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的心绪还没有平静下来,突然,负责值守的柳松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掌门师兄,不好了,山门外来了几名散修,说是要借宿一晚。”
赵凡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站起身来,沉声问道:“可有问明他们的来历?”
柳松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不肯说,只是口口声声说自已是南疆的散修,因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所以想在此地借宿一晚。”
赵凡闻言,心中更加警惕。南疆之地,修士众多,但大多数都是散修,且行事风格颇为霸道。
他担心这些散修会对云阳宗不利,当即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让柳松把宗内弟子全都召集,然后来到阵法笼罩的大殿之前。
阵法外,几名身穿粗布衣衫的散修正倨傲的站着,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傲慢。
赵凡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在下云阳宗掌门赵凡,不知诸位道友有何贵干?”
那几名散修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上前来,冷笑道:“我们乃是南疆的散修,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头,所以想在你们这里借宿一晚。怎么,不欢迎吗?”
赵凡心中一沉,知道这些散修来者不善。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诸位道友远道而来,我云阳宗自然欢迎。只是宗门简陋,恐怕无法给诸位提供太好的住宿条件。”
那大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南疆的散修,什么苦没吃过?你只需给我们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唉,你们是新迁来此地的吧,以前蒋老头一家可没你这么婆妈,每回我们兄弟过来,还给几个灵石耍耍呢!”
旁边另外一名散修大咧咧的叫道。
看这些散修就不是什么善茬,赵凡自然不肯把他们放进来。
虽然宗门的大阵威力欠佳,但也不是几个炼气期的散修短时间能破开的。
赵凡只是摇头不同意,这些散修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借宿而来,他们一定有别的目的。
最后没办法只能说道:“我们云阳宗是皇甫家安排在此地的,还请诸位道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给个面子。山门前有几个简单的屋舍,原本是留给凡人亲族居住的,诸位道友若不嫌弃,可到此去歇息一晚。”
“哼,装什么大蒜,搬出皇甫家来吓我们。兄弟们走。”
“算了,算了,人家不方便,走吧走吧。”
那群散修骂骂咧咧的离开此地。
赵凡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丝毫不敢放松,宗内六人大家都一起守在大殿之中,直到天明。
好在一夜无事。
天亮后,武元甲带着徐兴荣,柳松两人前去查看。
不久后,柳松便急急的跑回来大声叫道
“掌门师兄,不好了!我们宗门的灵田被人破坏了!”
赵凡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柳松愤愤不平地说道:“肯定是昨晚的那帮散修干的,太不像话了,不过是不给借宿,便在灵田上发泄破坏!”
赵凡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立刻来到灵田边,只见一片狼藉,原本灵田上还有一片绿油油的没成熟的灵草灵药,此刻却东倒西歪,一片破败景象。
赵凡心痛不已,难怪原先驻守此地的家族要举族迁徙,想来是不堪其扰。
“掌门师兄,我看这也不是个办法,最好还是找皇甫家的修士反映一下。”武元甲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知道掌门师兄心情不好,不远万里来此蛮荒,却是这般的境遇。
赵凡也是有苦难言,看皇甫雋也是一番好意,费心费力费灵石的把他们带到南疆,想来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这边样子吧。
“皇甫前辈多少在皇甫家是能说的上话的,临行前他交代过我,有事可以去三江坊找皇甫家的奉行,我这便去……”
听得赵凡这般说,大家又都放下心来,想必有皇甫家修士出面,南疆的这些散修也不至于太过肆无忌惮。
赵凡安排好宗门事务,孤身一人,带上干粮,前往三江坊。
他行走在茫茫荒野之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凄凉之感。
经过数日的跋涉,赵凡终于来到了三江坊。
三江坊,是南疆一处颇为繁华的小坊市,乃是三江汇流之处,故而得名。
此地虽地处蛮荒,但因其地理位置特殊,又有不少修士在此交易,因此倒也颇为热闹。
皇甫家的三江坊奉行管理着三江坊附近皇甫家的各种利益。他希望通过皇甫家的奉行,能够解决云阳宗面临的困境。
三江坊位于一片繁华的山谷之中,四周群山环绕,谷内房屋鳞次栉比,人流如织。
赵凡走进坊市,只见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种修士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赵凡在坊市询问中得知皇甫家产业的地方,来到一处名为“皇甫阁”的商铺前。
此商铺占地颇广,门前两尊石狮威武雄壮,店内装饰奢华,显然非同一般。
他迈步走进店内,便有一名知客迎上前来,笑容满面的招呼道:“欢迎贵客驾临皇甫家三江阁,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在知客热情的招呼下,赵凡有些不知所措,最终硬着头皮弱弱的道:“在下云阳宗掌门求见贵阁奉行,还请通传一声。”
那知客收起笑容,上下打量一番道:“你且稍候片刻吧,我去看看奉行大人在不在。”
过了一阵子,知客回转有请道:“赵掌门请随我来。”
赵凡连忙起身,跟随知客来到二楼一间奢华的雅间,知客泡了灵茶,便退了出去。
赵凡在房内等待许久,直到茶水将尽,门外才响起脚步声,那名知客将一名身穿锦衣雍容华贵的中年男子迎进雅间,居中而坐。
中年男子修为精湛,一身的法力波动给人极大的压力,乃筑基修士无疑。
他手持一柄折扇,轻轻摇晃,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知客介绍道:“赵掌门,这位便是我家老爷,皇甫家三江阁的奉行大人。”
赵凡连忙上前拜见,谦卑的说道:“在下云阳宗掌门赵凡,拜见皇甫前辈。”
那中年男子抬起头,瞥了赵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你就是那个从云州迁来此地的那个小宗门掌门?找我有什么事?”
赵凡心中一沉,知道这位奉行大人对自已并不看重,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云阳宗目前所遭遇的困境委婉的说了出来。
那奉行听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你们这些小宗门,一头扎进南疆这个深潭。也不知道水深水浅,要想学会游泳,总要呛几口水的。虽说我们皇甫家与你们有些渊源,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们。毕竟我们皇甫家在南疆人手紧缺,你们还是自已要多想法子。”
赵凡闻言,心中一凉,但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是忍气吞声地说道:“奉行大人,我们云阳宗初来乍到,对南疆的规矩并不熟悉。还请大人指点一二,如何才能解决此事。”
皇甫家筑基奉行冷笑一声,说道:“指点?我哪有时间指点你们这些小宗门。你们自已想办法吧,或许去求求那些散修,他们心情好了,或许会放过你们一宗。”
赵凡听得此言,心中更是吃惊。
他没想到,这位奉行大人竟然如此冷漠无情,完全不把他们这些小宗门放在眼里。
赵凡心灰意冷的离开雅间,隐约听到皇甫家奉行不屑的言语:“小门小户办事不靠谱,两手空空的就敢求上门。也不知道十三叔怎么想的,累死累活去拉扯他们到南疆,在家里还要吃瓜落。”
听到此言,赵凡更是呆若木鸡,他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三江阁,原本以为找到皇甫家的奉行,就能解决云阳宗的困境,没想到却是碰了一鼻子灰。
赵凡苦笑一声,靠别人总是靠不住的。没想到皇甫雋前辈因为自家的事情多少也受到了牵连,自已还有什么颜面再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