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伊尧见嘴上说不过,便打算用行动取胜,活动了一下手腕的筋骨,狠狠撞向她。

可是,对方根本纹丝不动,像一堵厚的不能再厚的墙。

不但如此,她感觉自已身体撞向他的部分都开始火辣辣地痛起来。

蒋伊尧站直身子:老娘还不信了!

池晓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都这么多年了,这两人一见面就掐架的习惯还没改。

她都有些怀疑林策耳朵上的伤是不是自已咬的了。

池晓无奈叹息一声:“好了别闹”了。

话还没说完,蒋伊尧就再次朝着林策撞了过去,再用不到一秒的时间被弹了回来。

下一秒,池晓身子一歪。

再下一秒,天旋地转。

骨碌骨碌...

是的你没有猜错,池晓成为这场蒋伊尧和林策的厮杀中唯一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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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阶梯上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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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晓被送到了离自然博物馆只有一路之隔的时礼中医医院,说是中医医院其实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整改成中西医合璧了。

诊室内,池晓坐在椅子上,蒋伊尧和林策站在一旁,三人一起紧张地看着医生手中的CT报告。

医生是个很有气质的叔叔,虽然看起来年纪已经蛮大了但身姿挺拔、看起来翩翩有礼。

嗯,很符合池晓对中医的刻板印象。

“医生,她的脚没事吧?”蒋伊尧看起来比池晓更紧张,额头上一直冒出细密的汗珠。

医生放下了片子,不紧不慢地开始在电脑键盘上打字:“她的脚踝韧带撕裂,外加轻微骨折,待会打个石膏再走吧。”

池晓被蒋伊尧和林策架着走出了诊室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蒋伊尧看着池晓肿起来的脚突然一瘪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晓晓,我对不起你啊!”蒋伊尧带着哭腔,声音一抽一抽的。

池晓这个病人反而看起来十分淡定,连连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没啥事吗?再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

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啊。”

在池晓的安慰下蒋伊尧很快止住了哭泣,不过呼吸还没能平静下来:“都...呃,怪...,林...呃,策...”

林策这次没再给她怼回去,反而是有些严肃地向池晓道歉。

好嘛,现在最乐观的变成她这个伤病员了。

...

打完石膏后池晓不咋好走路,便是一直被林策背在背上的。

从出医院背到上车,又从下车背到回家。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整个过程池晓的脚都没沾过底。

蒋伊尧和林策看起来都很紧张,好像池晓的脚一沾底,她就会像人参果一样遁地消失不见了似的。

把池晓送回家过后,两个人又向吴梅表达了歉意,吴梅平时就大大咧咧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安慰他们不必放在心上。

蒋伊尧和林策还得赶回自然博物馆和大部队集合,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离开前林策加了吴梅的联系方式。

池晓躺在床上,看着自已被绷带紧紧包裹的脚踝有一些哭笑不得,不禁感叹自已最近是不是有些水逆啊。

先是手机泡在水里给泡坏了,现在又是脚踝骨折了。

这短短几天发生的事,简直比小说还要更精彩。

池晓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酝酿着睡意。

五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啊!”

池晓把枕头抽出来扔了出去,枕头落在凳子上反弹到地上。

怎么睡不着啊?

半小时了一点困意都没有。

池晓眼睛转了转,在继续酝酿睡意和起床学习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学习。

池晓一只脚踩在地上,蹦跶着来到了书桌前桌下,弯下腰把枕头捡起来扔回了床上。

又扶着椅背坐下,脚背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池晓感觉全身疼地像触电一般。

书桌上宋景程给的笔记本被她整整齐齐地罗列在一个专门为它们留出的一个小小角落里,是独立于其他桌面上的东西的存在。

要不今天看看语文?

绝不是因为想欣赏他的字,绝对不是。

宋景程的语文笔记本和她的不一样,池晓的笔记本里摘抄的全是好词佳句,还有一些很喜欢的诗词,无论是现代诗还是古代诗、也无论是哪一类题材。

宋景程的语文笔记本显得更加功能化、应试化,全是一些作文模版和古诗词的类型题摘抄。

池晓是从后往前翻的,池晓发现宋景程高三后的字体好像要比高一高二时候的字体要更加规矩一些。

她总觉得,高一高二的字体可能才是能够彰显他的个性和独特风格的,虽然有些草有些飘逸,不过笔锋却不是谁都能随便模仿的。

池晓看着有些无趣,又连着翻了几页,突然有个东西弹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是一张纸鹤。

池晓弯腰把它捡了起来放在桌上,再次把目光落下笔记本的时候发现现在摊开的一页是被撕下来夹在笔记本里的。

是吉他简谱。

而最上面写着:

《十四》

作词:池晓

作曲:宋景程

初中在琴行学吉他时的记忆突然涌现在脑海中,初二那年她确实是写了歌词让老师帮她作曲,不过老师以他一向喜欢先作曲再填词为由拒绝了她。

不过那次之后好像她的确没有把自已写的歌词从琴行带回来,一直放在老师那儿慢慢地也就被她遗忘了,再后来她就没再学了就更想不起这件事了。

池晓再次仔细观察着这张曲谱,发现并不是在她原本的歌词中添加的和弦和节奏,而是他谱好曲之后重新写的一张。

心脏不禁又怦怦地跳了起来,她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一只脚支撑着站了起来,然后僵尸跳跳到门边,拉开门对着外面大喊:

“妈,宋景程给的吉他呢?!”

她想试着,把这首歌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