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高大挺拔的身子紧紧的靠在座椅上,缓缓的撑着额头,一只手在青石长案上轻轻的敲了敲。屋外安静无声端的是一片寂静无声,可谁能想到这寺庙竟被南狄人混了进来。

一年前他身为定北将军镇守大漠,将军府上下一心捍卫着那片地方。南狄正是大律王朝的宿敌,百年间征战不断,大漠将领伤亡惨重。

南狄人狡猾奸诈,曾借故和亲之名屡屡示好,为了平民百姓来之不易的和平,大律王朝自是多次妥协,不曾想此举助长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暗三拿纸笔来。”

匆匆的写好信,笔尖在纸上轻轻的滑动,沈渊将信递给,示意他去交给在宫里的皇上。

沈渊深知,寒山寺曾有南狄人欺瞒贵女一事一旦让世人知晓,定是征战战乱的再次开始。

第二日凌晨,山间的薄雾笼罩了整个山头,站在一片云中,倒是真有仙人之感。宋清欢从僧舍缓缓的走出,轻拢着的衣衫,站在院中便能感受到脚步下升腾的雾气。

对着脚下的云惊呼了一声,好奇的望着这寒山寺的景象。

“女施主,前面便是正殿,请来此处上香。”

宋清欢自是知晓上香前沐浴斋戒的规矩,只是昨夜撞见这寒山寺的处处不同寻常之处,宋清欢心里不免的产生了忧惧,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女施主可是有什么顾虑?” 小和尚轻轻的笑了笑,双手并起朝着宋清欢行了个礼。

宋清欢朝着身旁的宁儿对视了一眼,转身跟着那小和尚走了进去。

“只是想问,那位高人可在正殿内?”

“今日上香只有女施主一人。”

小和尚笑容滞了一瞬,随即笑了笑,缓缓地开口。

正殿内那位高人不在,宋清欢便规规矩矩的上了香,跪在蒲垫上磕了几个头正欲起身,一把剑却突然勒住了她的脖子,逼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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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骛苍老的脸在点着烛火的正殿极为可怖,笑容阴森。

“莫要躲,不小心将你误杀了可就别怪我了。”劫持宋清欢的正是那寒山寺众所谓的高人,只见那剑擦过宋清欢的脖颈,带来了丝丝的血珠溢出。

宋清欢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痛感,身子一颤,眼神闪过一丝担忧,“你想如何,你到底是谁。”

“既然都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实话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我是南狄人,就是那个你们大律王朝口中狡猾多疑、生性可怖的宿敌。”

“若你那位沈渊将军没来这寒山寺,说不定你我二人关系也会变得不一样。如此美人,倒是可惜了。”

裘明睨了一眼宋清欢面若桃花的小脸,只觉得倒是个美人胚子。难怪她都进宫当了先皇明阶的女人,沈渊从大漠千里赶回念念不忘。

“我看宋小姐和那位沈渊将军关系非比寻常,怕是还不知道你们大律王朝近日发生了何事吧?

众大臣联名上书请求大律与南狄和亲,彰显两国邦交友臣。你猜那和亲之人是谁,正是你那沈渊将军呢。”

“宋小姐,哦不昔日的贵妃娘娘,被你们大律的新皇赐你作为了妾室。”

“是你做的?”

宋清欢咬了咬唇,气愤的瞪大眼睛。

“寒山寺内的女僧皆是你们大律王朝权贵之女,有了这些贵女在手里,朝臣可不都得听我的。”

“三日前和亲公主已去往大漠进了将军府的门。毕竟有了皇上的圣旨,沈渊将军为了大漠将士也不能反了不是?

裘明望着宋清欢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心中越发的得意。他筹划了这么多年的局终于得逞了,成功渗透大律朝臣内部。

别怪你们大律的新皇,他不过是新登基内忧外患,做的无奈之举,以沈渊和亲能制止百年战乱,若你你会怎么选?”

话音刚落,裘明正得意的笑,却觉得身上一痛,缓缓的朝着身体望去,只见胸膛被一剑刺破,大量的血从嘴角缓缓的滴落,带来了阵阵的战栗痛苦。

眼睛一闭,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沈渊皱着眉毛将宋清欢摇摇欲坠的身子接住,朝着自已身子一揽,怀抱里都是宋清欢炙热滚烫的气息,眼角的泪光瞬间将他的心都快要灼伤。

忍着心尖一阵一阵的痛意,将身子搂抱住,宋清欢脖颈处还泛着血珠,轻轻的扯过一旁的帕子缓缓地盖住,擦拭着那片血迹,鲜红的血刺痛了双眼。

还好人没事。沈渊简直不敢想象,若是他的小清欢出了事,他该如何。怕是也想跟着去死了吧。

“将裘明的身体带走,挂到大漠城墙门上。” 沈渊眼角泛红,杀意尽显。

“将军,此举.......还需禀报圣上。属下刚收到暗五传信,说那和亲公主玛雅,已去了大漠。”

“谁他妈准她去的。” 沈渊控制不住自已暴虐的气息,与南狄和亲,不亚于与虎谋皮。此番如何对得起大漠百年征战死去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