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这场审判的被告席上是我，原告席上也是我
天理算吗……好复杂。
荧感觉最近思考得有点多了，脑瓜子疼，干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金发少女托着下巴看派蒙吃蛋糕这会，听到了一串急促的步伐声。
她疑惑地侧过头，看到了急急忙忙跑过来的粉发小姑娘。
“夏洛蒂？”她对这位记者小姐还是挺有印象的，“有什么事吗？这么急急忙忙？”
小姑娘在她面前站住脚，腰间还挂着相机，此刻正扶着她们桌子边的伞柄喘气。
尽管是气喘吁吁的样子，但夏洛蒂难掩激动，“当然是为了第一手报道啦！枫丹的大英雄。”
派蒙惊讶地从奶油堆里抬起头：“诶，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问题，夏洛蒂非常自豪地叉腰：“我的消息可灵通了！”
小姑娘缓过气来，松开了靠着伞柄的手，双手撑在了她们的桌子上：“呐呐，我听说来自异乡的金发少女就像是天神下凡一样拯救了白淞镇的居民——哇，你们好厉害啊！”
荧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都，连连摆手：“过奖过奖，大家都有功劳的。”
夏洛蒂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嗯嗯，所以——我能给枫丹的大英雄拍张照吗？”
“诶——”派蒙不解：“之前不是拍过了吗？”
“咳咳，”夏洛蒂笑笑，“虽然拍过了，但这次报导肯定要用不同的照片嘛——实力强大的金发少女，哇，一定会成为明天枫丹蒸汽鸟报的头条的！”
听到这个派蒙就感兴趣了，“哇，那岂不是能变得和球球一样出名？”
夏洛蒂看了眼已经火遍大街小巷的毛茸茸，有点手痒，沉默了一秒，“呃，可能吧。”
“好！”派蒙高兴得吃了一半的奶油草莓蛋糕都暂时扔到了一边，到处飞飞找一个好看的背景，比划着一个好看的姿势：“一定要把我拍得可爱一点哦！噢对了，还有旅行者也要拍得超帅气！球球，球球就笨笨得就好了。”
“rua！你才笨！”毛绒球在她头上无能狂怒。
荧失笑，起身走了过去，“谢谢小派蒙帮我考虑啦。”
两人的笑脸还有毛绒球努力瞪得老大的眼睛定格在了相机的画面里。
“谢谢你们的配合！”小姑娘挥了挥手，开开心心地蹦跶走了。
等派蒙吃完，接下来就是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等芙宁娜她们办完事回来了。
——
偌大的办公室里，挤了一堆人就显得有点小了。
无事一身轻的芙宁娜，预见到未来一堆事要处理的那维莱特，刚忙完疏散不久的娜维娅，提出帮忙并在疏散中费了不少功夫的壁炉之家一众，还有大功臣荧和她的两小只，以及一盏摆在正中央的灯。
开始话题的是那维莱特。
他郑重其事地看向荧，“非常感谢你们为枫丹做出的贡献。”
荧笑着摆了摆手：“小意思啦。”
一句凡尔赛的话，让在场一众齐齐沉默。
阿蕾奇诺：“不愧是…乐于助人的旅行者。”
派蒙代替荧骄傲去了：“嘿嘿，旅行者超厉害的！还有大家也为此做了很多嘛！”
娜维娅：“言重了，这是我们刺玫会该尽的职责。”
商业互吹结束，接下来是正事，由于在场都是能够信任的人，有些话能摊开了讲。
在此之前，荧已经和阿蕾奇诺她们以及娜维娅解释过这盏灯的神奇之处了。
芙卡洛斯：“预言以一种我完全想不到的方式被破解了……不过，哈哈哈，这也算是最具戏剧性的落幕了。”
是她能想到的，不，根本想不到的，最好的结局。
芙卡洛斯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说了下去：“还有，这五百年里，谕示裁定枢机积攒了不少混偿律能，以这些能量，足够摧毁「水神」的‘神座’和‘神格’将古龙大权归还于那维莱特了。”
“诶！”派蒙一听这话有些焦急：“那你不就会……”
“呵呵，”芙卡洛斯轻笑了声，“放心吧，这盏灯很厉害，已经把我的‘灵魂’与‘神格’剥离了开来，真的很神奇，在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都产生了名为‘惊讶’的情绪呢。”
阿蕾奇诺若有所思地看着灯，一开始她得知克雷薇的灵魂在其中的时候都没有太大惊讶，现在听到了芙卡洛斯的话……
‘世界之外的道具么？’
她状似无意地看了眼荧头上蹦跶的毛茸茸。
‘有意思，果然，无论是这位旅行者，还是那只毛绒球，或许还有派蒙，现在表现出来的或许只是冰山的一角呢……’
‘「博士」怎么想的，竟会与她们为敌……’
她思考这会，谈话还在继续。
那维莱特默了一会，“你……不用如此。”
“不不不，”芙卡洛斯声音带着笑意，“这只是在贯彻我认为的「正义」罢了。”
“将本该属于你的权力归还于你，这是我认为的「正义」。”
那维莱特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荧平静地看着烛火曳动的灯：“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芙卡洛斯：“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和芙宁娜商量过了。”
“那维莱特，我希望你以最高审判官的身份，举行一场对神明的审判。”
“这场审判的被告席上是我，原告席上也是我。”
芙卡洛斯的声音是带着笑的，内容却格外吓人，“麻烦旅行者小姐带着我进入谕示裁定枢机中了，虽然在这盏灯里，但只要小祝福开一点小小的权限，我就能隐约沟通到谕示裁定枢机。”
“届时，我会公布这些年来芙宁娜所经历的一切，然后宣判我的死罪。”
“这样，谕示裁定枢机积攒的混偿律能，会将‘我’的神格以及神座全部摧毁，但我的灵魂会依然存活在这盏灯中，那维莱特被夺取的权能也会归还于他。”
“而芙宁娜，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接下来就尽情享有作为‘人类’的幸福，还有人们对你的爱吧。”
明明是轻飘飘的嗓音，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但芙宁娜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热。
她承了五百年的苦，而今终于能放下那千斤的巨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