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认清自我（大章）
“大哥，这秘境，好富裕呀……”一个青年面孔跟在他的大哥背后，充满着惊奇问道。
“嗯，是啊……”大哥说着，满脸的沧桑显示着他的谨慎。
我王玉平一生不畏生死，为了亲弟，我便踏过了尸山血海。
到头来，我却只是一个可笑的金丹修士……
金丹又能算的了什么呢，或许当我即刻逃离，我能在某偏远地方作威作福。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的弟弟就是一个比我更有天赋的人啊！
所以，我便不后悔，只要我弟能好好活下去，
我绝不后悔……
心中思想着，王玉平不忘与他弟王玉衡交谈：
“毕竟这秘境是大乘修士的身内物质所化嘛，大修士的体量是你我无法想象的大！”
“哇噻，哥哥，你也有这样的力量吗？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呀！”
“哈哈哈，你哥我哪有这种力量，我以后还得靠你呢！你呀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成为元婴修士哦！”
等你成为元婴，日子就好过喽。望着弟弟充满斗志的表情，平日里冷酷的王玉平不自觉的笑了。
就在此时，巨响在不远处袭来，伴随着绚丽的爆炸色彩。
“去看看什么情况！”握着王玉衡的手，玉平带着他向声响传来处飞去。
“㗅，他吗的修罗武神，好强横的力量呀！”一修士口中溢出鲜血，从牙缝中挤出字来。
“过奖。”叶天淡淡一声，转而身体消失在原地。
恍然间，叶天已在背后出现！
修士惊怒：“什么？”放出护体力量试图抵挡。可攻势实在太过强劲，修士引以为豪的护体力量被无慈悲的击溃了。
无比幸运！在攻击落在修士身上的前一刻，他的同伴更是出手，以法宝力量将叶天的杀拳力量转向。
“嘁，一群只知利用外物的废物！荒废了对本身力量的修炼，你们就只配被我轰下啊！”修罗武神怒喝道。
拨开修士之手，就见他狠击修士腹部，不仅造成伤势，他更利用磁场动力将丹田中的力量抽吸出来，配合本身修为打出，将修士的同伴轰出百米远！
恐怖，恐怖！元婴修士蕴含的身体能量就是深不可测，如今再被磁场动力诱导出来，骇人的能量波动将空气一圈一圈的撕裂开来，随着同伴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开一道狰狞伤口啊！
拥有五成完全境界，这一拳就将绝大部分力量打入修士同伴的体内，让他感觉身体如同烂泥在被反复翻搅一般。紧接着，磁场动力如同蛮牛一般在体内肆虐，无比痛苦充斥着他的心头。
他吗的，修罗武神这是修炼到什么邪功了？好生歹毒呀……
一切只在半秒内发生，反应过来后，修士勃然大怒：“哇呀！我的兄弟呀！他吗的修罗，我誓杀汝！”
“嘻，杀我，你想杀我？他吗的，那你就来尝试吧！十五万匹力量，修罗重腿！”
说话之际，无比重腿已经在无法反应过来的时间里印在修士身上，庞大力量如液压机般的轰碾修士大腿，痛觉沿着骨骼一路蔓延，骤然，崩碎！
修士闷哼一声，痛苦扭曲了他的面庞。可叶天会饶他吗？不会呀！因为他不是人了，他是修罗，杀人修罗！不给丝毫缓冲机会，叶天再用一招终极掌心雷，将修士狠狠轰退了！
敌人已经倒飞出去，叶天仍不放过，快速闪到修士身后，谷出十八万匹力量，他凝出飓风与极火，使之疯狂噬向修士身躯。
痛苦，仿佛被万条巨鳄撕扯身体的痛苦，修士感觉自已身体被狂风血淋淋的撕开，又快速的被火焰炙烤到失去知觉，这绝不好受啊。
此刻的龙卷风已经壮大，将可怜的修士淹没。
而叶天这畜生还不满足，他更放出百道有形气劲，疯狂的扑入龙卷风，而这就让它更强，更劲，更「痛」。
这回不再止步于皮肉疼痛，锐利的气劲就可以轻易将人体如同面条般切碎，此刻更是剥下皮肉，让两极力量灌进骨骼，啃噬神经。
当痛苦大到一定程度，人就会麻木。此刻修士就是这种感觉，毫无征兆的，深入骨髓的痛苦袭来，洗刷去了他的心智。
就仿佛上万斤的担子压在肩上，想要喊苦时，其实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力量消散，修士从空中跌落，却被叶天单手提住。
“杀了……我……”修士的眼中失去了色彩说话不带一丝感情，语气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在命令，还是在哀求。
这秘境原来也有类似太阳的天体光源，此刻“太阳”斜去，光芒被茂密丛林一点一点盖过，本来暴露在阳光下的叶天此刻再看不清神色。
或许，他已经堕落为嗜血的黑面死神。
“想要死吗？好呀，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呀……”叶天的声音越来越细，他在忍耐，忍耐那他吗的笑意呀！
“嘻，嘻嘻……他吗的我是怎的了？干什么要笑啦！哈哈哈哈上帝之手！”
肆意笑着的叶天，忽的动用杀招，把修士身体翻转，但可怜的家伙已经发不出声了。
“不……我的，兄弟……”另一位修士迈着蹒跚的步伐走来，身后拖出了一条血的印记。
血在燃烧。
“哦～对，你还有同伴。”望着手中的“艺术品”，叶天竟像在跟活人对话。
修士冲来，绵软无力的拳打在叶天胸口。
这便只能徒增笑料，不用叶天出手，磁场力量就把修士一次又一次的震退，而修士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扑来。
叶天意兴阑珊：“够了。既然你已经失去力量，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他顿了顿，又说道：“你相信人类之间，有真正的无私吗？我觉得没有啊……”
“唔，反正你也要死，我就跟你说说我的经历吧。”
“自我出村以来，我发现这个世上充斥着自私。嗜血的魔尊本为追求武神地位，邪恶的黑帮只想谋得自身生存，光鲜的宗门原来也会欺压弱者……”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啊？我自认为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现在我发现不是这样啊，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他吗的自私！你懂吗，不顾他人死活的自私！难以改变！根深蒂固！”
“所以我也要自私，我想杀人就杀人喽，管他们善良与否呢对吧？其实他们死的多么痛苦我也不用管啊！”
叶天双眼冒出红光，直勾勾的刺向修士：“除非你能告诉我，这世上有谁不是自私，有谁可以甘愿为了他人，付出自已的一切……”
充满杀意和疯狂的说话，可不知怎的，叶天的眼神中，却有着复杂的情绪：迷茫，悔恨，绝望……
修士没有看出来，可秦枫却看在眼里，却又不敢上前。
叶天惨笑一声：“量你也不能告诉我答案……”
磁场转动，就让我把这个人冰封吧……
身躯逐渐冰冷，使得修士开始思考自已的一生。
我难道是个自私的人吗？
成为银剑宗护法，尽心尽力为宗门办事，愿为同事与朋友两肋插刀，我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可纵容我的同事们欺压弱小，无视宗门外修士的痛苦挣扎，我，好像又是个自私的人啊。
自私的反面，就是无私吗？不，反义的两个词所含的部分应该是均等的，就像丑和美，各有级别。
但自私与无私不是。自私分很多种，我可以说一个人有点自私，又可以说另一个人极度自私。
可无私没有等级，无私就是无私。呵呵，“有点无私”什么的，说出来就很好笑啊！
修罗武神要我找一个不自私的人，难道就是说无私喽？
说来可笑，大伙歌颂无私，更多的是自私的人想要受到无私的恩惠。
无私的人是真正的伟大，怎么可以因为没有见到这种人，就对世界失望呢？
我想，他指的只是不损害他人利益的自私者吧。
脖子也冷起来了，修士艰难的抖出话来：“修罗武神……请冷静吧！我没法说出这样的人到底是谁，但我能证明，这样的人，存在！”
“理由。”
“我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可我也愿意为了朋友付出，这只是一个烂人的标准，比我更高尚的人，一抓一大把，总有一些人会符合您的预期呀！”
“最起码的，我在同事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炼气期的力量，是那个小伙子的对吧！你的同伴？这难道也不符合你的标准吗？”
叶天转过头，看了眼不知所措的秦枫，又转回头：“回答的很好，但我不满意。”
用力一握，冰晶化的修士身躯碎裂，当场死亡。
“叶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的？”秦枫怯懦的喊道。
叶天晃了晃脑袋：“这方磁场有些古怪，他就将我性格严重影响。不过也好，除非让我见到一个愿为他人付出全部的蠢货，否则我就见一个杀一个。”
“你也滚远点，看在这天的交情，饶你一命……哦，还有外来者啊。”
糟，被发现了！王玉平忙拉着弟弟后退，但逃不过，叶天只会更快！
闪到王玉平身前，叶天猛然抓住他的脑袋，随手一甩就是他吗的二十万匹力量，把王玉平轰进地里，无比冷酷。
“哥哥！”王玉衡想要搭救，却见叶天随手甩出力量，化作天锁的让他动弹不得。
“你的弟弟很在乎你啊，很好，你是金丹境？可以，给你个机会，我只用十万匹力量，赢过我就放你们一马，要是输了……”
叶天轻笑：“我就让你活着，你弟弟去死。”
可能是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本来神色退缩的王玉平瞬间暴怒，他吗的用尽全力的轰拳！
可是没用，叶天只是稍一侧身就轻易避过，他更是对着王玉平不稳的下盘猛踢猛踹。
不曾想，这都只是王玉平的骗招，他不仅不慌乱的稳定下盘，更是主动扑向地面。
双腿腾起火焰，他要借这个极端的角度，用强力的腿招如剪刀般的把叶天切开。
叶天经验属实老道，腾空跃起，紧接着挥出一道磁场天刀。王玉平见状，赶忙翻滚躲避，并打出一道符箓。
叶天随手打开，却不曾想，这符箓是专门迷人视野的。失去视觉，叶天随时可能面对敌人的背后偷袭。
想到这里，他用脚将磁场动力导入大地中，通过感受地面振动预测敌人方位。
突然，他感到不可置信。“怎会！没可能，他没可能在空中飞行着发动攻势，这是元婴期才能做到的事啊！”
通过磁场动力感知，他赫然发现周遭平静如水。
如果是在树上跳跃，传动到地面上我也可以察觉才对。如果是滞空，至少我能感知到一点点空气流向转变。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动吗？
是的，就是未动。王玉平经验丰富，他深知与敌人战斗，就要弄清对方的能力极限。
通过这段时间，他就能大致估出叶天的感知方式。
“看来不是拥有强大神识的修士，否则阻碍视觉对他根本不会有影响！”喃喃着，他感受到了脚底的不对劲。
“我懂了！他使用力量传导入大地，然后通过振动在脑海中构建图像么！他知道我是金丹期无法飞行，所以用感受地面的方式就能感知到我的位置！也就是说，他大概已经知道我未动了！”
心中警铃大作，王玉平轰碎脚下土地，用力量操控他们激射向四周，其本人猛然后退。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懂得干扰我的探查，虽然我知道了你的大致方位，但想来你肯定已经转换位置了吧！”
“不过，你漏掉了一个细节，你为了防止被攻击到，肯定会选择一个没有尘土干扰的方向，这反而暴露了你的方位啊，磁场天刀！”
恐怖一击甩出，正好飞向王玉平逃开的方向。也许是运气还是什么的影响，这一下就只微微擦过王玉平的大腿。
用了一些时间，修罗武神让眼睛恢复清明。
王玉平再次冲来，跟叶天正面拼在一起！十万匹对金丹境，结果如何？
答案是赫然相同！叶天就不是普通磁场杂鱼，拥有几分完全境界，仅凭十万匹就能抗衡金丹。每一对拳，强横的气浪都爆散开来，化作锐利刺刀的划开树木，千疮百孔！
恐怖的速度把声音撕碎，播放着空气的悲鸣。
回看结果，两人互有胜负啊。
叶天，内脏受损严重，手部因为对拳而骨折，轻度力竭。
王玉平，同样也是内脏受损严重，一只手臂不堪重负的垂下，严重力竭。
如同有默契一般，叶天看着王玉平服用丹药恢复，自已也默默进行细胞重组。
当两人恢复好的一瞬间，叶天快速冲上前，一脚竟是直奔重要部位而去！
“哇，你不要顶他呀！”王玉平大囧，拼了命的闪开。一击不成，叶天转而丝滑的用起手刀，一招劈下，王玉平只能堪堪躲过，而背后的大地被掌力犁出一条十来米长的沟壑，土石四溅。
是该轮到王玉平反击了，这家伙杀人无数，无所不用其极，今次，他更倾倒出一些古怪的汁液。
叶天皱眉：“旁门左道的东西！”然而，那汁液落地发出了滋滋声响，接着冒出瘆人的黑烟，叶天更猝不及防的吸入了些许。
嗯，这不啥事没有吗，不知所谓的东西！叶天想着，就要轰出一拳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
结果令他震惊当场：“干什么了？”
原来，他发觉自已脱离的肉体，攻击打在对方身上毫无反应，回看“肉体”，它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灵魂出窍啦？这没可能啊！这什么玩意好生邪性！
不，不对，不是我灵魂出窍，而是我意识做出了反应，肉体却没有跟上吗？难道这是什么制造幻觉的药物？看我把他化解——
思想着，可已经来不及，王玉平的沉重一拳重重打在叶天身上，刚猛的拳力仿佛钻进了他的肚子，在他体内打下烙印。
“终极……掌心雷！”猛然爆发雷光，刚化解毒素的叶天勉强的与王玉平拉开距离。
“真是一记重拳啊……换一般金丹境，已经穿肚而死了吧？我猜，你是服用了能加强力量的丹药？”
王玉平点头：“正是，这一招会损耗寿元和潜力，但为了弟弟，我不后悔。”
“好小子，还挺伟大，这就让我好想杀你呀！”
就在这时，王玉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火枪样式的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枪！
前面就说过，这修仙界就不是一个科技落后的地方，许多修士培养了自已独特的灵气科技体系。
这当然难不倒叶天，磁场护体力量包裹，所有子弹轻松挡下。
王玉平并没指望造成有效杀伤，他只是为了那一刻的停顿！运转力量，王玉平甩出两个木偶。
一瞬间，本来还是可爱木偶的东西猛然膨胀，变成了一些人不人，兽不兽的东西，而这就是木偶的最强形态，傀儡乾坤道，终极真身！
它们的形象是两个凶狠的半兽人，眼神尤其银剑。
叶天丝毫不虚，同时迎战三人罢了！
这两个傀儡都是金丹一层实力，但是，没有灵智的死物，又怎是苦练的磁场强者的对手！只是几招之间，叶天轻松将王玉平的攻击转向傀儡。
受此重创，傀儡当即破碎，但没完，叶天还不过瘾的动用磁场力量，将傀儡身躯如同捏碎泡沫般的破坏了！
可怜的家伙，刚被主人力量攻击，此刻更是被叶天残酷的大卸八块。
“我已玩够了，现在，你就乖乖被我轰下吧。”叶天杀气弥漫，宛如实质一般。
一拳！强横力量把王玉平轰飞。两拳！王玉平整条右臂报废。三拳！这回是爆破拳！
爆破力量就是无可匹敌，在体内四处游走的引发连锁反应，王玉平全身都因此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我很好奇你这东西都干了什么。”说着瘆人的说话，叶天按住王玉平的头，读取记忆。
“呵，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为了弟弟你可以无所谓的杀其他人，还真是自私啊。现在我就把你杀了，也算替天行道！”
又出一拳，可在面门前停下。
“但我还是要问，为了你的弟弟，你真的甘愿抛下全部？不顾名声，不顾未来？”
王玉平咳出一口鲜血：“我为了弟弟，曾经潜入大宗门偷取丹药，也曾屠杀百姓的为他谋财。我所干之事够我死千百遍，但我弟弟是个有成为元婴潜力的修士，只要他能成长起来，我不后悔！”
“哦，好一出兄弟情深啊，但不知你的弟弟怎么想的呢？”
说话之际，叶天随手将王玉衡隔空拉来。
“给你个机会，你哥哥死，但你可以活下来。”叶天没心没肺的挑逗着，“否则，我就把你当场杀掉 ”
眼见王玉衡不顾哥哥目光的未做反应，叶天就凝聚刀气的斩向他。
越来越近，直至脖颈感受到气劲的冰冷触感，王玉衡仍然没有反应。
“靠，竟然是真兄弟情，这就让我很小丑啊！”叶天懊恼的直摇头，“你就该斩下你哥的脑袋，我再名正言顺的砍下你这无情无义之人的头，你现在让我难做啊。”
叶天身上的残忍气息逐渐消失，转而变成一些更加轻松诙谐的语气。
他其实已经感觉不对劲，这方世界磁场有些古怪，似乎可以影响人的心智。或许这就是所谓“命运”的影响吧。
我是不是该修炼皇极经世之类的？或者至少突破二十五万匹破星境界？
无论如何，他已经有所释怀。或许是他上一世的影响，让他对于道德，法度的要求还是过高。
现在他已明确，不求杀尽每一个恶人，只求尽已所能的，把遇见的恶人全部屠戮！
这不是所谓正义，我只是“自私”，独属于我的“自私”！
认清自我的叶天心境再度攀升，悄无声息的，力量上升至前所未有的二十五万匹。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奄奄一息的王玉平望向他的弟弟，露出一个解脱释怀的笑容。
叶天转身便走，可王玉平已经失去生机。
“朋友，我杀汝兄，本是见他无可救药，罪无可恕，谅你并未如他一般做错，我便饶你一命。”他转过头，轻笑一声，“你的哥哥对你很好，他谁都亏欠，唯独不欠你。如果想要报仇，我等着你。”
“秦枫，走！”叶天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独留日后的天骄化神，流下血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