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望着面前心思各异的几个皇子,抿了抿唇。若是说真的希望明阶病好赶快醒来的,怕是没有几人吧。

“贵妃娘娘,皇上醒来想找您单独进去说几句话。”

宋清欢的思绪瞬间被打断,此时望着太医的面容,随即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只见榻上的明阶面色苍白,更显得老了几十岁。

“阿欢,你来了。” 眼眸不停打量着宋清欢的身子,缓缓的伸出一只手试图将宋清欢握住。直至碰到了她的掌心,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皇上吉人天相,自是鸿运当头,万事无忧。”

“都何时了还这般和朕说着吉祥话。” 轻轻的笑了笑,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不停的咳嗽起来。

宋清欢盯着明阶胸口那抹血,脑海中怔愣一片,瞬间闪过各式各样的画面,头痛一瞬间紧紧的涌上来,眩晕感让她快要站不稳。

“阿欢,朕驾崩前得了你这般的关心,已是心满意足。不过朕最不后悔的便是,自私的将你带入宫,做了朕的贵妃。”

明阶盯着宋清欢的清澈的双眼,似笑非笑,阴骛的目光直直的穿透宋清欢,好似透过她在看着什么。

“阿欢朕最后悔的便是未早早的得到你。若朕想与你陪葬在一处,阿欢就莫要推辞了。”

宋清欢听着这话只觉得警铃大作,脑子突突地疼。明阶已将她自私的绑入了宫内,还妄图得到她的身子,折断她所有的羽翼。

他死后,现在还想着将她也赐死以陪葬。

嘴唇勾起悲凉的笑,顿时眼眸中闪过星星点点的泪光。

果然后宫自古悲女子。

榻上的男人也不知何时朝着她的手里塞了圣旨,宋清欢隔着自已眼眶中的泪珠,抬头望去只见明阶偏着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未醒过来。

李公公悲切的喊着皇上驾崩,殿外的众人哭成了一片,看不出谁人真心和假意。宋清欢紧紧的攥紧手里的圣旨,趁机打开望了一眼。

【皇二子明良,能力上佳,深得朕心,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其余皇子以亲王身份辅佐在侧。】

“明阶看重的皇位人选竟然是二皇子。糟了,沈渊和四皇子明璃乃是一派。若此时的圣旨公布出去,沈渊和明璃怕是要造反。”

宋清欢慌张的将圣旨藏于披风处,还好披风还算宽大,离得远些什么都发现不了。刚出了殿外就被几位皇子拦住。

二皇子最为急切,眉毛狠狠的皱起,“敢问贵妃,父皇驾崩前可有何遗诏留下?”

“并未。” 宋清欢咬了咬唇,睨了一眼面前拦住她的几人,这几个怕都不是好惹的。

“胡说,不可能。父皇亲口答应本皇子,说这皇位是我的。”

“二皇子既然不信,不若就去搜便是。” 宋清欢故作镇定的朝面前的人对视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任谁也看不出心虚,可她的手里分明都出了好多虚汗。

此时不过是鼓起勇气伸出自已的爪子罢了。

回了鸾回宫,宋清欢觉得手里这封圣旨简直是烫手山芋,说实话二皇子明良登基亦或是四皇子明璃登基,与她都无关系。她只在乎出宫这件事。

可她还是为了沈渊,将这个册封二皇子登基的遗诏偷偷的藏了回来。

两日后,朝中大乱,宋清欢没想到明阶驾崩那日,二皇子进去内室搜,竟然趁机伪造了一封传位于他的遗诏。他是断定了明阶驾崩前肯定会传位于他。

二皇子明良伪造遗诏的举动,激怒了众位皇子,纷纷集聚在承天门下,手执长剑以攻入皇城。

宋清欢在她那鸾回宫内待着,纠结的咬着唇瓣,她在想该在何时能趁机逃出宫。身后却突然被人牢牢的抱紧,粗壮有力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

隔着衣衫传来滚烫炙热的温度,惹得她不由得身子一颤。

侧过脸颊望着这人,却被沈渊趁机捏住下巴,重重的在唇瓣上印下一吻。

“小清欢你自由了。” 男人的叹息声响起,如释重负一般将人朝着自已的胸膛处抱的更紧。炙热的气息不断地喷洒在宋清欢白嫩的脸颊、脖颈等处。

“等四皇子登基,与我回大漠可好?”

沈渊凑至宋清欢的耳垂旁,轻声呢喃着,忍不住朝着面前白嫩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口,听见宋清欢忍不住的惊呼声,轻轻笑了笑,改为了柔柔的吻。

宋清欢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内心想同意,嘴角勾起的弧度显示她是极为开心的。只是明阶驾崩前让她陪葬的话语,她担心明阶还派着禁卫随时盯着她以好将她暗杀。

“沈渊,那日明阶驾崩,他说要我一同陪葬。”

沈渊的眸子轻轻的抬起,眼神中闪过狠厉的目光,他想,沈渊死的还是太轻松,便宜他了。

“有本将军在,任何人都不能将你伤害分毫。”

“可我曾经是明阶宫妃的身份,这个如何与你相配。” 宋清欢眼眶中泛起泪珠,沈渊掌管大漠二十万兵马,其他未出阁的贵女定是挤破头想凑上去。

她实在害怕有一日,京都会传言她宋清欢身为皇上贵妃时,就勾引了定北将军沈渊。二人在朝臣百姓面前又该如何自处。

“相信我能处理好。若是有人闲言碎语,本将军就将她的舌头割了。”

沈渊压下心中的暴虐之气,将人温柔的抱进自已的怀里轻声哄着,将宋清欢脸颊上的泪珠缓缓的吻掉,又朝着宋清欢的眼皮、 鼻尖、嘴角反复的吻了又吻。

炙热的呼吸喷洒着,随后不满足的将人牢牢的抱紧朝着榻上走去,双臂撑在宋清欢左右两侧,就这般直勾勾的对视着。勾起宋清欢的下巴,轻咬着那抹红唇。

随意的将纱帘放下,遮住了一室旖旎。

等宋清欢醒来已是下午了,黄昏的暮光透过纱帘照进了榻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一只手缓缓撑着锦被支起身子。

侧过头望了望,才发觉沈渊早就走了。脑海中想起自已睡去前,沈渊那番饱含热意的话。忍不住再次红了脸。

“娘娘您醒了,奴婢进来给您服侍吧。”

“不.............不用。” 宋清欢睨了一眼自已身上的痕迹,害羞的连忙出声阻止。换了身青绿色的襦裙,将脖颈处的红痕遮挡住,才缓缓的起身走至殿内。

“外面如何了?” 宋清欢执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看着这宫里宫女们面面相觑、尴尬的眼神,也明白了发生了大事。

“回娘娘,六皇子随其母妃前往了封地。其余皇子.........其余皇子因为皇位争斗不休。 奴婢听宫里的人说,大皇子的胸膛处被二皇子刺了一剑,如今没有多少气息可活。”

宋清欢脑海里浮现了大皇子那张清俊的脸,只觉得世事无常,生活在皇家的皇子大多都对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感兴趣,拱手让之怕是不可能。

那她藏那张遗诏有何用呢?二皇子还不是自已伪造了一个。其余皇子还不是各个上前为了皇位不停争斗。

“宫里的妃嫔如何了?”

“这宫里的妃嫔都是惊弓之鸟,生怕陪葬,一个个这几日正收拾包裹准备逃呢。”

宋清欢点点头,随即想到了沈渊。她好像爱上他了。可她如今自身难保,明阶死前一心想让她陪葬,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暗卫盯着她。

明阶的妃子身份可能伴随她一辈子,这种情况下嫁予沈渊,流言蜚语该如何面对。

宋清欢叹了一口气,索性干脆逃离沈渊便是,自已这病弱身子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宁儿,你还记得江太医曾经说,寒山寺有位高人能治好我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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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记得。江太医说的信誓旦旦,娘娘放心,定会找到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