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的马匹发狂一事,最后是以照顾马匹的人照顾不当为由解决了。
秋日的夜晚到底是带着丝丝的凉意,如今到了夜晚,外面除了听到微风的声音,便也没什么声音了。
解缙原本静静地听着黎穗岁说这话,许是黎穗岁的声音过于轻柔,解缙渐渐地感觉到了困意。
待解缙中途醒过来的时候,黎穗岁却是趴在床边睡着了。
解缙看着熟睡的黎穗岁,沉默半晌还是轻柔的把黎穗岁抱到床上睡,自已则是披了一件外衣起来了。
“子安,身体如何?”夏侯渊掀开帘子,看着站着的解缙道。
解缙只是用手势让夏侯渊小声点,随后才轻声道,“殿下,臣没事。”
看着解缙的样子,夏侯渊笑道,“看来你很珍视这丫头啊。”
“是,我很珍视她,所以也希望殿下不要把她卷入其中。”解缙毫不犹豫道。
“呵。”夏侯渊轻笑一声,“看来你还记着上次的事情呢,放心本殿下不会动你的宝贝的。”
夏侯渊说完这句话,收起了笑脸,正色道,“那么计划需要变动吗?”
解缙没想到夏侯渊忽然提起那时候的计划,看着熟睡的黎穗岁,解缙沉默了半晌,“殿下,不需要变动,就按照原来我们的计划来展开。”
“怎么,你真舍得?”夏侯渊条挑了挑眉。
他是希望解缙能够放弃最开始的计划,虽说重新制定计划会麻烦很多,但是事在人为,性命还在,麻烦也算不了什么。
“殿下,你知道的,臣是戴罪之身,若非因为我,解家不会遭受无妄之灾。”解缙淡淡的说道。
解家除了他,满门都被屠,这个事情解缙从来都没有忘记也不敢忘,如今留着这条命也是为了为解家报仇,除此之外他真的不敢再奢望其他任何东西了。
夏侯渊看着解缙说这话,已经从最开始的生气到如今的平静了,解家的无妄之灾与解缙有什么关系?夏侯柏只是想找个由头削了解家,仅此而已。
就算没有解缙也有别人,只是恰巧是解缙而已。
“你就不怕她伤心吗?本殿下看这丫头对你可算是真的喜欢上了你了,方才你摔下马,她可是很担心的。”夏侯渊道。
他只能无奈的拿出黎穗岁来说,对于现如今的解缙来说,除了黎穗岁怕是没有其他人能牵动解缙的情绪了。
解缙听后沉默半晌,轻声道,“……她会忘记的。”
夏侯渊一愣,“什么?”
“殿下,岁岁会忘记臣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忘记臣。”解缙苦笑道。
解缙轻柔的给黎穗岁盖好被踢掉的被子,“我与她这段缘分是因为臣的私心才有的,若非如此她能有更好的生活。”
“所以殿下,臣也希望您不要再和岁岁说别的什么了,她该有自已的人生,这是臣对您唯一一个请求了。”解缙看着夏侯渊正色道。
“……知道了。”夏侯渊有点烦躁的答道。
夏侯渊实在不理解解缙的想法,若是真的对黎穗岁很希望,那便努力在一起啊!
说什么她会忘记,会有更好的人生。
真是无聊的想法。
夏侯渊自然理解不了这样的想法,虽然他不得夏侯柏喜爱,但是夏侯柏念着夏侯渊是他与薛良时的孩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
从小身处高位,自然无法理解底层人的想法。
“不过,殿下,臣如今身上有伤,恐怕是不能和您同行了,到时候你得记得提防太子。”解缙转移了话题。
夏侯渊听此点了点头,“本殿下来你这正是为了说这件事,夏侯惇对你的计划没成功,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本殿下想将计就计。”
随后便与解缙说了自已的计划。
解缙皱了皱眉,“这样行的通吗?”
“自然。”夏侯渊笑道,“这样做到时候娴贵妃那边也可以帮忙,本殿下不会对于这件事不会心急,本殿下要的是夏侯惇在夏侯柏那里一点点的失去信任。”
“好,既然殿下有把握,那臣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要让岁岁卷进去。”解缙严肃道。
解缙知道夏侯渊与沈令姜结盟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想黎穗岁牵扯其中。
“……知道了。”夏侯渊抽了抽嘴角。
他与解缙好歹也算是从小认识的,这么久倒是没见解缙对他有多关心,对这黎穗岁倒是上心的很,三句不离黎穗岁。
真是没救了。
一场秋猎,因为一场意外而推迟,让夏侯柏脸色都不太好.
不过心情不好归不好,秋猎该进行的还是要进行。
黎穗岁站在沈令姜的旁边,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秋天的缘故,黎穗岁觉得自已越来越困乏了。
她今日是在床上醒过来的,想来是解缙抱她到床上睡觉的,而解缙还没醒,她便嘱咐了一下随行的小太监好好照顾解缙。
夏侯渊慢慢的走近林中,其他对狩猎的第一并没有什么执念,但是他每年还是会拼命猎到多的。
不为别的,看到夏侯惇那张不爽的脸对他来说感觉真的很好。
“……三哥。”夏侯渊正想着夏侯惇的事情,猛地听到又有人叫他,立即便把随身佩戴的剑拔了出来,指向了那人。
“三哥……是我,是我。”夏侯承颤声道。
夏侯渊看着眼前发抖的人,收起了剑,冷笑道,“原来是六弟啊,有什么事吗?”
自从之前解缙说过派人刺杀有六皇子夏侯承的人的时候,他对这位六弟便是没有什么感情了。
“三哥,我有点害怕,想跟着你..”夏侯承胆怯的看着夏侯渊,那个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一番话,成功让夏侯渊无言了。
“六弟你若是害怕,便可直接不参加,秋猎并没有要求皇子必须参加。”夏侯渊凉凉道。
夏侯承玩着手指,小声道,“可是若是这样,会被其他哥哥和弟弟看不起嘲笑的。”
秋猎确实没有规定皇子必须参加,皇子可以不参加,但是过后其他皇子肯定是会嘲笑的,毕竟不参加就相当怕了。
夏侯渊时常在宫外,所以宫里的这些事情并没有经历过。
夏侯承看着夏侯渊的脸色,更加可怜道,“三哥,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的……”
“……随你便,你想跟着便跟着,不要妨碍到我。”夏侯渊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