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婉儿却是叉着腰,娇嗔道,“叫什么婉儿?子安这事情不是做的很好吗?那宋县长的儿子强抢民女,本就该罚。”

解晟却是叹了口气,“婉儿,子安这样年轻气盛往后是要吃亏的。”

他自然是知道解缙这么做是对的,但是若是一直这样年轻气盛下去,往后是要吃大亏的。

“阿晟,子安如今才舞勺之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我当初像子安这个年纪,还敢玩我父皇的玉玺呢!”夏侯婉儿说到当初自已少年时期脸上还带着笑意。

夏侯婉儿曾经是夏朝的长公主,由于夏侯婉儿是当今太上皇的第一个孩子,他甚是喜欢,所以对于夏侯婉儿一些事情便没有多加约束。

“而且我们也还在,自然是可以护着他的,这些道理不必一直耳提面命,慢慢来,子安会懂的。”夏侯婉儿说着温柔的看着在一旁斗嘴的解缙与洛弘旭。

解晟顺着夏侯婉儿的眼神看着少年人打闹的场景,心里的一股气也算是消了。

他总想着解缙能理智稳重一些,因为人总是要为自已的年少气盛付出代价的,可是他担心解缙会为此吃亏,却忘了,少年人最是无拘无束的人。

他们的能力远比他这种所谓成熟稳重的大人大得多,况且他幼时也是年少气盛,但是父母却是一直护着。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如此想着,解晟便开始想着明天去给那个县长怎么说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县长自然是不敢太过为难,不过他倒是要敲打敲打了。

一个县长的儿子就敢当街强抢民女,若是官再大点岂不是要翻天啊。

不过解晟除了去敲打敲打那个县长,还特地去洛弘旭家里拜访了一下。

“哎呀,解兄麻烦你还上门一趟。”洛博远看着解晟来,还带了一些东西,赶紧招呼其坐下。

解晟倒是直接拍了洛博远的背一下,豪爽道,“你可收收你官场那套吧,我跟你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还在乎这些虚礼。”

洛博远这正被解晟拍的一下背还没缓过来,他都觉得他要出内伤了,“那解兄,你提着这些东西是?”

经过洛博远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他手上还提着东西,随即笑道,“这个是婉儿让我带过来的,放心不是给你的,是长安和嫂子的!”

“那我便多谢公主了。”洛博远听后也笑道。

解晟把东西给洛家的仆人,这才坐下喝茶,“我想你也听说了长安当街揍了那县长的儿子的事,我劝你别又罚长安去祠堂跪着了。”

洛博远听着眼皮跳了跳,“这件事本就是他鲁莽,这种事不报官,倒是他自已处理了起来,这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以后不是更无法无天了吗?”

“洛兄,此言差矣,虽说这件事确实鲁莽,但是他们做的事情并没有错,少年人嘛,总是年轻气盛的,等他们到我们这个时候可就没机会这样鲁莽了。”解晟与洛博远相交多年,自然知道怎么劝这个老顽固。

果然见洛博远叹了口气,“这次我就听解兄,但下不为例。”

“哈哈哈,好说好说。”解晟一看说服成功了,便也算是完成了夏侯婉儿交代的事情。

至于洛弘旭,原本还担心被自已的爹罚去跪祠堂,但是那天回府,破天荒的自已爹并没有提那件事,也没有让把他罚跪祠堂。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是解缙的父亲过来和自已的爹说过。

洛弘旭思绪从回忆中被拉回来,看着池水中自已的倒影,对水中的那个自已,竟也有点陌生。

他以为他跟解缙该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但是却没想到在解缙最难的时候他选择了远离。

现在来看曾经相交的好友都有各自的事情,连在一起喝一杯酒的时间都没有。

而解缙因为心情不佳离开了那个安静的地方,正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缓一下,谁知道在一个亭子里看到了黎穗岁,而黎穗岁对面坐着夏侯渊。

解缙平静的心顿时冒出了一簇火苗,他快步走到亭子内,连礼都没行,直接对夏侯渊冷声道,“殿下,你在这干什么呢?”

这一下把黎穗岁吓了一跳,毕竟这边还有应付皇子,背后解缙的声音突然冒出来,简直吓人。

夏侯渊则是一脸戏谑的表情,拿着扇子掩面笑道,“本殿下正和黎宫女谈心呢~”随后转头看着黎穗岁道,“黎宫女,你说是不是?”

黎穗岁:我敢说不是吗?我敢吗?

“是的,殿下。”黎穗岁笑道。

“那想来殿下应该谈完了,臣便先带岁岁离开了。”说完拉着黎穗岁就走。

夏侯渊看着解缙和黎穗岁远去的背影,笑道,“林禹,你方才看到子安的眼神了吗?这家伙真动真情了!”

“这么多年了,还能再他看到他这样有生气的表情,实在难得,真是有趣!”夏侯渊想着方才解缙的表情,便准备下次再单独约黎穗岁看看。

林禹表示不想说话,因为他看到自家殿下那个表情,就知道指不定是在想什么歪点子。

解缙拉着黎穗岁一直走,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如现在这样生气,他不希望黎穗岁受到一点伤害,更何况是被自已身边的人伤害。

而黎穗岁则是一脸懵逼,她不知道这位秉笔大人是怎么了,怎么就生气了?

“嘶,疼。”黎穗岁感觉自已的手腕越握越紧,直到感受得到疼痛,忍不住惊呼出声。

而这一声惊呼也算是把解缙的理智拉了回来,立马就松开了手。

随即便看到了黎穗岁手腕上的印子,一下子手足无措了,说话都不利索了,“黎、黎姑娘,对、对不起,我要不要给你找个太医看看?还疼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解缙看起来有些慌乱,甚至眼睛都没有聚焦了,黎穗岁看着解缙这个样子忍不住皱眉。

随后对着解缙缓缓说道,“大人,我没事,只是你刚才抓的实在有点紧,所以才会有疼痛感,也不用叫太医,这个过几天就会自已消除了。”

“对不起……” 解缙听着黎穗岁说的话,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说出这三个字。

“……”我真没事啊!

黎穗岁看着解缙那副愧疚的模样真的受不了,她便主动拉起解缙的手往自已有手印的手腕按,“你看,真的没事,不疼。”

解缙则是被黎穗岁的这一个举动弄得更加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