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茜自嘲一笑:“没想到是这个细节。”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金玉玄门的人,这山里有一条金脉,我掩人耳目才加入袍哥会掩人耳目,驻守在个联络点。”

“袍哥会的人遍布三教九流,老八是他们的人并不奇怪,我对袍哥会的文化懂得不多,也不感兴趣。”

我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自已赌对了,山里确实是金脉,而不是玉脉。

我点头道:“好,你承认就好。”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救人,我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鸡有鸡道,鸭有鸭道,我们是盗墓贼,金脉的事和我们无关,我也不想参与,也不会对外说。”

“第二,我现在杀了你。”

“曹柯死了,我们只能退出去,这次行动彻底失败,我到了外面没办法交差。”

“这么做有个好处,至少我自已是安全的,因为你死了,没人知道我们来过。”

“否则,金玉玄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我赶尽杀绝。”

蒋茜愣了半晌,她问道:“罗把头,你真的不会把金脉的事情说出去?”

“还有他们两个,也不会说出去?”

我摇头道:“你们金玉玄门的采金术举世无双,只有你们可以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开采金。”

“我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们只是来救人。”

蒋茜咬咬牙,道:“好!我信你!”

“这条金脉对我们非常重要,要是有天泄露了,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我淡淡道:“救人吧。”

蒋茜从包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蛇药,道:“曹柯中的毒很猛烈,光凭我的蛇药还是救不了他。”

我冷声道:“救不了?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救?”

蒋茜冷哼一声:“我话还没说完!”

她接着道:“鸡冠蛇是蛇里最特殊的一类,它至阴至邪,但是它头顶的鸡冠却是至阳至正的,专克一切毒物。”

“只需要把这头大鸡冠蛇的蛇冠切下来,和蛇药一起内服就可以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丑陋狰狞的鸡冠蛇,只觉得无比恶心,心想等会儿要是曹柯醒了,千万不能告诉他吃掉了蛇冠。

事不宜迟,骆哥把鸡冠蛇的蛇冠割下,小樱拧开一瓶矿泉水,把蛇药倒进去摇晃着化开。

我掰开曹柯的嘴巴,蒋茜把蛇冠切了几块丢进了曹柯的嘴里,又把稀释的蛇药一股脑的灌下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鸡冠蛇被我们杀死之后,之前追我们的蛇一下子都不见了踪影。

我和骆哥在地下暗河的洞穴里找到几截干枯的木头,生了一把火。

我们围在火堆旁边,吃了一些干粮,才觉得身体慢慢暖和起来。

足足过了五六个小时,曹柯脸色才恢复正常,只是身体长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鸡冠吃下去过敏了。

他慢慢爬起来,揉了揉眼睛道:“我,我还活着?”

他说完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是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老曹皮糙肉厚,抵抗力强,被鸡冠蛇咬了都没死。”

“你也没事?”老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明明看到鸡冠蛇咬了你啊!”

见他醒了居然说是自已抵抗力强,我心里有些不爽,于是故意说道:“鸡冠蛇的蛇冠,就是解蛇毒的药,蛇冠现在在你肚子里。”

“什么?”

曹柯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跑到旁边去抠嗓子眼。

“别抠了,你吐出来马上就毒发身亡你信不?”我无奈道,“这东西可是万金不换的宝贝,被你吃了,便宜你了。”

曹柯呆呆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这鸡冠肯定是纯阳之物,大补,怪不得我吃下去感觉浑身精神百倍,一点都不饿,小腹暖洋洋的。”

骆哥说:“既然不饿,我们继续出发,衣服都烘干了。”

我问曹柯:“他们上一次留的线索,是阴宫那里的刻字,阴宫那里小女孩可以随时消失,说明阴宫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机关。”

“既然酒仙张他们会鹞子翻身,他们一定用别的方法破解了阴宫的机关,走的是另一条路。”

曹柯沉声道:“对,毕竟他们下来的时候,地下暗河肯定还没有那么多水,动力也不足以打开阴宫水密舱的机关。”

我们接着讨论了一会儿,觉得向洞里走。

因为洞口那里是长江上的悬崖峭壁,想要离开只能向相反的方向。

我们向洞里走了大概三百米,就发现溶洞越来越窄,天然的堤坝也几乎快消失了。

就在这时,我们发现一个黑色的皮划艇,卡在钟乳石的石缝里。

“这是我们的皮划艇,没想到被冲到了这里!”

曹柯大喜,连忙用绳子拉过来,他边拉便说:“蛇都没有追过来了,估计这鸡冠蛇是这山洞里的蛇王,我们染上了它的气味,现在鱼和蛇都不敢接近我们。”

我仔细回忆着和蒋茜相处的种种细节,关于金玉玄门和酒仙张他们,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而且,之前曹柯说过。

他在队伍里是“老九”,如果没有酒仙张他们那帮兄弟,自已出去也是个死。

想到这,我基本可以确定,曹柯一定知道金玉玄门的存在,而且蒋茜从他手里夺走了金玉太极图,曹柯怎么会不怀疑蒋茜?

我揉了揉脑袋,说道:“接下来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地方邪性太重,别把自已搭进去。”

我们坐上皮划艇,逆水向暗河深处划去。

大概划了几百米,暗河的水位越来越浅,也没之前那么浑浊了,手电打下去,甚至能看到河底的鱼虾。

外面的雷声依然不断,但暗河的水量大大降低,估计是刚才经过了某个重要的地下暗河的支流。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

我突然听到,四周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簌簌声,有点像是夏天在树林里,风吹树叶的声音。

但我们现在深处地下暗河,四周都是岩壁和钟乳石,哪来的树林?

我说完这句话,他们三个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狂变的看向水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变得震耳欲聋,水面上荡起了一层不间断的涟漪,我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确认了这声音的来源就在水下。

我感觉,水里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