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洒落,城市逐渐苏醒过来;人们走出房门,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冷清的街道慢慢变得热闹,升起腾腾的烟火气。
池晓关掉床头柜的闹钟,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床尾的全身镜里,少女头发散乱地披落在肩,因为刚刚睡醒,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微微泛红。
池晓眨了眨眼,望向镜中的自已;戴上枕头旁边的黑色圆框眼镜,对着镜子呲牙,整整齐齐露出八颗牙齿。
今天是时礼一中开学的日子。
池晓换好校服坐在靠窗的桌前,拨弄了几下桌上的仙人掌长出的黄色小花;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翻开,随手记录着昨日的流水账。
从初中开始,池晓就有了这一习惯;每天早上起来,雷打不动地坐在书桌前写下前一天的所有见闻和感悟。
池晓家理发店旁边是一家卖豆浆油条的铺子,经营者是一对夫妻;池晓按往常一样的将窗户开了个口子,豆浆的醇香顺着空气慢慢蔓延至房间,充斥着整个鼻腔。
無錯書吧写完日记,时间还早,池晓便穿着拖鞋下楼给自已和吴梅买早餐。
此刻油条铺子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池晓去的时候,小巷里摆放的桌椅全都坐满了人。
老板娘看着她来了,笑着问她:“是晓晓啊,今天吃什么?”
池晓也回以微笑,两个眼睛笑的弯弯的:“阿姨,一个油条一个麻圆,再要两杯豆浆。”
“好嘞。”老板娘转身拿起面团,放进滚烫的油锅里;不一会儿,白花花的面团就变成了金黄色。
看起来格外可口。
池晓站在一旁等待,右手无意识地旋转着钥匙扣。
“阿姨,要一杯豆浆。”
池晓循声望去,是一个穿着时礼一中校服的少年;少年很高,站在她的左侧遮住了落在她身上的大半阳光。
-啪嗒。
池晓的余光看着什么黑色东西飞了出去,落在少年的胸膛上;她看着少年反应飞快,瞬间抬手接住。
“你的?”少年目光投向她,她这才看清他的脸。
眉眼温柔,鼻梁高挺,俊朗的脸上带着春风般灿烂的笑意。
池晓眨了眨眼,有些错愕地点了点头,片刻后反应过来马上对着他道歉。
“啊对,对不起。我…我不是…”
池晓比划着,想要解释这件事情的发生经过;却因为面前的人顶着一张太好看的脸加上突如其来的对视一时乱了手脚。
“不是故意的?”少年又开口。
池晓连忙点头。
“我知道,没关系,不用道歉。”接着伸出手,钥匙扣上的小熊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晃荡着;“接着。”
池晓伸手,少年手一松钥匙就回到她的手上;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太尴尬,池晓觉得掌心的温度都快将手中的钥匙给融化掉。
少年走后不久,池晓也拿着早餐往理发店走;她小心翼翼地回过了头;少年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是一条与池晓所在的路交叉的下坡路。
他腿很长,虽然步调慢但步子跨的大,很快便消失在了池晓的视线内。
池晓回过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剩耳垂的粉红,能让人看穿少女的心思。
“你干嘛?”,吴梅站在半拉来的卷帘门前,嘴里含着泡沫和牙刷说话含糊不清。
她在这站半天了,从看见池晓开始,她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晓慌乱地喊了一声妈,便匆忙从她身旁进了理发店;吴梅的心里更奇怪了,视线跟随着池晓进了厨房,又皱着眉琢磨了两三秒才继续刷起牙。
吃完早饭,池晓把垃圾收拾好放在门边;又上楼去换了校服拿了书包。
站在理发镜前照了照,对着镜中的自已无声说了句加油。
池晓拉了拉衣摆,朝楼上喊:“妈,我走了啊。”
没等吴梅回答,池晓便走出门去;没走两步,吴梅便匆匆忙忙拿着一大堆新进的美发仪器从楼上走下来。
“等一下等一下,你等妈给你做个造型再去。”
池晓心里一惊,连忙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提着垃圾袋跑了;等吴梅放下手里的大堆东西赶出来,池晓已经跑没影了。
“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池晓扔完垃圾就朝后门走去,因为池晓家理发店在时礼一中的东南面,相比正门来说近太多了;低头看了眼手表,这会走过去可能差不多要五分钟。
时间还早。
等池晓走到学校后门,发现有个男生正在和门卫争执着什么。
男生剃了个小寸头,没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体恤和蓝色牛仔裤;背上用黑色的包背了一个乐器,好像是吉他。
池晓走近,在男生远处几步停下。
男生脸上堆着笑,显得有些谄媚:“张叔,你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见门卫不为所动,又说:“你知道的,开学第一天不穿校服被大门的主任发现的话我会被批死的。”
门卫叔叔仍旧铁面无私,对着男生摇了摇头;这时有注意到男生身后的池晓,身子探了探看向她:“你又是干什么的?”
男生也回头看着她。
猝不及防被两个人盯着池晓有些心里发怵,上前几步指了指紧闭的大铁门。
“不可以进去吗?”
男生听了她的话又转头看向门卫,门卫叔叔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打了个来回又对池晓说道。
“你们班主任没在你们班级群里通知吗,从这学期开始后门只出入车辆。”
池晓愣了,她的手机暑假刚开始就被摔坏了一直没修。
她这才想起前几天来学校报名的时候班主任给每个人发过名片,名片上就有她的联系方式和社交账号。
“那怎么办?”池晓有些急了。
门卫叔叔伸手指了指左边,“往那边走,路口转弯顺着走,就是大门。”
池晓当然知道大门的位置,可现在就算去了大门,那么远的路,也是必迟到无疑。
听了门卫的话,男生好像想到了什么拿手机给不知道什么人发了消息便离开了;池晓想了想,转而跟上他的步伐。
男生步子很快,几下就转弯没了影子;看了眼手表,池晓也小跑了起来。
“啊!”池晓惊呼。
一转弯,就看见刚才的男生站在那,池晓吓了一大跳。
男生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池晓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咱俩翻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