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棋王（2）

董子旺也知道任天梁帮不了他，如果任天峰还在的话，还有可能帮着在中间周旋说情，让他告老还乡。可是任天峰已死，公司里谁还在乎一个乡下老农？他也确实无奈至极，之前他不止一次的找过任天峰，说要退休不干，任天峰总是搪塞说再等等，好不容易这次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是要退位让贤，写好了辞呈，却交不出去，所以他此举更多的是向任天梁到苦水。

“好吧，就算是老哥哥害了你，我就以茶代酒跟你赔个罪。”任天梁端起茶杯作敬酒状，董子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举起茶杯跟他碰了下。

“你说阿峰把公司的大小事情交给你后，就不在管理公司里的事，那他做什么去了？”

董子旺:“拉部队去了。”

任天梁:“拉部队？”

董子旺:“是的，科研部队。他要向AI智能方面进军。知道夏正集团里赫赫有名的研发大楼吧？投资数百亿，耗时三年半建成的。”

任天梁:“这么多钱？他哪来的钱？”

董子旺:“不，这一点也不多，我说的数百亿不过是建造大楼的钱，而整栋大楼的装修，尤其是科研设备，材料，还有请的科技人才，是整个建造成本的数百倍，甚至上千倍。任夏的老公布宜诺你应该知道的吧？他也是个科技人才，而任总给他年薪就是两亿。”

任天梁:“这太疯狂了！”

董子旺:“公司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不光是建造了科研大楼，还有大楼周围的办公楼，也都是任总一手主抓建造的。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原来不是在那里的。科技园也是最近十多年前规划的。任总也真是有眼光，但是现在的地皮与楼房就增值了数百倍。”

任天梁:“不是阿峰有眼光，而是国家总体经济好了，所有的东西都增值了。”

董子旺:“这么说也对，不过也是离不开个人的魅力。”

任天梁:“你说的AI智能是什么？”

董子旺:“噢，这个涵盖的面太广了，这样说吧，民用，科技，商用，军事都有涉及。小到家用设备，大到航空航天。”

任天梁:“听说你们集团的安保全是智能掌控，有很多的机器人组成？”

董子旺:“是的，任总卸下公司的执行董事后，就主抓两件事，一是科研大楼和大楼内的科研项目，二就是安保。不光是对外的，还有对内的。”

任天梁:“对内？”

董子旺:“不错，自从孟爱霞事件和鸿羽事件过后，任总知道公司内部有别人的眼线，虽然他从来没有去追查，也没说过，但是他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这种事防不胜防。任何社会都不会缺少内奸走狗，最好的办法就是隔绝。而科技的发展为此提供了办法，就是用机器代替人。机器只能损毁，绝不会背叛。”

任天梁:“那所花的代价也一定不小。”

董子旺:“这是当然！公司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利润都用在了这上面，你要知道，公司一年的利润可是上万亿的。”

任天梁:“数字太庞大了，老头子我没什么概念。那你们所有的智能设备都是自已生产的？还有你们的研究大楼，到底在研究什么？”

“呵，”董子旺笑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我是集团执行董事，但是于这科研大楼可以说的上是一无所知。”

任天梁:“怎么会呢？”

董子旺:“事实就是这样，而不是要瞒着你老哥哥，我是去过他们的生活区，但那也不是秘密。我只知道大楼有两个禁区。一是三楼到三十楼，二是一百楼往上。”

任天梁:“禁区？”

董子旺:“对的！二楼是管理部，负责大楼的后勤，采购，以及维修，及日常的管理工作。所谓禁区，就是连他们都不知道，禁区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是搞研究实验的，还是搞收藏的，还是搞储存的，都不知道。”

任天梁:“说不定是监控室，你们那么多机器人和设备，一定会有一间庞大的监控室和一些复杂的设备。而且需要很多人来操控。可是那也不对，用不了那么些房子的。”

董子旺:“这就不清楚了，不过集团的智能设备和安保是分开的，有专职的部门来管理和维护那些设备。而安保是有一套系统来管理的，其实统治这些铁家伙的就只有一个人。”

任天梁:“就只有一个人？那你知道是谁吗？”

董子旺:“不知道，整个集团就只有任天峰一个人知道。这应该是集团最大的秘密。”

正在这时鸡又叫了，这已经是第三遍，就快天亮了，两个老头谈谈讲讲已经过了一夜，茶水也换过四遍，而他们似乎谈兴不减。

“任总临终时真的没有遗言留下？”董子旺希冀的望着任天梁。

任天梁:“确实没有，这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董子旺:“那以你看，任总的四个子女，谁接班任总比较好？”

任天梁:“要我看？”

董子旺:“是。”

任天梁:“你最合适。他们四个无一能堪当大任的。”

董子旺:“确实，我看也没有谁能独挡一面的。不过就算我顶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多再有半年，我是一定要退位的。我看任春还是值得培养的。”

“这是你该操心的事，而不是我。好了老弟，天快亮了，快去休息会吧，明早我让天晓把茶叶送过来。”任天梁站起身来收拾桌面，董子旺也起身帮衬着:“那行，明天上午回公司，就不去府上道别了。”

“嗯，不用客气。”

任天梁一连两天都在家闭门不出，他的家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屋前圈了一个很大的院子，他家跟村部之间不过隔着几十米远，村里也没什么大事，所以他就在家修修花，喝喝茶，看看书，听听戏。这天下午，他正在书房看书，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任天行，于是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蝴蝶飞走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任天梁接着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是打给任天晓的，直到响了十几声后，那边才接通，传来任天晓的声音：“村长，你找我？”

任天梁：“你马上来我家一趟。”

任天晓：“现在吗？我这边暂时走不开，石桥队自来水的主管道 因为修路挖裂了，我正在安排人修理呢。”

任天梁：“那这样吧，晚上过来吃晚饭，咱哥俩喝一杯，这人老了，就怕寂寞。”

任天晓：“好的。忙完就过来。”

挂断电话任天梁继续看他的书，喝着茶，悠然自得。三点多的时候，他听见楼下的开门声，知道是王云来了，于是下楼去吩咐道：“王云，去菜市场买些菜，今晚天晓要来吃饭。这人老了啊，最怕寂寞，总想找人作伴。哦对了，那家伙是个肉食动物，多买些肉类的。”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人老了就得找个老伴，可你偏偏不要。——行了，我这就去买。”王云是村里老谢头的老婆，五十出头，平时在村部帮着做些清洁的工作和中午做一顿午餐，烧的一手好菜。任天梁一个人鳏寡独居，老伴去世的早，儿女们也不在身边，所以就请王云每天来家里帮着收拾，外加三餐饭。当然，这是有报酬的，每个月会付给她两千元的薪资。这王云总是要给任天梁介绍老伴，可能是看中任天梁的家境，又或者是看中任天梁的为人，隔三差五的就会拿些相片过来，任天梁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愿，最后实在被缠的烦了于是对王云说：你是不是嫌给我老头子做饭麻烦，是的话我就另请别人了。这才吓的她在往后的日子里再也不敢提起。今天任天梁自已起的这个话头，所以忍不住又絮叨了一句。

任天晓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王云早就做好饭菜已经回去了，任天梁跟他通过电话，知道他大概到的时间，于是已经把饭菜端到了书房，酒烟茶都已齐备，任天晓一进门就看见任天梁在倒酒，于是坐在任天梁对面，首先摸出一根烟点燃：

“呵，挺丰盛的，这么些菜哪能吃的完。”其实丰盛到未必，不过四菜一汤，不过其实挺精致的，一盘红烧肉，一盘清蒸鱼，半只烤鸡，还有一盘清炒苦瓜，外加一钵子老鸭笋尖汤。

“没事，慢慢吃。反正老头子无聊，就当多陪我一会。”任天梁说着举起杯子：“来，喝酒吃菜，少抽点烟。”任天梁是不抽烟的，他的爱好就是一壶清茶，一杯苦酒，酒也是每天控制在二两左右，所以平时人情往来的烟大都是给了任天晓，任天晓完完全全的烟囱一个，一天至少要吸三包香烟，有时还不够。

“好，今晚喝个痛快。这么好的酒都拿出来了，一定喝光它。”酒是茅台，八七年的珍藏。任天晓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村长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听听。”

“开心的事算是有吧，套着的紧箍咒总算松开了。”任天梁抿了一小口酒，他可不敢跟任天晓一样大口的喝。

任天晓：“什么紧箍咒？”

任天梁：“蝴蝶，如今飞走了。”

任天晓：“蝴蝶？”

任天梁：“就是会移动的窃听器，我被人监视了。”

任天晓：“啊哈，你这里屋前屋后，屋里屋外到处是摄像头，什么人能对你进行监视？”

任天梁：“那可是会飞的窃听器。最先进的高科技产品。”

任天晓：“是什么人放的？”

“老毛子，特雷尔。”说到特雷尔，任天梁满眼的杀气，任天晓看了不自禁的一哆嗦，下意识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就闷头吃菜。任天梁慢悠悠的喝了半碗汤，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我有个想法。”

“你要干什么？”任天晓半抬头看着任天梁。

任天梁：“把他干掉！”

任天晓：“谁？”

任天梁：“特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