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壮汉的死亡

蓬发女子坚定信念后，俯身拿起距离自已最近的酒坛碎片，双手紧握，置于胸前，虽然姿态呈现的畏手畏脚的小心模样，还是没有退缩，经过清夜旁边时像受惊的兔子，紧张的点了点头，不等清夜回复，继续走向壮汉，

滴答滴答的血液从女子的手心流出，因为过于激动和紧张，她的手掌十分用力，挤压着碎片都割进了她的肉里，却丝毫没有注意，有些落在地面的血渍更是被一脚踩踏掠过，留下摊开的大片红痕。

来到壮汉跟前，更加畏惧胆怯的颤抖着双手，迟疑的她紧闭双眼，怀揣着一个念头的落下碎片。

由于高度的关系，捅刺的过程中，女子踉跄栽倒在壮汉身上，手中的碎片借着身体的重量和下坠的速度，直接没入他的腹部。

突然的腹部刺痛感袭来，直接刺激壮汉神经紧绷，失声尖叫了出来，恍惚间猛然睁开了眼睛，被蓬发女子的身影遮挡着月光，只能看见一片黑漆的身影。

面对突然醒来的壮汉，女子害怕着握紧扎进腹部的碎片，才换来些许安全感，不停地尝试拔出，多次的力道调整，没入腹部的碎片在里面不停地搅动，不断地割着里面的血肉，直接让刚有些清醒的壮汉疼的死去活来。

壮汉此时不停地抽搐着身体，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将压在自已身上的身影甩下来，几番折腾过后，他的气力越来越小。

感受到身子下面的壮汉在剧烈挣扎，女子着急忙慌的加大了拔拽的力道，眼瞅着扎进去的碎片无动于衷，她随即想到向下按压，借着上身的重量及双上肢的传导，用衣袖包裹掌心，死死的向下用力。

随着向下使劲的方向，原本已经停滞在壮汉腹部的碎片再次活动，开始还有些缓慢的下移，刺激着壮汉发出连绵悠长的吼叫声，突然一个阻力又开始停滞不前。

女子开始起身，内心默念321的倒数，一阵阵用力，终于咯噔一声，受力扑通一个猛子瞬间扎进去一大段长度。

此时，已经是仅仅能够摸到少许的碎片尖部冒出，尝试了几次，也无法用手捏住，杀心激起，即使在刚才咯噔的一声，捅进去剩余长度的碎片，痛的壮汉一声洪亮悲凄的乍响，过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女子这个时候全然不顾，直接起身继续捡了一块碎片重复刚才的动作，这次故意扎的浅了很多，能够扎进去拔出来，多次进行，溅起的血花早已将女子的衣服全部染湿，更有几点飞射到清夜跟前。

清夜看着眼前疯魔的女子，不禁紧张的握紧铁锥，害怕她杀的入迷了，回头拿自已助兴。

从刚才女子冲到壮汉跟前，第一次刺进去的时候，清夜便保持观望态度，考虑到壮汉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她俩之间也有血海深仇，而且自已发泄的那几下，心理已经好受了许多，想着他已经是必死的局面，何不如卖一个成人之好。

之后的补刀和杀死的最后一下，清夜没有必要非得自已动手，刚才的打斗让自已有些疲惫，正好此时，就当做有个帮手，给自已善后。

这个时候，他发觉不用自已动手，纯粹当一个看客，更加直观的感受悲惨的场景，内心的郁结变得瞬间通畅，看着女子捅扎的动作很是解气，尤其是她握着碎片在壮汉的腹部不停地搅动的时候，清夜都有些感同身受的腹部传来疼痛，咬着牙齿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他切身领悟到千万不要招惹女子，要不然下场远比凌迟还严重，即使她那报仇的手段很是狠辣，引起清夜心理的不适，但他只是扭过头，听着声音，也不再看这一幕。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阻止，虽然清夜只是想单纯的杀死壮汉，没有想过采取痛苦的折磨手段，也排斥这样的行为，有些接受不了，不过他就在旁边等着蓬发女子肆意的宣泄，同时还能听到她的哭喊声在整个屋子里宣泄出来。

对此，清夜表示尊重和理解，等待着只听到蓬发女子呜呜的无声，并没有听到壮汉的任何动静后，才扭头看了过去，发现女子摊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壮汉的身上已是千疮百孔，向外喷溅的血柱消了态势，化作微弱波纹缓缓流淌。

哭泣声音渐渐沙哑，最后变得哽咽，连带着引发不自觉的打嗝。

清夜唉的叹息一声，满眼复杂的走向女子，深度躬身弯曲，双手搀扶，将她慢慢的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死了，一切都过去了，起来吧”

也许是被清夜的话语触动，蓬发女子久久不停歇的打嗝顿时停止，空洞的眼瞳开始聚焦，梨花带雨的红肿眼睛，迷茫的看着清夜，嘴唇蠕动着，话语像是被哽咽卡住喉咙，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呜声响。

艰难的组织语言，强迫着自已张开嘴巴，吐出简短的音节

“谢。。谢谢”

“不。。不客气的”清夜被这突然的感谢整的还很不好意思的，毕竟一路走来见到各色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对自已报以恶意，反而是善意的感谢此刻更是击穿他的心脏，结巴的回复着。

蓬发女子被眼前的清夜笨拙的模样，逗的扑哧露出久违的微笑，大幅度的动作又再次牵动伤口，啧的一声倒吸凉气，笑容也变的有些僵硬，随即收敛了些，露出幅度较小的微笑，看着清夜。

看着蓬发女子笑起来的样子，清夜觉得挺好看的，从没接触异性的他显得有些仓促和不知所措。

只能看着蓬发女子，眼神躲闪，手扶着后脑，傻傻的憨笑着。

这个时候，蓬发女子正色端正，艰难的保持站立身形，双手合十置于左侧腰前，半蹲身子，微微欠身，对清夜表示感谢。

“恩公大德无以为报，如有小女子帮助，定当赴汤蹈火”

经过刚才的间断的说话后，压在内心的巨石彻底解脱，又恢复了当初流利的交流状态，看的清夜连连称奇。

“没事的举手之劳，不用感谢，本来我也是要杀死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