说:“来来来,帮我发一下,每人一个,多的都给你了。”

七哥看着吴天明,吴天明怕张明生墨叽个没完,遂微微点点头,七哥过去接过托盘,张明生回到位置上。

他先看了下自已的牌面,两张牌分别是小二与小四,原先两张牌是小三与小六。

张明生现在的牌型顺子,如果底牌是张小五,那他就是拿了个顺子。

他再看看保莎的牌型,本来是一对老K,接连又来了两张皮蛋,她是葫芦的牌型。

葫芦比顺子大,她的底牌要是老K,或者是皮蛋,那就是葫芦,张明生就算拿到顺子,也是要输掉。

不过吴天明拿走两张皮蛋,最后弃权了,因此保莎的底牌,皮蛋是不可能,最好的就是老K了。

至于刘明,原本八九的明牌,来的是小五与小八。四张牌是对八,加小五与小九。

即便他的底牌是张八,最大也就三条八,也要输给顺子。

张明生瞟了眼刘明的牌,荷官催道:“各位,请开牌。”

保莎冲张明生伸手道:“请,开牌吧。”

张明生却说:“等等等等,我再看下底牌。”

保莎道:“反正要开牌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张明生不理她,依旧拿起底牌,慢慢的眯了好大一会。

他放下底牌后,忽然对刘明说:“刘爷,你这牌没用了,还是扔了吧。”

刘明也算了解他的脾气了,就不能好好说话,所以也不生气,淡淡的问:

“你是顺子么?你要不是顺子,我一对小八,就赢你了,还说什么大话。”

张明生问:“那敢不敢再加点注码?”

刘明看着他的牌面问:“你还有有钱么?”

张明生摸出卡来,扔到桌上说:“随便你开价,多少我都奉陪。”

刘明看着他,意味深长的回道:“敢对我刘明,咄咄逼人的,也就只有你了。”

“你就不怕我私下里,对你进行报复?”

张明生拿起酒壶,一口气喝光了,已经有了九分醉,拍着胸脯说:“上了赌桌,我就是王者,有什么好怕的?”

“下了赌桌,你是王者。可我死都不怕,还怕个鬼啊。”

刘明道:“我相信你不怕死,那你怕折磨么?我青龙帮里,折磨人的手段,可是有千百种。”

不知是打了个酒颤,还是打了个冷颤,张明生抖了一下,冲刘明竖起拇指道:“刘爷,你厉害。”

随后又对保莎说:“美美女,要要不要加码?反正你下多少,我都十倍赔给你。”

保莎看着他的牌说:“你就这么肯定,这局吃定我了?不怕我的底牌,是张老K么?”

张明生回答道:“我不怕,因为我有的是钱,就算输给你了,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所以不光赌局吃定你,你这个人我也吃定了。想想当初的海鸥海燕,真是鲜嫩丝滑啊。”

保莎问:“什么海燕海鸥?”

张明生说:“也是两个外国妞,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我用控制欲望,弄的她们死去活来,欲仙欲死的,嘿嘿…………”

保莎这才明白,原来讲的是荤话,随后一摸台面,说道:“没有筹码了,就这么开牌吧。”

张明生说:“你可以把自已押上来,开个价吧,我照单全收。”

保莎盯着他的牌面道:“我不信你的底牌是小四,三四六的牌面,你敢梭哈两个多亿?”

张明生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的说:“不信就对了,把你自已押上来。按照弄堂里的价格,一次是一百块……”

也不知他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像是自言自语,接着道:

“不对,以你的长相,可以进会所,可能还是个头牌,那就不止这个价格了,起码一次要一万。”

“我一晚二十次,也就是二十万。我又这么有钱,起码给点小费,不能低于三十万,加一起就是五十万。”

“如果你赢了,我十倍赔付,也就是五百万。你要是输了,就陪我一个晚上,要不要跟啊?”

保莎听到一晚二十次的时候,眼睛瞪的滚圆,充满着不相信。

虽然他不懂什么是弄堂,可是会所还是明白的,也知道张明生什么意思了。

吴天明赶紧向她解释说:“对不起,保莎小姐,这家伙喝多了。”

保莎先是一拍桌子,冲张明生吼道:“你个混蛋,把我当什么人了?”

可她随后又咧嘴一笑,说:“好,我答应你,把自已赌上去。”

她紧接着先开底牌,说道:“我底牌是A,有KQ两对。你开牌吧,除了顺子,你赢不了我。”

张明生先是说:“放,放心,我一定会,会让你,飘,飘飘欲仙的。”

可他低头一看,扑克牌有了重影,看来确实醉的不轻了。

他摸摸索索的将底牌翻开来,看着像六又像四,又像是个八。

于是拿起底牌,放到眼前来看。不过离的越近,反而更看不清楚。

张明生问吴天明:“老帽,这还是刚才那一局么?”

老帽是当地土话,是愣头青,或者傻子的意思。

吴天明听了,一脸的黑线,还从没这么喊过他,一般人没那个胆子。

吴天明黑着脸不说话,荷官却开口了:“保莎小姐KQ两对,刘爷是三条八,张先生二三四五六的顺子,这一局张先生赢。”

张明生一听,双手撑住桌子,又站了起来。

随后双手放开,又使劲的拍了下,大概又想鼓掌。

可是酒劲上来了,自已站立不稳,一屁股坐下了。

但还是倔强的拍着手,并且对大伙说:“来,来来,鼓,鼓掌。”

不过这次再没人迎合,只有他一个人拍了两下,竟然要睡着了,连赢的筹码也不顾。

可他忽然惊醒,竟然爬到台面上,从筹码中翻找。

找了老大一会,终于找绿玉扳指,又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