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升上正空。

于是乎,谢家檄文写成,随即公之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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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下午,众人又顶着瞌睡商议完接下来调神威军回陈郡后的作战计划。

正当准备回去休息之时。

斥候又来报。

“启禀家主,神威将军,谢文刚府外求见.”

谢文光喜上面色:“我们的英雄回来了,快让他进来.”

众人也都纷纷停住了脚步,想要贺喜一下这凯旋之师,再回去休息也不迟。

谢文光甚至都开始嘱咐下人,张灯结彩,大摆酒宴了。

可当谢文光看见谢文刚穿着卒子的铠甲,灰头土脸,毫无一点胜者姿态地走进来。

谢文光还是不解道:“文刚,你怎么穿着一套卒子的甲胄?”

“你这都大胜归来了,为何还如此愁眉苦脸?”

闻言,谢文刚心里那是咯噔咯噔狂跳,没想到自己邀功的碟子竟然先于自己到了陈郡。

可是自己实际上却是大败而归啊!谢文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家主,我罪该万死啊.”

这给谢文光整得颠三倒四了,哪有人打了大胜仗回来还请罪的。

谢文刚平日里不是这么谦虚的人啊!“文刚,有什么话你起来,慢慢说.”

于是,谢文刚便将自己没打胜仗先写捷报,写了捷报,还没下手,就被赶来的楚晨打得四散而逃的事情讲了一遍。

谢文光以及在场众人疲惫的脸上写满了怒色。

谢文光这几日攒积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来人呐,把谢文刚押下去,斩首!”

因为谢文刚不是谢文光自己的兄弟,只是一个表弟。

并且,谢文光觉得,自己必须要杀一个人,整顿一下军纪了。

谢文刚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觉得,自己比上谢文举,那是强了不少,而且还把王渊活活围了三日。

再怎么,也罪不至死啊。

“家主,您不能杀我啊,我知道错了……”“家主,我会戴罪立功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但是,谢文光这次是要铁了心杀人。

而一族老将军,更是没一人为谢文刚求情。

他们都觉得,谎报战果,实在态度恶劣。

谢文刚就这样被拉到了门外,砍了头。

谢文光没好气的大发雷霆。

将府内能搬得动的,看到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楚晨,楚晨,你必须死!”

“你要是多活一刻,我心煎熬,煎熬如针戳啊.”

谢文举想要劝劝自己大哥,却被谢文光直接几个大嘴巴子。

“我不求你当初大胜楚晨,你但凡只要在许州拖住楚晨几日.”

“谢文刚的神威军也就吃定王渊那两万多人了.”

“你个畜生玩意.”

谢文刚一边砸着东西,一边怒吼。

“反了,反了.”

“不是军情不通,就是谎报战果,不是被偷袭,就是被烧了粮草.”

“这一个月都快过去了,我们打着造反的旗子,却连个青江都没过去.”

“还大言不惭地喊着要攻陷京畿道!”

“妈的一群饭桶,而今许州,商州,甚至连洛州,都到了楚晨的手中.”

谢文光撒完气,而后看向众人。

“都不准走,我要集结大军,亲自挂帅,活捉楚晨.”

一旁的温长龚赶忙劝谢文光。

“谢家主盛怒之下,不可做决断啊.”

“楚晨狡猾,你不能亲自前去.”

谢文光现在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我不去,难道还指望威天五威这群酒囊饭袋不成?”

“就在方才,就在方才,我们的檄文都发出去了.”

“这种天大的笑话,让其他世家怎么想?让其他国家又怎么想?”

谢文光坚决地说道:“我很清醒,我必须要亲自挂帅,温王爷不要再阻拦了.”

“我意已定!”

于是乎,本来就已困意上头的众人,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打击的瞬时间清醒了过来。

在谢文光的率领下,众人又回到了正堂,开始研究如何调整战局。

温长龚道:“眼下洛州,必然会被楚晨所掌控.”

“决战楚晨之地,不能选在洛州.”

谢文光摇了摇头。

“楚晨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少胜多?”

谢文举回答:“一烧粮草,二突袭!”

谢文光点点头。

“战场定得太远,只会让我们的补给辎重更加的危险.”

“洛州方便粮草和兵马调动,以防楚晨偷烧辎重.”

“而且只要我们派人盯住楚晨的动向,那战场态势就成了楚晨处在劣势.”

“故而,战场必须在洛州.”

众族老也都同意谢文光的决定。

“家主高明!”

就在这时,洛州来报。

楚晨率领着汉唐军,此刻就驻扎在距离洛州城三十里的洛河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