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怎么这个时候找我有事?”
听着年轻男人略不耐烦的声音,季庭川低头瞥了眼自已怀里搂着的人,将手机放到她嘴边,听到她含糊嘟哝着:“那么多小螃蟹,季总你把它们的腿……都给卸下来了,好可怕。”
……
季庭川听到了那边陡然屏住的呼吸,连握着的手机都冷了几度。
有趣。
“小严总,夏小姐出了点状况,我要带她回去么?”
“季叔,你人在哪?”
果然如他所料,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
没过两分钟,季庭川站在东悦楼大厅门外,见到一辆黑色保时捷轰鸣着引擎声飞奔过来。
严珩见到迷迷糊糊趴在季庭川怀里的人,眉宇间顷刻乌云密布,他几步跨过去扯住女孩的手臂不由分说地从季庭川怀里拽了出来。
“季庭川,你给她下药?”
“小严总,冷静。”季庭川不慌不忙开口,“是我的话,就不会打电话给你了。”
严珩摸了摸怀里人通红的脸颊,烫得厉害,他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你们今晚在这里也有饭局?”
“已经结束了,某位院长自以为是想做人情,把夏小姐送给我。”
季庭川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位一向孤高冷傲的年轻男人,原来会在这种事上失了分寸,上次晚宴的时候倒没觉得他有这么在意。
“季叔倒是正人君子。”
“美人在怀,我还是犹豫了一下的。”季庭川笑笑,闲下来的手从口袋掏出一支烟,想到女孩说他身上烟味重又塞了回去,“看来,小严总这次要欠我个人情了。”
“我记下了,先走了。”
“可别做什么趁人之危的事。”
严珩懒得跟这种老狐狸浪费时间,搂着人打开车门,女孩蛮不讲理地拽着他的衣领,一副喝醉了的模样问他:“季总,你怎么变样啦?”
连谁都分不清了,还一副不知死活的天真模样。
他气结,将人一把塞了进去。
好不容易带回公寓,将她抱坐在沙发上,亲自给她倒水喝。她倒好,一点不领情,沿着杯口难为情地抿了几口,就痛苦地摇头:“不喝了,喝不下了。”
严珩头疼得不行,按住她的下巴,语气一时急了些:“再喝两口,不然胃疼你自已受着。”
她委屈地眨巴雾气的眼睛,捶在他肩上:“呜呜,你凶我……”
他手足无措起来,拿着水杯不知道怎么办。
幸好对方下的不是春药,幸好季庭川虽然良心不多但至少有点。
但凡换一个人,他想想就后怕。
他搂住闹腾不安的人,安慰地拍着她后背,不自觉地喊出亲昵的称呼:“阿梨,听话,再喝一点,睡一觉就好了。”
怀里的人不动了,严珩吓了一跳,又听到她小声抽泣起来:“你不是严珩,你不许这么叫我。”
他被捶得钻心的疼,抓住她的肩膀,宠溺地凝视着女孩无辜的眼睛:“看我,我是谁?”
夏梨吸了下鼻子,拳头张开倏地凑近捧住他的脸:“严珩,你是严珩。”
她笑起来,周围的空气慢慢散发出香甜的气息,她专注地盯着他,凑近他嘴角轻啄了下,又无力地要倒下去。严珩眼底一颤,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边延伸至心底,他几乎失控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回去。
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连成丝纠缠着,女孩仰着脖子回应着他激烈的吻,被他压倒在沙发上,诱人的呻吟在他耳边蛊惑的他身体烧得厉害。
手伸进她衣服里被抓住的那一刻,严珩如触电般,脑海中闪出相似的画面。
模糊的画面里,她委屈害怕地望着他。
他对她道歉:“对不起,我心急了。”
那画面从模糊到清晰,再到一闪而过,猝然消失,完全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时间。
他按了按剧烈胀痛的太阳穴,看着躺在沙发上眼神涣散的人,在她分不清自已是过去还是现在的严珩时,占有了她岂不是连季庭川都不如。
他将她重新调整好姿势,盖上毛毯,拎着脱掉的衬衫闷头冲进了浴室,水声哗哗流淌下来,盖住男人愈发急促的低喘。
翌日早晨,夏梨呆坐在沙发上,像断片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反应都变迟钝了不少。
窗外阳光透过晃动的窗帘,照在地板上,她猛地掐了下自已的脸颊,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环顾了眼四周,知道这里是严珩的公寓。
所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张沙发上醒过来?
男人倚在卧室门边,冷不丁调侃着问了句:“你也不记得了?”
昨晚把他折磨成那样,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愣愣地张嘴,声音都哑了:“记得什么?”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严珩早就准备好了应付的台词:“你昨晚食物过敏,季庭川没空照顾你,正好碰到我,就带你回来了。”
“哦。”她脑子里还是懵懵的,后知后觉的大脑像是要裂开。
严珩给她端了杯热水:“别想了,你现在没事了。”
夏梨将那杯水喝下去,身体舒服了不少:“又给你添麻烦了。”
严珩后悔没把昨晚她那副样子用手机拍下来,忍不住逗她:“怎么,你以前经常给我惹麻烦么?”
“哪有,”她急忙否认,细细回忆起来,“其实也有一点,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能……及时出现。”
“那是你太笨了。”
夏梨不否认:“也许吧。”
他怔了下:“你现在很乖。”
她撇撇嘴:“是一点劲都使不上,手脚都麻了。”
夏梨试着站起来,走了几步,脚底发虚,到底吃什么过敏了,后劲这么强。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是季庭川打来的。
“季总?”
“醒了?身体好点了吗?”
夏梨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不好意思,害您担心了。”
季庭川声音愉悦,有种睡了好觉的精神气:“我倒是还好,就是某人差点冲过来揍了我这老身子骨一顿,小严总没对你怎么样吧?”
嗯?
她拿着手机怀疑地抬眸看了眼严珩,对方脸色显然比刚刚差得多。
“没有,他没怎么样啊。”
严珩心虚地转身回到卧室拿起外套,走出来夺走她的手机:“别聊了,跟我去公司,高翔今天给你安排了工作!”
……
太残忍了,她都还没说再见,就被他挂断了。
希望季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