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紫菀花来的半个小时前,海港的码头格外热闹。
一群人像马蜂一样冲了过去,开始殴打撕咬起来。
宋清识这次赌对了,宋清昱根本没有带救兵,他只带着唯一的助手傅屿,便加入了这场战斗。
傅屿感觉老大就是来坑他的,不带帮手就算了,竟然冷眼看着他单打独斗。
我们可怜的小助手被围攻在最中间,叫唤个不停。
突然,局面发生了扭转,宋清识派来的保镖里,又一些人甚至在攻击自已人。
傅屿在人群里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庞,烦恼顿时烟消云散了。
那几张熟悉的脸,其中就有一个是墨玉。
原来他们早就潜伏在了宋清识身边,等候时机成熟才现身。
宋清识的笑脸很快就凝固了,他向弟弟投去了阴狠的眼光,仿佛已经化身成一条毒蛇,缠在了他的脚踝上。
得意的宋清昱,潇洒的靠在车门上,大口抽烟,有时还亲自指挥他的打手们。
他同样凶狠至极的盯着他哥哥,一副要活吞他的恶毒模样。
宋清昱说:“你以为我会独自来和你碰面吗?笑话。”
宋清识假装谦逊的说:“是我失误,小看你了。”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神奇,总能使出别人想不到的把戏,不枉他身下牢牢坐稳的位置。
要是宋清识也有他那样厉害的母亲,说不定会比他还要优秀。
得不到的人总觉得自已会比别人强的多。
其实光谈手段,两人不相上下,甚至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
外人都说他俩就像一面镜子,互相能看穿对方。
这也不是谬论,因为他们的母亲在长相和性格方面极其相似。
也难怪老家主同时看上了那两个女人,在年老时,分别生下他们两个兄弟。
可是老家主死也没想到,两位十分相像的亲兄弟,会走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敌对地步。
双方的打手出了胜负,宋清昱获胜,自然他就有讨公道的说法了。
他再次问他那句话:“我的货呢?”
宋清识转身踏进车内,冲着窗口留下一句话。
“去问马奥集团吧!”说完,他一脚油门踩到底逃跑了。
他雇来的打手在原地懵了,墨玉挨个赏了他们几个昏迷拳,他们便乖乖的躺地上老老实实的了。
傅屿赶紧邀功:“老大,我刚才不顾危险,一个人奋勇直上!”
“回头领报酬去。”
“谢谢老大!”
宋清昱摆摆手让他们各自打道回府,顺便把地上的也抬走,防止大白天被巡逻的人看了,易出祸端。
海风刮起他的长外套,他回头看向只装满一半货物的轮船,叹了口气。
宋清识竟然和马奥集团联手对付他,看来这场恶战很难分出胜负了。
至少今年是不大可能了。但是他又答应紫菀花明年年初会让她恢复自由。
这下该怎么向老婆大人交代呢?
半小时后,紫菀花亲临现场,她首先看见了地上的几摊血迹,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她蹲在地上抚摸这些已经干涸的棕褐色血渍,幻想出来这么一副场景。
宋清昱在来到码头后,突然被坏人控制住,他们把他的头蒙起来,好几个人围着他拳打脚踢。
为了绑票顺利,他们就停止了对他的殴打,但是会扯断他的几颗牙齿来恐吓他
无奈之下,宋清昱只好交代出,只有紫菀花能够来救他。
紫菀花幻想自已是他背后最坚硬的护盾时,自我感动的流下一滴泪水。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绑匪和宋清昱。
难道他们等不及,已经撕票了?
她带着宋清昱可能已经被喂鲨鱼的猜想,缓缓走到海边,朝黑魆魆的水里一望。
借着捕鱼木屋的一点光临,她看见水中的两只倒影。
她快速的反应过来,一个侧身,就把要在背后袭击她的人拽进海水里。
还剩下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攥着铁链子,挥舞几下,确是虚张声势,也被她踹进了水里,和他的同伴相聚。
两人扑腾几下,快速抓住岸边凸起的石路。
紫菀花用脚猛踩他们的手指头,直到两个绑匪放弃上岸的冲动后,又朝左边的沙滩那里游过去。
不幸的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悍妇竟然还带了捕鱼网。
紫菀花把网发射出去,盖在了他们的头上,就这样她就把两人一网打尽了。
给他们捆绑手脚后,她便开始了她的审问。
“说,被你们绑架的男人在哪儿?!”
微瘦的绑匪说:“我们压根没有绑架男人,我们要绑架的是女人!”
旁边的高大绑匪撞了一下他,似乎在埋怨他听这个女人的话。
“我们要把你绑走!”
紫菀花愤愤道:“绑我干什么?”
依旧是那个微瘦的绑匪抢答:“当然是用你当筹码了!”
紫菀花说:“当我做筹码干什么?”
“当然是控制宋清昱喽!”
这次,高大绑匪没有再用身体撞他的同伴,反而一脸狞笑,粗糙的嘴唇裂开了几道粉红色的血肉。
紫菀花感到不妙,她准备撤离,可是回到停车的地方时却发现车子不见了。
她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陷阱。
紧接着她又联想到很久以前,老大说过宋清识可能在给强盗集团运输军火。
只可惜她后知后觉,没有在意自已身份的重要性,忘了维护自已的安全就是替老大着想。
如果她真的落入到了宋清识的手里,那老大最想得到的家主之位便化作天鹅飞走了。
她来不及思考,掏出她仅有的一只手枪,紧紧抱在胸前,小心挪步到隐蔽的处,像只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静观其变。
现在,她只需要照顾好自已,其余的等以后再说。
天上的阴云密布,突然刮过去一阵冰冷的寒风,拨开了这道天然的云雾,让月亮轻松露出它的面目。
海水被月光照的波光粼粼,水面的月光又反射到陆地上,把原本深黑的犄角旮旯照的透亮。
她吞了吞口水,发现一览无余的暴露在月光下,不断为自已祈祷。
可是越寄希望于苍天,它们却更加无情的将她的处境变得更糟糕。
她头顶上面的矮坡接连传出了车轮刹车时的摩擦声。
那是她之前停下过的车护栏的位置。正好从这里就能看见码头的全部动向。
她尽可能贴近这个矮坡,进入到他们的视野盲区。
果然,他们暂时没有发现她。
但是又过了几分钟,又集结了更多的脚步声,正在朝码头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