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玉佩和灵芝谁更值钱?
“你去哪了?” 林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她注意到殊遇的衣衫有些凌乱,手更是冰凉得如同刚从冰窖中取出。
她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轻轻上前拉住殊遇,引导她进屋。
\"我……我……\" 殊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低头避开林萸的视线,\"我等了你好一会儿,然后我突然感到有些……有些内急,所以……\"
殊遇有些吞吞吐吐,林萸只当她容易害羞,温声细语道:“我去取药时,药还没有准备好,所以耽误了一会。”
“你脚上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林萸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殊遇的双脚,只见一只脚穿着鞋子,而另一只脚却缠着青色的布条,不由诧异道。
“我……我太急了,所以……所以顾不上穿好鞋,就随便用布条缠了一下。” 殊遇的脸颊微微泛红,支支吾吾地解释。
想到狄秋阳,殊遇更加说不出话。
林萸并未多加追问,拉起殊遇的手,将她带到床边坐下。
待她服完药后,又帮她盖好了被子,自已才在她身旁躺下。
殊遇感受着林萸的温柔和体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
自已不仅帮助狄秋阳拿走了林家的传家宝,心里竟然还对他有点念念不忘,怎么对得起林家父女对她这般好?
她心里有事,原本是那种一沾枕头就能迅速进入梦乡的人,今夜却辗转反侧,失眠了一整夜。
天微微亮,林萸的呼吸声平稳而宁静,殊遇悄悄地坐起身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小心翼翼地来到外间。
清晨的微凉让殊遇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摸索着穿上自已的衣服鞋袜,动作迟缓还而轻柔。
在触碰到昨夜狄秋阳为她包裹右脚的布条时,殊遇仿佛被炽热的炭火烫到,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她并非圣人,行事虽谈不上完美无缺,但也自问未曾做过多少亏欠他人的事。
然而此刻,她觉得自已似乎再也无法面对林家父女的善良和真诚。
殊遇胡乱地将那青色的布料团成一团,然后塞进了腰间。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触摸到了胸口那块温润的玉石,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殊遇对玉石并无深入的研究,但她在触碰那块玉坠时,能明显感受到它的质地坚硬且温润。
她心中暗自揣测,这样的玉坠虽然比不上千年灵芝那般珍贵稀有,但应该也可以挽回一点损失吧?
想到这里,殊遇摸索着摘下了脖颈上的玉坠,轻手轻脚地挂在了林萸闺房的窗棂上。完成这一切后,殊遇的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然后蹑手蹑脚摸出了林家的大门。
她本想留下字条,但眼睛实在是看不清楚,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静谧的厅堂中,一个上好青瓷茶盏在愤怒的力量下瞬间化为碎片,四溅开来。
一向以宽厚温和著称的江舟渡,此刻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朱修远跪在地上,背上几道新鲜的血痕已经浸透了衣衫,颜色鲜红刺眼。
他的眼中充满了难过和沮丧,朱炎武此刻也跪在一旁,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在江舟渡下令责罚之前,朱炎武已经亲自出手,将朱修远狠狠修理了一顿。
连破虏站在一旁,本想为朱修远求情,但看到江舟渡那难看的脸色,他知道此刻的求情只会火上浇油。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阿遇刚刚交到你手里,你就把人弄丢了。朱炎武,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江舟渡紧握着扇子的指节已经发白,仿佛要将那扇骨生生折断一般。
他冷冷地盯着朱炎武,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臣有罪。”朱炎武声音颤抖而坚定,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江舟渡并未阻拦他的动作,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珠联璧合”是他父皇的老臣子,看着他长大。平日里,他对他们很敬重,下跪都极为罕见,更不用说磕头了。
然而,今日之事,却让他无法再保持冷静与淡定。
殊遇竟然在朱修远手里弄丢了,而朱修远这个他本以为能够托付重任的人,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这让他如何不震怒。
“陛下息怒,此事皆因修远一人之过,与父亲并无半分干系。”朱修远不忍父亲受苦,鼓起勇气低声辩解。
他的内心此刻如同被巨石压着一般沉重,充满了懊恼与自责。
他懊悔自已一时的胆怯,在那个关键的时刻,他应该果断地让殊遇逃走,自已留下来与敌人周旋,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公子,现在最紧要的,是尽快找到小姐。等小姐平安归来之后,再商议如何处罚朱大哥父子。”连破虏见江舟渡对朱炎武似有不忍,当下立即劝解。
正当江舟渡思绪纷乱之际,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殊遇从徐来阁后就几乎未曾进食,加上一夜无眠,她的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她凭借着记忆和一路上的询问,终于摸到了这个地方,此刻已经筋疲力尽。
“有人吗?”
殊遇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这个叩门的铜环,是真重啊。
江舟渡功力深厚,连细微的动静也无法逃过他的敏锐听觉。
他听出是殊遇的声音,不等旁人有所反应,便迅速施展轻功,几步之间便已经来到了门口,迅速地一把拉开了大门。
殊遇正扶着大门作为支撑,被他这猛地一拉,殊遇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猛地向前倾斜,如同倒栽葱一般,一头撞在了江舟渡的肚子上。
殊遇额头磕在江舟渡腰间玉带上,疼得呲牙咧嘴。
还不待她呼痛,江舟渡已经抓紧了她的肩膀,稳稳地将她扶住。
“你回来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舟渡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关切,上下打量着殊遇。
除了蓬头垢面,看起来还算正常。
“没事,没事。” 殊遇凭借着声音的熟悉感,辨认出来人正是江舟渡。
上一次,她自已没事,找不到江舟渡,哭得稀里哗啦。
这一次,她自已眼睛伤了,江舟渡找不到她,她反倒可以平静地安慰他。
“公主!”朱修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急切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他的步伐因为匆忙而略显踉跄,动作间不慎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闷哼了一声,但随即又咬牙忍住了。
“你已经回来了呀,没事真是太好了。”殊遇眉眼弯弯,她这样反倒比责怪,更让朱修远难受。
“对了”,殊遇猛然想到眼睛的事,揉了揉眼睛问江舟渡,“你带雷霆破晓珠的解药了吗?我不小心被它喷到了,现在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江舟渡瞬间拔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