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黯影的故事

黯影在她分配到的房间里踱着步，浑身上下都不禁期待地颤抖着。房子的主马是一只独角兽，名字好像叫疾踪（Swift Tracker）还是什么来着，是个二流的赏金猎马。房子里还有另一位雌驹住户，但黯影懒得去问她的名字，因为她老是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她的小镇”或“我们的小镇”之类的话，让黯影烦得要死。不过尽管对此很恼火，她还是忍不住庆幸这次任务的结果很快就不再归她管了。她花了很长时间练习自已的幻化术，但能这么容易就识破它的小马只有...

不，以后再猜吧，现在是时候执行任务了：把她从那里带给客户。

凭借着十多年训练的技巧，幻形灵蹄子带着身体一转方向，悄无声息地穿过窗户，然后幻化成一只彩色鬃毛和尾巴的蓝色天马。这是个非常高调和惹眼的形象，所以很多时候它都不在黯影幻化时的考虑范围内。但好处是，这个形象可以让黯影的目标不至于惊慌。或者说，如果她被识破了，她的目标也很有可能因为她这副 '朋友' 的样子而不忍心去攻击她。

这只 '天马' 麻利地离开房子，溜到了镇上，一边走一边向镇上的居民挥蹄打着招呼。真正的云宝黛西此时正在坎特洛特拜访朋友，但小马镇的居民们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们对待这个幻形灵就像那个彩虹小冲动一样：友善和慰问。说实话，黯影觉得做这种欺骗感情的事有点过分，但她已经干过更糟糕的事，所以这点小困扰并没有阻止她继续前进。

终于，友谊城堡——哇哈，好名字——离她的藏身处距离并不远。到达目标所在的地点后，她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虽然潜入对她来说不是新鲜事，但像这次这样仓促的她还是头一回遇到。不幸的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她的客户没有给她太多选择。所以，尽管心存疑虑，'天马'还是上前去敲了敲门，希望着任务目标在家，而不是在外面去解决什么 '友谊问题'。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紫绿色的小龙站在门口，惊讶地扬起眉毛。“嘿黛西，什么事吗？”

'云宝黛西' 对小龙自信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摆摆蹄子道。“嗐，你知道的，老样子。暮光在城堡里吗？我有件事想和她谈谈。”

斯派克耸耸肩，把门推开一点让'黛西'进来。“嗯，她在楼上的书房里，才刚把雪儿哄睡着，所以小点儿声，好吗，免得把那孩子吵醒了。”

“当然。” '黛西'飞近斯派克，拍了拍他的头。“谢了，斯派克。”

当'天马'飞过敞开的大门时，她感到脊背一阵发抖，然后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已的样子，发现没什么变化，但她的感官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幻形灵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是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更容易“观察”到魔法的存在。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能感觉到强魔法流是从哪里来的。

“没事吧黛西？” 斯派克她下面问道，语调关切。“你刚才在原地愣了一下。”

'黛西' 摇摇头，注意力重新回到着蹄的任务上。她看着小龙自信一笑，扫去了他的担忧。“是的，我没事，只是背突然抖了一下。反正...回头见啦！”

于是，'天马'在城堡走廊上空迅速地飞着。尽管她的角被藏在伪装下，'黛西'仍然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扫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一个即时效果的法术，那就是某种防护或者陷阱法术。无论如何，这可能对她不利，所以她加快了飞行速度。早点完成任务，她就能早点带着她的伴侣和孩子回家。

还是先完成任务再来想这些吧，我的客户可没给我太多时间。黯影在心里对自已埋怨道。

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之后，'黛西'继续沿着无尽的走廊前进着。不幸的是，她并不是真正的云宝黛西，所以自然也不得知书房的位置。于是她开始在这个奇大的城堡里碰运气地随机开门。感觉像是一个小时的五分钟过去后，'天马'终于来到一间类似王座室的房间。但这里不只一个水晶宝座，而是六个，围绕着一张同质水晶制成的大圆桌。每个宝座上都有一个谐律精华的标志，圆桌上则是一面小马国地图。

“哇哦。” 伪天马吸了一口气，老实说，眼前的美景弄得她有点措蹄不及。除此之外，大量魔法奏成的旋律溜过她的耳朵，几乎完全覆盖了另外两个她正在接收着的强魔法源。

“黛西？” 一个女声从身后传进黯影的耳朵，让她在空中转过身来。暮光闪闪在地面上困惑地歪着脑袋望着她，问道：“斯派克告诉我你想谈谈，一切都还好吧？”

黯影落到地面上，收起翅膀。“是的，我就是想打个招呼，和一个朋友说说话而已。当然，如果你还没搞定雪儿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

“不，别担心。但是我以为你去坎特洛特了呢？” 暮光抬起一边眉毛，一点点靠近黯影，让她脸上自信的笑容淡去了一些。

“计划有变啦，所以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黯影歪着头，眼睛向后瞟了瞟。“而且我还听说你的侄女来这边了，所以我也想看看小家伙，顺便打个招呼什么的。”

暮光眉头紧锁，她一边靠近，一边微亮着她的角。“我很抱歉，黛西，但我的警报器侦测到一个幻形灵进入了城堡，所以我得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

好吧，这可不妙。黯影担心地想道。希望这法术不起作用。

天角兽靠近到一个足够近的距离施放她的幻形侦测法术，这让黯影青蓝色的背第二次颤了颤。暮光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开几步。黯影也知道，法术的效果显著。真倒霉。

“对不起了暮光，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黯影叹道，摇了摇头。“我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感到抱歉。”

黯影丝滑地抓住暮光的脖子，把这只天角兽拍到水晶圆桌上。冲击让后者明显地震颤了一下，正准备施法而闪烁着的角也因此被打断了凝聚。暮光踉跄到一边，但黯影借着她幻化来的天马翅膀，飞到空中用两只蹄子猛击了暮光的头，让天角兽大声痛叫出来。

黯影畏缩了下，不是因为她伤害了一匹小马或攻击了一名皇室成员，而是她不想杀死任何小马。她的双蹄沾满了血，她对此并不陌生，但夺走他马的生命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黯影索性用一只翅膀和前蹄抱起暮光，把她翻到空中，头顶着后蹄直接撞到一个水晶宝座上。暮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从她的呻吟声和陆马的坚韧来判断，她不会死，顶多就是昏迷一段时间。

黯影扇动翅膀，开始飞向另一个魔法源，心里希望那就是任务目标的位置。他为什么想要一只小天角兽？这有点超出黯影的想象，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担心。希望他只是想借此赚点赎金，就像现在发生在黯影身上的这样，而不是干更坏的事。

找到这个该死的城堡很简单，但是不管是哪匹小马设计了这个城堡，他都应该被解雇。所有的门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还有走廊，没有一个地方是贴了标签的。要不是黯影能闻到一股可能是雪儿的气味，想找到这只小马驹简直就是干草堆里捞针。

在打开第四个错误的门之后，黯影的搜索被突然传送到面前的暮光打断了。这只天角兽咆哮着，试图施放某种爆炸法术，但想要躲开的话还是很容易的。于是法术发出，黯影身后的墙壁也随之破裂开来，她的尾巴和皮毛因此飞溅进了不少水晶碎片。

“讲真的，你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这些东西从我的尾巴里刷干净吗？” 黯影一边演员般地哀怨着，一边翻着她的瑰色眼睛。

“你的尾巴？” 暮光愤怒地大叫道。“那不是你的身体！是云宝黛西的！我已经知道你是幻形灵了，所以为什么不束蹄就擒，然后别再搞得像我朋友一样到处晃悠了呢？”

“我能说什么？我觉得这个样子棒呆了（awesome）。也许我应该多变变她。” 黯影说话时不禁嘴角一勾。“而且，如果你觉得我很烦，那不看我不就好了。”

暮光又愤怒地尖叫一声，然后亮起她的角，发射了另一个法术。这次黯影没有直接躲开，而是冲上前去，抬起右前蹄给了暮光的下巴一个强有力的上勾拳。天角兽的下巴咔嚓一声合上了，但黯影发誓她听到声音时，自已的牙关也跟着痛了一下。角中正充能的法术过早射向了天花板，击落的灰尘和水晶碎片如同雨点般掉在两马身上。黯影另外三只蹄子放在暮光的身子上，一把踢开，然后张开翅膀飞回走廊，而后者则被踢回了房间。

公主麻烦总算再次告一段落，于是黯影转身向走廊深处跑去。她看了看两侧一排的门，然后揉了揉眼睛，索性从窗户飞了出去。如果不能通过楼梯找到雪儿，那么就该像虫茧教她的那样——直接飞去找。

幸好，城堡外部不像内部那么复杂，黯影能够轻松地飞回正确的楼层。窗户的尺寸出乎意料的大，但就她对真正云宝黛西的了解，想必也是为了不让她打碎太多窗户而提前设计好的。根据眼前通往魔法源所在房间的短走廊来看，黯影认为她现在所处的是城堡的卧室部分。

黯影长叹一声，然后打开雪儿房间的门。她真的没有对暮光或雪儿抱任何恶意，自已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已的家人罢了。所以如果这需要她伤害一只幼驹的话，那么她就必须接受事实去做。

黯影吱呀一声打开门，观察着里面匆忙拼凑成的幼驹房间。一面墙下靠着的梳妆台和换尿布台上放着各种儿童用品，另一边则是一张空床。婴儿床在房间中央，在里面熟睡的雪儿吮吸着自已的一只蹄子，本该盖着自已的毯子早就被踢到了地上。即使是在任务中强迫着自已硬下心来，这一景象还是让她一时间联想起自已的孩子，忍不住小小地“啊”了一声。

黯影强迫自已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任务上。如果她不带走这只幼驹，那她就看不到自已的孩子，而拖拉只会让情况变糟。尽管这任务很让她沮丧，但她还是拖着蹄子踏入了房间。听到她马蹄声的雪儿惊醒了，咕咕地咂着嘴。

黯影随即换上了她最慰藉的母亲般的微笑，飞到这只醒来的幼驹上方。“嘿凝心雪儿。是我，黛西阿姨。”

幼驹咯咯地笑着，向停悬着的天马伸出蹄子。黯影咽下任务带来的罪恶感，把幼驹抱进怀里，让雪儿吮着自已的一只蹄子。希望青色皮毛比幻形灵的甲壳味道更好。如果抛去任务不谈的话，这幅场景一定很可爱。

然而这一刻很快就被跑进房间的带着伤的暮光给打断了。她的鬃毛里有一块地方在流血，嘴里也渗出了同样的红色液体，可能是她咬破了嘴唇。这只天角兽的翅膀不遗余力地大张着，刺眼的光芒从她的角四散而出。

“放开她！” 暮光怒吼道，她的眼里充满了几乎不可能是小马会有的敌意。

“抱歉暮光，但我不能这么做。再见吧。” 黯影叹道，开始飞向窗外。

不幸的是，凝心雪儿突然有了自已的想法一般，扇动翅膀试图飞向她的暮光阿姨。黯影沮丧地大叫着，伸蹄想拉住幼驹，但幼驹超大翅膀带来的额外升力却让她扑了个空。通过眼角的余光，黯影可以看到暮光的角射来的光束，但眼前还有雪儿....当时景象的复杂让她的大脑有点记不过来，以至于些许淡忘了。

光束正中黯影的蹄子，过量爆炸将其下半部分炸成了碎片，让她失声痛叫起来。然后光束继续向上，先是她的一只眼睛，然后直直射在了天花板。不幸的是，那只试图去她阿姨那里的幼驹，凝心雪儿，被光束生生地在胸口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后，正苟延残喘着最后一丝生命。

黯影掉到地上，已经疼得失去了感觉，自已的幻化也因疼痛无法维持。当她的真身暴露出来时，她忍不住缩了缩，不想让其他小马看到。不幸得幸的是，暮光的注意力死死地放在奄奄一息的凝心雪儿身上，由于没了肺和心脏，这只幼驹也活不长了。暮光号啕起来，传送到了别处，黯影只能希望离这里很远。

随着眼前威胁的消失，黯影试图用另外三只蹄子站起来，翅膀也用力地嗡嗡作响。然而，当星光熠熠作为一个新的威胁跑进房间时，黯影可以看到她眼里闪烁的怒火。与暮光不同，星光似乎对战斗有一定的了解，她用了其他的法术，而不是一股脑地到处喷光束。

几根藤蔓冲破水晶地板，缠住了黯影的四肢，即使是她不久前刚失去的那一截也没放过，这样难忍的疼痛让幻形灵猛地一惊，不禁痛叫出来。没了幻形，复得独角的黯影准备着一个传送魔法，但被星光熠熠的第二个法术给打断了：一个强效睡眠咒。

当拯救家人最后的机会从黯影蹄下溜走时，她最后咆哮了一声，然后不予任何怜悯地堕入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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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

“谁派你来的？” 一个卫兵对黯影吼道，过去一周内她几乎天天都能听到这个问题。

黯影翻了个白眼，被绑在病床的这段时间，她脸上的那副完美的扑克脸就没变过。也许用其它表情来无视他的问题更好，但此时的敌我情况并没有给这只幻形灵太多选择。当另一个卫兵尝试用一些刑来帮助他的同伴撬开黯影的嘴时，之前的那个卫兵也顺势继续向她吼着问题。对他们来说不幸的是，黯影对酷刑非常熟悉，以至于他们那些所做所为基本上都是无用功。

一小时的审问无果后，这个外行刑讯员卫兵丧气地摇着头，气冲冲地离开了。她身上溅满了幻形灵绿色的血，在她白色皮毛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惹眼。当她开门而出时，黯影听到一声尖叫，那匹雌驹貌似撞到了某只小马。

黯影好奇地转过头望去，映入眼帘的不是别马，而是被那只母马撞坐在地上的凝心雪儿。她看上去大了不少，几乎是能上飞行学校的年龄，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有那么一霎，小雌驹和幻形灵的眼睛对上了，但前者的眼睛却暴露出了她内心的真实年龄。

突然，某只小马用魔法关上了门，切断了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即使伤害已经造成了，但黯影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那孩子居然还活着，当然，虽然不知为何大了几岁，但她的确活着。

感谢塞拉丝提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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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我说，介不介意让我上个厕所？管你信不信，但我快憋不了多久了。” 黯影的抱怨声引起了卫兵的注意，后者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开始给幻形灵松绑以把她带到厕所。

黯影其实并不想上，但她确实需要请一天病假。昨天她才刚被露娜公主亲自会了会，然后又听外面的卫兵说要把她运到坎特洛特去受审。虽然见到公主很酷，但是她明白那边的审判对她来说会是怎样的结果。

黯影身上的绳子一解开，她就被蹄上拉着的蹄拷带向厕所。那定制的蹄拷有足够的长度和松弛度，让卫兵确保她干事时不会跑走的同时，也不用到她旁边守着。但即使是这样，厕所里塞两匹小马可能还是有点挤。

这种狭窄给了黯影一个她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卫兵很无聊，在过去的两周，这么多次送黯影去卫生间已经让他渐渐习惯了。所以他的注意力貌似都放在数时间上，倒计时着能回家的那一天，以至于几乎没注意到黯影在做什么。

遗憾的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家了。黯影利用这空间的狭窄，用角直插他的喉咙。锋利的弧形尖端轻易地贯穿了他的皮肤，让血液从那里淌了下来。卫兵向后退去，用最后一点力气试着将幻形灵推开，然后向着门踉跄去。

黯影哀泣着，这一招怎么说也给她带来了不少的疼痛，毕竟角是很敏感的部位。但她不是那只被自已的血淹没的小马——一只蹄子徒劳地想推开黯影，另一只蹄子则在拍打着门把手。黯影很快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她往旁边一推，用她占优势的力量迫使卫兵在门把手上的蹄子抽开，让他翻倒在地。现在他已经虚弱得昏了过去，于是黯影直接亮出她的獠牙，结束了卫兵对死亡的挣扎。

黯影不禁咧起嘴微声笑笑，吐出了卡在嘴里的一点血液和毛发。幸运的是，卫兵有一把蹄拷的钥匙，于是她便从尸体上取下来，解除了自已蹄上的束缚。她角上的禁魔环需要一把不同的钥匙，但幸好这个卫兵也有。所有的这类装置都有一样的锁和钥匙，幻形灵非常清楚这一缺点，所以她还是觉得不要太挑剔的好 ¹。

（原文look a gift pony in the mouth，非常微妙的双关。）

现在终于自由了，黯影用她恢复的幻形能力简单地变了个样：一只她在马哈顿见过无数次的随机小马。轻而易举地从厕所溜出去以后，她便一步一跳地从窗口飞到了外面。公主们以后真该雇些更好的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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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飞离小马镇的安全距离，就变回了她最喜欢的样子：一只黑色皮毛和鬃毛的天马雌驹，尾巴和鬃毛中间混入一缕金纹，以至于不让毛色太单调。她摆出自信的笑容，继续在云中城向家的方向飞去，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云中城一直是她熟知的避难所。

钥匙还藏在同一个地方，黯影将它取出来开门进去，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声响。尽管云做的门打开时还是会发出吱吱的声音，但黯影仍然觉得这没什么坏处！房子也还是老样子，就是灰积多了点。她拍门锁上之后，就迅速冲向起居室，脸上掠过一丝希望的神色，但随即就被绝望驱散无踪。

起居室里摆着三座她家马的石化雕像。她的丈夫在中间，右边是她的妹妹和自已的另一个雄驹朋友。即使很多小马觉得有两个伴侣的想法很奇怪，但黯影却很感激，很幸运她能拥有他们两马。最后一个雕像是她四岁的儿子，幸好是在睡梦中被石化的，黯影只能默默希望他没意识到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事。

桌子上放着一张眼熟的纸条，只尘未染，貌似是不久前送来的。黯影用一只蹄子拾起纸条，微微颤抖地打开它。

亲爱的夜袭（Midnight Strike）

你没完成任务。我要的是那只小天角兽，凝心雪儿，但你的任务结果带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所以鉴于你的失败，你的家人会暂时保持这样的状态。

但你的失败带来的混乱比我原先计划的还要多。你没有因为绑架幼驹而和那些马吵起来，而是在皇室内部推波助澜，引起了一场全面的大戏。这件事的发生是如此有趣，我必须为此感谢你。

现在稍作休整，亲爱的，我很快就有另一个任务给你。如果这次成功了，我就会让你的家马恢复原状，放心吧。

同时，我建议你去和捷疗（Quick Fix）谈谈。我确信他有办法来找东西代替你丢掉的那只蹄子。

你令马惊叹的客户,

-G

黯影忍不住咆哮起来，几乎没注意到他用的是她的匿名。她现在就像一只狗一样被牵着走，但也只能希望下一次机会不会以失败告终。黯影最后看了看那三座雕像，轻微地叹了叹，扑倒在地板上。尽管她悲痛欲绝，但这是第二次机会，而这一次，她不能失败。

为了她的家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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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的斯多姆妥协性极强！这里给打个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