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山庄历史悠久,建立于路易十六时期。
当时正在闹革命,百姓拿起铁锹和铁镐,将贵族们一个个赶跑。
朝廷倒台,拥护保王党的大公就此收手,放下武器连夜逃命。
为了一线生机,他将他的乐园——玫瑰山庄置之脑后。
随着路易十八的上台,波旁王朝复辟后,大公又有机会收回了玫瑰山庄。
但那个时候满山盛开的不是娇艳的红玫瑰,取而代之的是肆意生长的野葡萄。
他气的命令下人拆除那片肥沃土地上的所有藤蔓,连根带茎全部烧掉,打算开个马场。
他的奢靡作风让当时的农民起了杀心,又拿起椭圆形盾牌和长矛,重返庄园把他轰走了。
作为曾经的家乐园,他怎么能舍得任由这群粗人糟蹋他的庄园。
但他再怎么不甘心也由不得命运的安排。
直到他行将就木的年纪,大公的孙子收购了庄园,并且沿袭了爷爷生前的喜好,在北面的山坡上种满了玫瑰。
他有很强的经商头脑,没有选择全部拆掉葡萄园,而是叫人打理了这块被小溪环绕的山丘。
按照整齐的方阵,用篱笆挨个围起来,在空旷的地方还建了几间农舍,请佃农来帮忙照料葡萄园。
在他的带领下,葡萄园产出的葡萄质量很高,并且打败了很多同行。
他还自创了一种含有玫瑰花味的烈性葡萄酒,在国际市场上颇受欢迎。
现在,他的孙子又接管了玫瑰山庄,成为了新的主人。
他还在那片山坡开采黄金矿石。
今天是山庄主人挖矿计划的二周年纪念日,虽然他并没有开凿出预期中的黄金,但还是从中获得了不少利润。
他邀请许多名门望族到他家来庆祝,也顺便解决一下小女儿的婚事。
她已经过了稚嫩的年纪,逐渐开始变得成熟稳重,二十三岁的她艳压群芳,像珠宝般闪闪发光,谁跟她站在一块都会显得黯然失色。
年轻的男士们都向她投入爱慕的眼光,渴望能与她更进一步。
她向来不把这些肤浅的目光放在心上,她推了一下身旁好友的胳膊说:“爸爸说是庆祝采矿二周年,其实还想把我从这个家流放出去吧?”
“流放?哈哈哈,这个词还真是有趣,赛丽,对你来说离开家真的有这么痛苦吗?”姑母说。
“嘘,这件事只有你知道。”
姑母是她的好友,她已经习惯把她当同龄人了,尽管她比妈妈的岁数还要大上两岁。
由此可见,她不再年轻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充满青春热情的心,所以和她的侄女十分合得来。
赛丽一如既往的拿出那套说辞:
“首先,我不是个恋家的人,其次,离开了家我就没法吃到阿姨做的苹果派了。”
姑母戳了下她的眉心,疼爱的说:“你这个小馋虫只顾着吃,真的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其实我想争取一下继承人的机会。”赛丽朝前走几步,却在来往的宾客里找不到她姐姐。
“我等着她先嫁出去呢,这让我就有机会继承家业了。”
姑母上前,重新拉回她的手,戏谑道:“你姐姐还会外嫁?她整天围着姆阿那,哪有心思看男人。”
“别这么说,姐姐听了会不高兴。”警告一瞥,但心里还挺愿意让她听见。
“她听不见。”
叛逆的姑母把音乐的音量调高,揽住她的柳腰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跳的真好,你像极了你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说完,她带着侄女转几个圈,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毕竟我有音乐天赋。”
赛丽也不甘示弱,模仿起男伴的舞步,两人成为了宴会上的焦点,还博得了姑母的欢心。
宴会现场马上就要迎来开幕式,男宾们站在前庭颔首交谈,有三两个作家趁此机会饮酒作诗;
穿戴盛装的女宾手拉着手去稍微隐蔽的地方低声浅谈;
纨绔公子哥则闯进男主人的内室,有一时没一时的打趣主人。
庭院很大,被中间铺设着大理石过道一分为二,左首有几张桌椅套装,右首有两个大大的、并排的白色大餐桌。
几个服侍者端着各类甜点盘子,在餐桌旁忙前忙后。
我被满桌的点心吸引了,等服侍者走后,我化作勤劳的小蜜蜂,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搜刮不少点心。
上次的乘车经验让我心有余悸,怕来的路上堵车,只吃了些干巴巴的面包,但现在不用愁吃喝了。
一想到,待会要亲手杀死招待她的女主人,便感到良心不安。
我不自然的摸了一下耳坠,正在脑海里编排一场暗杀的戏码。
“假如,我往蛋糕里下毒让linna吃下,这样就很难发现我了。”
稍后,她又取消了这个方案。
“不行,linna不会平白无故吃掉我送给她的点心,目前来说,随意在餐桌上投毒,都有可能连累到无辜的人。”
看来投毒是下下策了,但我还没有完全放弃这个选项。
心想:“只能想办法把她引入一间屋子里实行杀害了。”
转眼,她又来到了二层的露台上,围观脚下的女人们。
热闹的气氛很快被打破了。
一辆豪华跑车停在了正院门口,虽然离这儿较远,但仍旧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想要看看谁出场这么高调。
司机先下了车,他仪表堂堂,兼备法官和学者的双重气质,但他不是受邀的宾客。
因为他朝后面的保镖做了个手势,让他打开车门。
大家猜测,车内坐着的准是古老世家的某位少爷或者小姐。
还有的谣言更夸张,说他是法皇的后代,或是艺术界的天才骄子。
谣言层出不穷,但会在打开车门那一刻揭露真相。
穿着深绿色休闲西装的人先迈出一条大长腿,神秘兮兮的刻意停留在车内一小会儿,给所有好奇的贵宾们发挥想象的空间。
而后,他才慢悠悠的显露出上半身,用手整理一下精心修理好的侧分头发,耍帅似的扯了两下红色波纹领带,意气风发的从人群中穿行。
我站在露天阳台上清楚的目睹了这一切,复仇的火焰快要把山庄烧着了。
我向下睥睨那位高调的公子哥,而他也在边走边打招呼的同时,不经意的朝我这边望去。
视线相对,两种不同的强烈感情一触即发。
陆万吩咐保镖在会客厅待着,他独自一人径直朝露台走去,会会这位杀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