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陌,肖羽方才从对方的面相中洞察到一股深邃的奥秘,他的家族,乃是横跨大陆的古老势力,掌控着无尽的财富与秘境,其权势之广,甚至能左右诸国命运。无怪乎他有此等通天手段,就连皇城禁卫军亦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无论贫贱富贵,皆有人性的软肋。正如这白子陌,尽管麾下勇士无数,看似威风凛凛,实则内心深处,他仅亲手终结过寥寥数命,而后皆被掩藏于重重迷雾之中,成为悬而未决的疑案,或是由他人顶罪受罚。白子陌深知,倘若家族根基动摇,过往阴暗将尽数曝光,即便富可敌国,又有何用?

历史长河中,鲜有商贾能得善终,纵然为人良善,亦难免遭受厄运。因此,白子陌行事向来谨慎,如恐吓肖羽之事,虽屡见不鲜,却仅止于威胁,真要取人性命,他断不会轻易为之。

“世间诸多奥秘,往往超出凡人想象。”肖羽言毕,目光转向眼前的神秘池塘,“此处本应为一处古墓,但在开掘时被意外破坏。”

白子陌闻言,不禁心中一凛,“当真如此?你言之凿凿,莫非欲阻我沐浴于此?”

肖羽微微一笑,“非也,那古墓历经岁月侵蚀,其中魂灵早已转世重生。”

事实上,肖羽此举旨在震慑,若此处仍为荒冢,他或许能辨识一二;然而,如今此地已被彻底改造,他又怎会知晓真相?其意在于吸引白子陌注意力,为实现自身目标铺路。

“肖羽,汝之能耐确非虚名。话说,此前汝提及我近来床笫之事不佳,究为何意?”白子陌面容平静,内心却泛起阵阵涟漪。

肖羽倚靠椅背,悠然答道:“不过随口一提,好坏与否,白公子岂会不明?”

“呃……”白子陌尴尬一笑,“诚不相瞒,确有此事。”

肖羽嘴角微扬,心知计谋已成,“可见,白公子亦有金银难以解决之忧。”

二人畅谈许久,终至夜阑。肖羽起身告别,今日所图已毕,他坚信白子陌再无胆挑衅,更会在紧要关头施以援手。

“公子自入府以来,久未展颜,今遇贵客,甚感欣慰。今后望君常至。”管家于马车中笑对肖羽言道。

肖羽原拟自行返校,但鉴于此地偏远,出行不便,白子陌遂遣车相送。老管家亦趁机出游,故众人同归。

“白公子事务繁多,我一介寒士频往,恐遭人非议,有攀附之嫌。若有需助之处,但拨一信即可。”肖羽话音刚落,忽觉老管家面上竟浮现出一抹死寂之气,虽淡薄,却昭示着阳寿将尽。

“吴全顺,六十二岁,二子伴终,阳寿至此。”肖羽心念电转,默记此言。

“老管家,切勿过于劳碌,多回家探亲,莫让身心疲惫。”肖羽关切道。

老管家微笑摇头,“唉,侍奉白公子二十余载,实在不愿离去。吾儿从小照料长大,犹如孙辈,独留一人,心有不甘。”

肖羽颔首认同,白子陌除却金银财宝,实乏真心挚友,老管家之言,情真意切。

翌日,肖羽再度被执法者带走的消息,迅速传遍学府,诸多师长闻讯而动,马老师更亲赴官府询问,却得知肖羽业已离去。

黄昏时分,肖羽安然返回学府,一日之内经历种种,令他颇感不可思议。

“老四,汝终归来,吾等忧心忡忡。”肖羽甫踏入寝室,老二崔坤鹏犹如幽灵复生,从榻上跃下。

“四哥,安否?餐食如何?”郭俊良捧一碗丰盛菜肴,似有意与肖羽分享。

“诸位担忧,甚感歉疚,现一切安好。走,今夜吾等饮酒畅谈。”肖羽邀请道。

“不饮,不饮,腹饱酒淡,何不共歌一曲?闻东门之KTV新张,优惠多多。”陈天明提议道。

“善哉,同去歌唱,四哥,汝最为阔绰,且精风水、驱邪魅。”

肖羽净面整容,“诺,共歌一曲,告知众人,且邀朱世奇,若非彼助,吾今或已遭囹圄之灾。”

东门KTV内,肖羽等人欢聚一堂,歌声嘶哑却情绪高涨,尽管唱功平平,然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朱世奇携数位好友前来,正是肖羽前日疗伤所遇之众,众人对肖羽敬佩有加,频频举杯相劝。

道观密室,清风道长神色凝重,盘膝而坐,身旁一袭红衣女鬼凌空漂浮,二者俱显不悦。

“唉,老朽,汝速速言之,今白子陌拒援,汝将何为?”女鬼怨言道。

清风道长敲击桌面,沉声道:“此事暂且搁置,那道长恐不会轻易现身,吾等勿主动挑衅,惹恼于他,对双方均不利。”

女鬼即刻反驳:“速速寻觅所需之心脏,一不可少!白子陌背叛盟约,夜半吾定亲临拜访,教其知晓并非无人敢触其逆鳞。”

“汝之师弟将至,凭彼等神通,对付小子自不在话下。”

清风道长听罢,微露责备之意,“休矣,白子陌若与道长联手,吾等将陷困境。此事暂且放下,令鬼卒近时勿轻举妄动,吾等静观其变,待师弟抵达再议。白子陌已然无用,另觅高人相助!”

语毕,清风道长背负双手,缓步离去,唯余女鬼面露不悦,“吾虽不去,但遣其它鬼魂造访,亦不失为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