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清夜独自来到储水桶,掀开盖子,里面因每天都在接水,所以自然也就还剩下不少的量。

大概计算了下,剩下的药浴足够了。

依旧不影响,他还得拿着木桶去井里接水。

随着桶扔了下去,过了有一会,手中的绳索哗哗哗的从手里滑了下去。

当的沉闷声在井里传出。

意识到到底了,在上面甩了甩绳子,底下的木桶跟着翻滚倾倒。

地面上的绳索绑在了自已的腰部,一脚踩到了井口。

磨搓了下两手掌。

呼了一口气,吃力的一点点拉拽。

。。。

终于拽上来了,木桶墩在一边,整个人快累趴下了。

即便如此的疲累,身体被药浴改造的恢复极快。

不过几个呼吸,他已经能够轻松站了起来,看着一半泥土的水桶,才明白这县城不比自已的村里好上多少。

徒手将湿泥土放到了布上,挤压在了一团,使出力气拧了半天,才看见滴答滴答的水落了下来。

这一桶经过处理后,才收获了不到一袋子的量。

拿回屋里,再看看师傅积攒的储水桶,才明白这是经过了多少个日月,才得到了这些。

内心很是触动,对师傅能够留出水给自已药浴的举动,真诚的感谢。

自已还去恶意揣测他,真是不应该。

说实话,今天确实因师傅的坏脾气影响,背后念叨了不少的坏话。

直到泡在药浴中回想起来,都十分的愧疚。

话分两头

前堂这里来了两个奇怪的病人,看身影是一个哥哥抱着妹妹,现在同心堂的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哥哥的脸上一股子焦急的意味,而怀中的妹妹始终闭着眼睛,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哥哥在门口不停的朝着里面望去,好像在找什么人。

他那异常的举动吸引了屋内几个病人的注意,他们不禁调侃。

“哈哈,这年头,乞丐都有钱过来看病了吗?”

“要我说,咱们就是太好心了,给他们的钱太多了。”

“就是说呀,一个乞丐,生病了等死就行了,还过来干什么。”

说这话的人捂着自已的鼻子,另一只手放在前面扇风,满眼的嫌弃厌恶。

这些人全然忘记了,自已没钱看病的时候也如此的境况。

沈大夫正在烦躁过程中,听见屋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顿时没有心情继续诊治。

想要伸手叫清夜,想起来他正泡药浴呢,没法只好自已出面,试着将门口乞丐赶走。

刚来到门口,看到眼前的两人,瞬间心情更加不好了,紧锁着眉头。

刚要开口,那个哥哥赶紧问道。

“沈大夫你好,我是来找清夜的,他在里面吗?”

说话很是急促,不时还瞅向了怀中的妹妹。

“嗷??”

一说到这,沈大夫反而不着急将他赶出去,一副很感兴趣的问他。

“你是清夜的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是他的朋友。”

说的他自已都有点不自信,为了自已的妹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求求您,让我见他吧,我想让他救救我妹妹。。。”

这倒是很有意思了,沈大夫一脸玩味的叉手戏谑的看着他。

“看病你找清夜?怎么不来找我啊。”

“我,,不敢,我们都是乞丐,没有资格让您瞧病。”

作为乞丐,本来生病了,都是自已扛着,扛过了就活着,没扛过就死了。

恰好他结识了清夜,知道清夜拜师学医后,赶紧过来碰碰运气。

就算有一丝希望他都想争取。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沈大夫答应了让他们进来,不过要等到自已将屋内的病人看完。

即便还要等着,但对这哥哥来说已经是有了盼头。

没错,他正是清夜进城后,认识的乞丐二狗。

自从那天两个人分开后,当他回到巷子里,看到妹妹情绪有些低沉。

当时还以为是饿的,还满心欢喜的把清夜给的烧饼拿了出来,没想到喂了两口就不吃了。

直到第二天才觉得有些不对,妹妹身上有点微热,刚喂进去的水都流了出来。那会妹妹还对他说,就是想睡一觉,太困了。

结果他太过粗心,全然没有注意妹妹的异常。

直到今天,他彻底叫不醒自已的妹妹了,才开始慌张起来,因为还能感觉到她有呼吸,才更加积极寻医。

一路走来,见到一个药房,医馆就进去,结果不出意外都被打了出来。

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同心堂,本来心灰意冷,遍体鳞伤的他已经认命,可他忽然想到了,认识的清夜恰好在这里。

记得他说过认了这里的沈大夫当师傅,就赶紧凑到门前等待着。

之后的事就是现在沈大夫送走了前堂中最后一个病人后,把他们迎了进来。

没有让他们在前堂逗留,估算着时间,清夜还得再过一个时辰才能出来。

故而,沈大夫很自然的把他们带到了自已的房间,和他们说清夜就在里面。

正当二狗抱着妹妹往里面寻找的时候,

一个手刀挥了下来。

正正好好的劈在了二狗的后脖颈,当即就晕了过去,倒下的瞬间还能调整了身子。

让自已直面地面,给怀里的妹妹当了个垫背。

沈大夫探了下二狗的鼻息,两手指扒开了他的眼皮,看了下无神的瞳孔,又摸了下他的脉搏。

看了下没有动静的东偏房,才放心的关上了屋门。

熟练的把书架挪开,接着将两人拖了下去。

再上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是沾了些血迹,随手找了个毛巾擦了擦,就扔到了一边。

两点一线的来到了柜台,从药架上取了几味药材,放到了药炉中蒸煮。

一直卡着时间,全程武火,中间掀开盖子,用汤匙搅拌了几下,继续武火。

着急忙慌的将其倒了出来,药渣同时碰到了垃圾木桶里面。

揣上了一套针具,小步慢跑回到了里屋。

那边的房门刚关上,清夜也从药浴中出来了,仔细擦拭了湿漉漉的身子,才慢悠悠的穿上了衣服。

在里面他一直在记着时辰,光怕这回晚了又被说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