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清脆的声音让人血槽直接清空,心海:能量+5

荧已经非常熟练地把毛绒球薅下来给她挼了。

心海下意识想接,好在智商占领高地让她想起自已的身份,指尖刚触碰到绒毛就收了回去。

‘好软——’

“咳。”她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正事要紧。”

“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助,最近反抗军中有人用粮草换来了一种名为‘邪眼’的东西,经过我调查,邪眼的使用会消耗人的生命力……我怀疑与愚人众有关,需要你们帮忙调查。”

派蒙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邪眼?听起来就好可怕。怎么又是愚人众,果然他们就不是群好人。”

小飞行物格外义愤填膺地叉腰。

心海忧虑地叹了口气:“人心对力量的崇尚和贪欲是无止境的,我很担心这样下去那些使用邪眼过度的人会……”

“他们知道这会消耗他们的生命力吗?”荧指节抵着下巴问,浅金的眼一闪一闪。

“他们知道。”心海更无奈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心甘情愿。反抗眼狩令,从来都是需要力量的,大家也是为了我们的目标……可我绝不想大家因此而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

她站了起身,擦过荧的衣角走向门口,“哗”地拉开了门。

浅紫的眼瞳中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时不时闪过的霹雳像是最深沉压抑的诅咒般,笼罩在心头。

“我已经下令禁止了,但这种事情总是屡禁不止……如今的稻妻,太压抑了,很少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持冷静。”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提供帮助。”她回过头,目光里带着乞求。

荧怔了片刻,伸出手,展以一笑。

“放心交给我们吧,我可是很厉害的。”

“对了,不知可否让我见见那些用过邪眼的人?”

她想起来自已刚刚得到的卷轴,说不定能有点作用。

心海没有拒绝,挥手招来一个卫兵,“让他带你们去吧。”

她按了按太阳穴,又坐回了案边,拿起没看完的木简继续审阅。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有尽头啊。’

荧没有再打扰这位几乎二十四小时无休的军师大人,道了别往外走去。

——

来到医疗部,咳嗽声可以说是此起彼伏。

人们的眼神是空洞的,茫然的,奢求的,又是绝望的。

“他们病得好厉害……”派蒙几乎是贴着荧走的,抓着荧手臂的手都在抖。

听心海说过,这些人才三四十岁上下,甚至有的还是刚二十多出头的年轻人。

可如今这副斑斑白发,面容苍老的样子,哪里像是一群年轻人?

心海还是说得轻了。

邪眼就像一台长着血盆大嘴的机器,无止境地吞噬着使用者的生命,直到枯骨化骸。

沉思着眼前就有个人倒了下去,扶着墙都止不住地跌倒在地。

思绪瞬间切断,荧和派蒙直接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你还好吗?要帮忙吗?”派蒙倒豆子似的倒出一堆问题,着急地绕着圈圈乱飞。

“咳咳……不用,咳……”那人呛咳着,倔强地摆手,脸色差得可怕,目光明明灭灭,仿佛风年残烛,风一吹就连火星都不剩了。

顾不得多思考,荧直接抽出了卷轴拉开,框选了医疗部范围内所有人。

「是or否」

「是」

柔和的蓝光以金发少女为中心,飞快地扩散了开来。

派蒙紧紧攥着小手,比当事人还紧张。

好在卷轴起作用了,眼前的人没有继续咳嗽,脸色也好了不少。

但……

那头斑斑白发,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皱纹遍布的面容也依然。

“为什么……”没有起作用?派蒙猛地扭头看荧,像以往一样攥着她的主心骨,但她看到了荧的表情。

毫不意外的表情。

‘果然么……’

荧叹了一声。

净化净化,正如其名,它只能清除负面效果,却无法弥补已经流逝的生命力。

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面前的人摸了摸自已的脸,手指在颤抖,但得到答案后无力地垂下:“我……谢谢你。”

他声音没有一开始的苍老无力,说一两个字就要咳嗽一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瞳孔没有聚焦,虚虚地落在空中,像一个麻木绝望的赌徒,颤巍巍地开口,“我,我知道的,从作出决定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的。”

“我……我不后悔,这样的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描述着,声音磕磕绊绊,“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他无力地仰望着天空,似抱怨又似释怀:“神明啊……为何不愿看我一眼……神明啊……”

浑浊的眼泪滚落,他是懦弱的,也是勇敢的,他一边怨天尤人,一边又自嘲喟叹。

荧没有再听下去,轻声道别,也没有管那人有没有听清,拉起派蒙离去。

派蒙的小脸都快皱成了包子,几度回头却也没有停下。

直到到了一个无人的桥边。

“旅行者,他……他们都好可怜啊。”

荧揉了揉派蒙的脑袋瓜,“别多想了,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选择,这是他们选择的命运。”

这样说或许过于无情了,但又是不争的事实。

每个踏上这条路的人都是可怜的,但世界上永远没有后悔药可吃。

荧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刚才的景象甩出脑海:“走吧,去邪眼工厂。”

“我们阻止不了他们的选择,但可以掐断罪恶的源头。”

派蒙用力点头,小模样别提多坚定了。

毛绒球乖乖滚回了派蒙手上,在荧头上耽误人家输出。

——

“这是个……秘境?”派蒙瞅着幽紫色的通道,不确定地歪了歪脑袋。

“应该是,做好准备,我们进去了。”荧抽出用得最顺手的雾切,带头走入了通道中。

路途中的愚人众非常多,但无一例外挡不住荧一刀,不过路途上有很多机关机械,各种各样的黄铜管道错错落落,浅紫色的烟雾弥漫遮挡着她们的视线。

危险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昏沉的感觉像锤子敲击她的脑子。

‘有问题!’

她立刻屏息,挥手造了道风屏挡住外面紫色的烟雾。

“旅行者……我有点晕。”派蒙晃了晃脑袋,赶紧凑近了她的大腿。

“小心些,这些烟雾怕是有毒。”荧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