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送走曲嘉莲和系统19163后，砚蓉自已却并没有休息，转身就下了碧云峰，再次去往凌云宗。
彼时席召正在沏茶，见到她也不意外，只将茶盏满上，放下茶壶后站起来，“大师姐来得正是时候，我这茶刚泡好，来，尝尝，二师兄带回来的。”
“他倒是有心了，总能记着这些小东西。”砚蓉尝了一口，夸赞道，“好茶。”
砚蓉爱茶，但鲜少特地去寻，有时难得来了兴致，但下山后又常忘了，倒是她的师妹师弟们一直记挂着给她带好茶。
“这不是知道大师姐喜欢嘛，本来二师兄是要亲自送到幽竹苑的，但那边出了点事，他就只好先放在我这里了。我知大师姐是要过来的，就自作主张的先泡上了，大师姐见谅。”
砚蓉哪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笑道：“想喝就喝了，怎么还扯上我了？”
“嘿，我这点小伎俩还是逃不过师姐的法眼。”席召也笑了，“好吧，我就是自已想尝尝。”
砚蓉摇摇头无奈一笑，二人就不再闲聊，谈起正事来。
席召作为阵法大师，又是凌云宗的宗主，身份特殊，他的住所本就被各种阵法结界包围了。
但保险起见，谈正事之前，砚蓉还是照旧给这四周下了结界，一如第一次。
“大师姐，这个陆延和他身上的系统出现得不太对劲，或者说，”席召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问题，“它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关于系统法则，砚蓉知道的不多，席召自然就更不用说了，但基于系统的能力和之前的行为表现，不难猜出一些事来了。
比如系统的存在。
“是，我也是这般看法，”砚蓉点点头，“系统身份特殊，能力强大，怎么也不该有两个。对此疑惑，我也问过系统19163先生了。”
先不说别的，就陆延那个系统，能做那么多事超乎常理的事，怎么看也是个危险分子。
而系统19163，虽然还没一一展现它的能力，但能让一个人从话本里觉醒，获知世界线的发展，这本身就已经是足够让人忌惮的能力了。
所以砚蓉和席召有一样的猜测——一个世界里应该只有一个系统。
否则世界是要乱套的，出事的人也会比现在多上不知多少倍。
但如今，居然出现了第二个系统，还展现出了诸多非凡的能力。
这不得不让人面临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只系统？还有多少人被附身、被欺压，甚至是被取代，又或者是——觉醒？
如果还有别的系统，能力如何？是比那只系统强还是比它弱？同系统19163相比如何？
这些是砚蓉的问题，也是这个世界该注意到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砚蓉会将陆延的系统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原因。
那天系统19163匆匆下线，等到了第二天才回来，一回来，砚蓉就问它了。
“系统19163先生说，一个世界的任何时间段通常都只会有一只系统的存在，多只系统可以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里，但不能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里。”
“所以陆延身上的系统确实不该出现，它的存在实在是疑点重重。”席召暗了暗眼神，“那师姐身上那位可有说，它能否查到其他系统的存在？”
“它得靠近系统才能感知到，不过它回它们的总部问过了，我们这个世界因为存在些漏洞，确实探查到两只系统的存在。”
“只有两只？”
“总部探查到的，只有两只。”
席召若有所思。
砚蓉见他仍有些担心，便道：“过些时日我会带莲儿下趟山，彼时我也会多走些地方，请它探探情况。”
席召立马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麻烦师姐了。”
探查清楚这个世界里到底还有没有别的系统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但偏偏他们暂时没有办法探查到系统的存在，就只能寄希望于砚蓉身上的系统19163了。
“那那只系统，师姐想好要如何处理它了吗？”
“暂时不处理它，但它得在众人眼中消失。”
系统绝不能留在外面，否则定然会引来诸多麻烦，那可就偏离了砚蓉最初当众揪出系统的目的。
在去受害人家中这几日，她从不按顺序寻人，都是悄无声息地带着曲嘉莲上门，神出鬼没，不刻意隐藏行踪，但也不让人猜到她的行动轨迹，为的就是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我也是此意，师姐是这样想的就好了，”席召放松了几分，又笑了笑，“师姐一切有数，我倒不紧张了。”
“本不必紧张，你我虽在明，但事在暗，众目睽睽，有时反倒有更多机会，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
“师姐说的是，我知道了。”
砚蓉没有多多停留，很快回到幽竹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