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声胜有声

尚未待齐格飞从恍惚中完全清醒，思绪尚未展开，那位立于中央的银发少女便开口了，语调激昂，虽略显稚嫩，却已带有一丝雄辩家的气势。

“——尔等终至，吾之同伴。吾乃汝等之主，汝等应知为何被召至此，破灭与杀伐……”

少女的话语与一旁异类的附和，齐格飞并未再细听。当少女提及“主”或“master”之时，他顿时忆起眼前情境。

“邦娅之前也曾提及……此处，乃是月之世界？邦娅，你可听见？”

齐格飞表面镇定，心中暗自呼喊。随即，邦娅的声音回应而来。

“是的，主人。一切无碍。”

“如今如何？如何来到此界？”此刻，齐格飞最急于知晓答案。然而邦娅也无法给出确切答复。

“遗憾，主人。我掌控此系统时间尚短，许多事唯有您能探查。与您先前提及的系统意识相比，我更像是助手，助您解决疑难，却无法直接操控。您所闻之声，仅是我复述系统显现之文字罢了。”

“但目前状况，容我简要告知。于‘时空之间’，因缺乏精确坐标，我们只能漂泊其中。直至系统捕捉到一信号，我认为其可提供坐标，故而我们抵达此处。此界特性使然，我也获取诸多情报，现正整理中。”

“因此，主人，为攻克关键，我需专心工作五十八小时。在此之前，请自行应对。以您之力，此时阶段自是安然无虞。”

“邦娅，邦娅……真是个……任性的丫头啊。”

虽未得实质信息，齐格飞大致明了现状。意识逐渐清明，他开始正常思索。

首要之事，便是确认自已在此界的身份。

然而，少女的目光突然转向齐格飞，用古怪的语气问道：

“啧……你这人，何方神圣？Foreigner？何职阶？！还有真名，齐格飞?卡斯兰娜? alter？这是何解？！！吉尔，吉尔！！此人是谁？！”

注：经过一日思索，我采纳书友诚恳建议，标准已变。诸位可回看，说我怯懦，便当我怯懦吧……

伴随着少女的呼喊，如同本能，一面如游戏界面般的东西浮现于齐格飞眼前，带来异样的熟悉感。

此物，竟与他前世废寝忘食、损耗双肝的罪魁祸首——手游如出一辙。

【基础信息】

真名：齐格飞?卡斯兰娜? alter（Siegfried?Kaslana? alter）

职阶：Foreigner

英灵类型：天\/人\/星

属性：混沌?中庸

【能力参数（Status）】

筋力：A

耐久：B

敏捷：B+

魔力：A++

幸运：B

宝具：A++

【职阶技能】

领域外的生命：EX

神性：A

【保有技能】

火焰使者：EX

骑士：A

单独行动：C

未知的因果线：EX

【宝具】

天火圣裁（损）

等级：C（A+\/EX）

分类：对人\/对军\/对城\/对神宝具

......

轩辕剑

等级：A++（EX）

分类：对人\/对神宝具（未知宝具）

......

幻想大剑?天魔失坠（巴鲁蒙格）

等级：A+（EX）

分类：对军\/对幻想种（龙）宝具

.....

等级：A+++

分类：对肃正\/对人理宝具

......

总而言之，槽点满满。

诡异的职阶，奇特的种类，令人头疼的属性，以及最后的宝具，都让齐格飞难以把握。

可惜，无论齐格飞如何在意，此刻都无法深入探究。即便对这些问题已有隐约猜测，眼下还是先处理眼前之事为宜。

对面那位法式颜艺少女的高声呼叫，已将其他几位从者的注意力引向了他。

尽管齐格飞并未从他们身上感到压力，但首次穿越，他尚有许多事需调查，低调为上策。

如此打算的齐格飞，或许未察觉，仅他不应在此时出现的职阶，已引起诸多远视者关注。

正当齐格飞欲开口解释之际，变态元帅吉尔?德?雷抢先发言。

“哦哦哦，伟大的女神大人，您看，外神，传说中神明的仇敌。更为古老深远的主宰者。此等存在回应您的召唤，岂非表明，对神的复仇得到更伟大存在的认可？”

吉尔?德?雷说着，脸上露出疯狂之色，高举手中的螺湮城教本。

“哦？”贞德? alter闻言，邪魅一笑，“有道理，吉尔。没错，举起反抗神明的旗帜，才是我们的目标。”

说到这里，她话题一转，“然而，所谓外神，亦是神明。哼哼，我根本无需此类家伙相助，仅凭我一人，足矣完成对法兰西及神的复仇。”

“哦哦哦！！！这才是真正的女神！！太棒了！！！”

在邪神的信徒吉尔·德·雷转瞬之间抛却旧信仰，成为贞德的忠实拥趸，高呼：“没错，正是如此！！神祗之流，岂能与吾女神相提并论！”

目睹吉尔·德·雷的响应，贞德·alter内心的疑虑烟消云散。胸中燃烧着对世间的怨恨，她开口道：“作为世间裁决者，我宣告判决。凡不信仰主宰之人，皆无生存意义。——此乃罪孽深重，无论善恶，皆应平等对待。”

最后，她向众人发出雷霆之令：“所以，全部消灭！一个不留！”

“唔唔……唔唔……何等强大……”

听着这狂热信徒的言辞，齐格飞心中微叹。他明白，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改变局面。况且，这父女般的深情画面，他也不忍打扰。

于是，齐格飞决定保持沉默，待离开这些人后再作打算。

可惜，二人如中二病发作，一个口出狂言，一个不断附和，全然不顾他人看法。若非刚夺人性命，旁人定会以为他们在演戏。

然而，齐格飞沉思于此，不禁感慨。他竟对眼前无力之人之死无动于衷。虽以齐格飞之眼，一眼便识破这位大主教的软弱无能，贪权好利，为私欲牺牲他人，与奥托相比，天壤之别。

但在邪派从者面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换作从前的世界，这无异于普通人被群强围困。昔日的他会厌恶此人，却绝不会坐视人类丧生于崩坏之手。

如今……

对了，自弑神姬轩辕那一刻起，齐格飞意识到，他的思想已发生难以预料的转变。

此时他才察觉，自已名字中的“alter”竟是如此贴切。这不仅意味着他从守护人类转变为毁灭人类，更因他此刻的状态与型月世界的黑化不谋而合。

只是，这个世界受此世之恶诅咒，或以其他方式完成灵基与人格的逆转。而他，因转化为律者，上百次的死亡使他的性格几乎无法逆转。

他仍是齐格飞，却又不再是齐格飞。

不，或许从一开始就已不再是。

沉浸在哲思中的齐格飞并未察觉，贞德·alter等人已悄然离去，只留下华丽的大厅空荡荡的。

当他回过神来，只听见远处传来贞德·alter的声音：“好了，让我们向这个国家复仇吧！！”

齐格飞并未立刻追赶，而是低声道：“哎，真是年轻人啊。”随后走向肢解的大主教，望着满目疮痍，他挥动手臂，炽烈火焰瞬间将尸体化为灰烬。

“哼，这是我给予你的最后怜悯。”

说完，齐格飞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他不必参与杀戮，但需避开众人耳目，好好思考一些问题。在救世主们降临前，他必须做出抉择。

他该怎么做？

不知为何，齐格飞发现贞德·alter等人仿佛忽视了他的存在。众人各奔东西，消失在视野之外。

弗拉德三世化为蝙蝠遁去。

玛蒂尔达召唤地龙疾驰而去。

阿塔兰忒轻盈跃上屋顶，消失在视线中。

卡米拉与迪昂化为灵体消逝。

贞德·alter与吉尔·德·雷驾驭双足飞龙离开。

望着匆匆离去的身影，齐格飞摇头。他能揣测贞德·alter的心思。

如同迷茫之人忽然找到目标，亟待行动，将理想付诸实践。贞德·alter，这个由吉尔·德·雷借助圣杯之力创造的假想英灵，便是如此。

甚至，她急于离开，连对齐格飞这个来历奇异的人都不愿多加留意，或许也有在吉尔·德·雷面前展现自已的意味。

宛如纯真的少女，这是齐格飞对贞德·alter的评价。

当然，齐格飞清楚，她们横扫法兰西后，就会来找他算账。以贞德·alter的个性，不发飙才怪。

且从众人分散的方向看，齐格飞怀疑他们正召唤法夫纳。作为幻想种之巅的龙，其庞大身躯不可能在此地召唤。

想到这里，齐格飞萌生了立即追踪，在法夫纳现身之际将其消灭的念头。龙血虽对他效果减弱，但不死之身不仅能抵御火焰，也可防身，保护自已。

齐格飞从不认为成为律者就安全无忧，即使他是炎之律者，破坏力在所有律者中最强，但终焉律者仍在头顶压制着……

在诸多征兆揭示，最终律者将是他的女儿，琪亚娜。然而，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然而，律者的诞生，非他所能左右。或许从一开始，拥有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血统的琪亚娜，便是成为终焉律者的宿命。

尤其是如今齐格飞已成律者。琪亚娜一旦觉醒，对崩坏的契合度恐怕远超原世界线。为了未来的考量，齐格飞亟需提升自身实力。

最终，齐格飞并未远行。因他发现，此刻身处的奥尔良，是最宁静之地。作为贞德·Alter复仇之旅的起点，这里必是她最后归来的所在。待她荡平法兰西，至少需半日时光。若齐格弗里德（为区别岳父，故称飞哥）与圣乔治等反黑贞联盟出现，还需再延数日。

即便如此，这段时日也足以让齐格飞深思熟虑。即使贞德·Alter中途折返，他亦可守护大本营应对。若她们未中途返回，齐格飞完成思索后，自可再度追踪。

随意选了个屋顶，拂去尘土，齐格飞跃上屋檐，沉思起来。

首要之事，便是心性问题。想起自已已堕入黑暗，齐格飞不禁头痛。以他现况重返崩坏世界，不知会如何行事。他庆幸自已在获得大量崩坏能，启动系统后立即穿越，实乃明智之举。否则，若被人误作律者攻击，他可能直接反击，那时便真完了。

“或许，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摆脱崩坏意识的侵蚀，寻回自我。”齐格飞越想，越觉此事不假。

于是，他立刻思索在月之世界，如何净化心灵。“借助圣杯许愿？但不论是魔神王的圣杯，还是冬木的圣杯，都有隐患……那么，乌鲁克大杯呢？”“万色悠滞……分离肉身、灵魂与精神，消除烦恼与痛苦……不妥，杀生院祈荒比此世之恶更危险，恐怕只会让我更堕落……”“月灵晶体呢？或许可行……但如何前往SE.RA.PH又是个新问题……只是，塞法R啊……”

“……”

“或者，找个纯洁的女子谈场恋爱，用她的灵魂洗涤内心？嗯，或许这才是最靠谱的。”想到最后，齐格飞自已也摇头。

……

关于此事的思考，最终只能暂且放下。齐格飞发现，在月之世界，很难找到合适的方法。不是不可靠，就是目前无法实现，真相不明。他决定等邦娅醒来后再做打算。

对于邦娅提及的大量情报，齐格飞心中已有大致了解。月之世界的界限颇为独特。根源之涡位于世界之外，掌控着世界的入口，是万物的起源与终结。因此，邦娅在此搜集到这个世界的情报，完全可能。

即便邦娅两天后告诉齐格飞，她成了魔术师，齐格飞也能接受。只是，人工智能的魔术……齐格飞能想到的唯有第三法，或是尚未出现的第六法、第七法……尽管他自已并不确信这些存在。

暂且搁置这个问题，齐格飞接下来要考虑的是自身身体状况。能力参数暂时无碍，基本准确。职介，齐格飞也能理解，毕竟他是外来者，身为律者，也可自称神之使者，外神、异乡人的称号并无不妥。

职介技能不做评价，毕竟他对这个职介了解有限。保有技能，齐格飞多少能领悟其深意。但宝具，问题就大了

尽管齐格飞非真正的英灵，亦非从者。他未在此世界留下传说，身体非圣杯构建的灵基。他如今的状态，更像是半从者。本身力量强大，如今仅披上了从者的外壳。

理论上，之前的面板、属性等，应是他身体与能力的数据化。但宝具不同。起初，他以为只是随身武器的数据化。毕竟天火圣裁、轩辕剑和巴鲁蒙格都在身边。

只是相较于神之键，巴鲁蒙格被他放入量子化收纳库，未取出。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天火圣裁尚可解释，失去律者核心的它，仅是能量枪。虽能化为大剑形态，但也仅限于此。然而轩辕剑与巴鲁蒙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