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看着热闹,裴砚書被司念拉着,对方似乎没有边界感,离的很近。

明明是在末世,司念身上甜甜的味道像极了他们如今很珍惜的水果甜味。

他都快要忘记那股味道。

也因此没有甩开司念握着他的手,而是低头看着司念:“那你怎么听话?”

司念被问到了,他清秀的眉毛紧蹙在一起认真的思考半日:“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一定做!”

裴砚書顺势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另一只手朝着旁边的人勾勾手:“陈恩宇,刀。”

一把匕首朝着他们的方向扔过来,司念依旧看着裴砚書没有躲避。

裴砚書将匕首放到司念的手上:“什么都听我的,那你现在用匕首这样。”

他的手很大,按在司念手腕上的食指还有茧子磨着他的皮肤:“就在这里划一刀。”

司念握着匕首,看着裴砚書,得到了第一个任务,他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嘴角的弧度似月牙一般:“好!”

裴砚書紧盯着司念的一举一动,末世并不能随便轻信任何人。

他倒要看看,这人装傻到什么程度。

刀光一闪,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司念下刀直接在动脉的位置,鲜血喷出来:“哥哥!”

“蠢货。”

裴砚書看着司念不断涌出来的血液,脸色已经开始泛白:“陈恩宇,治疗。”

出血量太多,司念摇摇欲坠地往后倾倒,手中的匕首没有扔掉,任由伤口开始出血。

“我听话吗?”司念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抱着希望看裴砚書。

裴砚書将人抱在怀中,陈恩宇抓着司念的手用自已的治愈异能,伤口一点点的愈合,但还有些粉色刀痕。

看着伤口愈合,司念有些急着又要给自已来一刀,被打掉手中的匕首。

“行了,你听话。”裴砚書把人扶起来,可惜司念现在柔弱得站不住。

陈恩宇看他一眼:“队长,我来背着吧。”

“嗯。”

裴砚書应一声往外走,将身后的人都交给陈恩宇处理。

他的衣服立马被人抓住。

“哥哥,我可以自已走。”

明明声音还有些虚弱,可就是粘着裴砚書,不让陈恩宇背。

“走了,这里的血腥味很快把丧尸引来。”裴砚書觉得既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那就自已跟着。

在这个世界里学会独立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们一行人走在前面,司念脚下虚浮快步跟上,只要和裴砚書拉开距离就赶紧小碎步跟上。

这里的建筑因为经历过战斗,地上布满碎石。

裴砚書正在和其他人说些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努力跟着自已的小尾巴。

“啊。”司念踩在一块石头上,脚一崴倒赶紧抓着裴砚書的手臂。

接着就被人直接打横捞起来。

裴砚書习惯性颠起来,微微皱眉:“怎么这么轻?”

司念难得没有回应而是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

“不是说听话?”裴砚書问。

“嗯。”司念点点头,才回应着:“我也不知道。”

怀中抱着人,夏日炎炎中水果的清甜让他想起来,是葡萄的香味。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路程幸运的是没有再遇到丧尸,不幸的是他们的车被人抢走了。

本就是出来找物资的,这倒好,物资没找到,车丢人。

不仅车丢了,还多带两张嘴回来。

避难所的外圈高高竖起的铁门,在他们回来时打开,想趁机扑进去的丧尸被门口的守卫者瞬间击杀。

“掐着饭点回来了。”厨师白衫走出来手中还拿着汤勺:“哟,这是?”

当裴砚書进来的时候,所有人就注意到他怀里抱着人,身后还有新面孔。

只不过大家都仰仗着他的实力存活,没有人敢提出什么问题,更何况敢和裴砚書提问的尸体已经在外面了。

这会子白衫问出来,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

“找物资的时候找到的幸存者,遇上了尸潮,丢了车。”裴砚書将人放下来:“吃完饭再出去把车找回来。”

白衫点点头,看向司念:“可是,今日没有准备二位的食物,最近也是物资紧缺算好人头数做饭。”

“没事的。”司念躲在裴砚書的身后小声地说着。

听到青年似乎就这样接受命运,真的不去吃东西,裴砚書想到刚刚抱着司念的手感,其实司念背部突出的脊椎硌得慌:“瘦成什么样,吃我那份。”

他抛下话就走,司念看看陌生面孔,又快步跟上裴砚書。

脚下实在是没来得及反应,在裴砚書停下时直接撞了上去,鼻梁有些疼都没有喊出声。

“先吃饭。”裴砚書拉着司念的手往食堂去。

谁人见过裴砚書这番模样,答案是没有。

裴砚書带着异能出现,和其他觉醒了异能的幸存者成立了名为地球的避难所收纳出现在C城的幸存者。

大家对他也是十分的尊敬,也有畏惧。

刚开始也有人想着攀附上他,能够得到绝对的保护,解决花心思的方法更是心狠手辣,谁也没见过谁真的成功了。

如今倒是出现一年轻人,竟然可以靠裴砚書那么近,还牵了手。

大家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果然人类的本质还是颜狗。

“大家好,我叫江雪。”

食堂里不少人对他们都很好奇,那青年旁边坐着阎王,谁也不敢靠近,便都靠着江雪身边了解情况。

“我也和司念不熟,我躲进大厦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江雪说着看一眼司念才松口气。

她说完才想起来,那位祖宗好像在伪装,看到对方并没有因为她说的实话而生气,也放下心来。

但之后的回答都谨言慎行。

“你一直在那?”

裴砚書自然听到江雪那边的动静,眉间紧皱起来,自已竟然一直没有问青年的名字和来历,就这么把人给带回来了。

就好像他们本应该知道对方的名字。

“嗯。”司念放下筷子,端正坐好,乖宝宝的样子。

裴砚書第一次觉得有男生可以这么可爱,伸手在司念的头上揉了揉:“你在那里做什么?”

“等人。”司念斟酌几分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在那里,只是觉得应该在等什么。”

他有些难过起来:“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张清秀的脸蛋抬起来,眼泪汪汪看着裴砚書:“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当然不是。”裴砚書愣神着伸出手去擦那没有落下的眼泪,突然清醒过来,他心疼个鬼啊。

尴尬的收回手又被人握着。

啧。

算了。

就是一小孩,斤斤计较什么。

“恩宇,你安排他俩的住宿,还有避难所的规章制度都讲清楚。”裴砚書吩咐着。

“嗯。”陈恩宇点点头,心里为难着,那这司念怎么安排住宿啊,队长房间旁没有空房间了。

裴砚書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自已也休息好,便带着两名队友一起出去找汽车。

走到宿舍楼,陈恩宇先带着江雪到女生部住下,才带着司念往男生部走去。

“司念,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是两人一间房,所以你待会也要和别人一起住。”陈恩宇看着明明大高个的人,却还是纯真的样子有些不放心的交代好。

“那是和哥哥住吗?”司念闻到走廊上因为没有晒过太阳而潮湿的味道。

陈恩宇沉默一会:“不是,和别的哥哥一起住。”

“好吧。”司念语气中有些失望,但确实没有挑的。

陈恩宇将他带到男生宿舍的负责人毛青面前:“还有谁房间空着的?”

毛青拿起自已的眼镜:“有是有。”

他看一眼司念:“就是..长这样就有点麻烦。”

司念的脸上虽然还有淤青,但大家都能看出来,伤好后这张脸恐怕让人惦记的很。

“我看看。”陈恩宇接过记录单。

唯一空着的名字,是安陆。

那名字让陈恩宇都叹口气,他转头看向司念:“不然等队长回来,看他怎么给你安排?”

毛青也看着他。

“他怎么了?”司念被看得有些害怕,声音弱弱地问着。

“就是有点人品不行。”陈恩宇说着:“所以他一直空着,是没有人愿意和他住。”

“怎么说,等队长安排吧。”毛青收回记录本,将老花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缓缓说着。

司念想到裴砚書一整天都出去找物资,现在还出去找汽车都是因为他。

又很快扫清自已心中的恐惧:“没事的,我是男孩子,不要再给哥哥添麻烦了。”

背在身后的手,十指交互捏着,在两人的面前表现得委屈自已都不想麻烦别人的样子。

实则为了隐藏自已兴奋的心情而靠捏手指而压抑着。

嘻嘻,又有新玩具了。

裴砚書趁着天还亮着,跑到之前的大厦附近先寻找一番,他记得有枪声,说明很可能他们也遇到丧尸。

“队长,这不是我们的车吗?”有人在前方看着熟悉的越野车牌号用传呼机喊着人。

裴砚書赶过来看着车内,两具松软的身体瘫在座椅上,窗户上各有一个子弹洞。

“是丧尸?”那人继续问,手中举起枪支对着里面。

车门被裴砚書打开,枪口瞬间对准方位随时准备开枪。

只是那两具尸体依旧没有动静,仔细观察着两人的额间都有被枪射穿的洞,手中还拿着手枪。

“是自杀?”

队员走上来看到这一幕说着。

有些人熬不下去了,就会选择死亡,自已下不去手的时候通常会和伙伴邀约一起帮对方下手。

裴砚書无法下定论,毕竟这两人要自杀就不会选择抢车逃跑了。

总觉得太过于蹊跷。

远处传来丧尸聚集过来的声音,无法继续逗留,一行人上车后直接开回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