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春时节,时礼县的所有学生都迎来了开学季。

学校的道路两侧所种的梧桐树抽了新芽,像碧绿--的星子一般点缀在树梢,带来盎然的春意。

空气里带着独属于春天的诗意,直白点说,就是春雨滋润大地带出的泥土气息。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一个寒假没见,班上的所有同学都或多或少有了些变化,而这些变化就成为了彼此之间的话题。

比如谁谁谁剪头发啦、谁谁谁长胖或变瘦啦、谁谁谁黑了还是白了啊,

除此之外,寒假去了哪玩也是一个大家喜闻乐见的话题。

“晓晓!”蒋伊尧几乎在看见池晓的一瞬间就朝着她扑了上来,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笑得灿烂。

蒋伊尧手舞足蹈地分享着在国外旅游的所见所闻,听她说好像还在某森林里看见了老虎和猎豹,池晓安安静静地听她说着,看着蒋伊尧高兴她也跟着高兴。

蒋伊尧说着说着,却突然发现了窗外的熟悉身影,瞳孔瞬间因为震惊而猛地收缩。

便以最快的速度把池晓的身子转了过去:“快看,你的宋景程!”

宋景程抱着作业从十六班的窗前路过,他把头发剃了,剃成了和谢澈哲一样的寸头,让他整个人柔和的气质变得莫名狠厉了些。

却衬得脸部线条更加硬朗,轮廓更加清晰,是另一种风格的帅气。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他便已经走进了楼梯间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那种心空的感觉又来了,席卷着吞噬她的整颗心脏。

她总觉得,自从那天之后两个人便莫名地距离越来越远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和他说清楚呢?

蒋伊尧本想批评池晓不主动打招呼的,看着她的表情却说不出口了:“怎么了?”

池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即使是这样,她也不理解宋景程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蒋伊尧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就算她想帮池晓分析,却不知道从哪开始。

她突然觉得宋景程也没那么好了,拧巴得很,就算是不喜欢也得说清楚吧,就这样装作陌生人是什么意思。

“晓晓,我觉得你应该找他聊聊。”蒋伊尧握住池晓的肩膀,“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得讲清楚吧,胡思乱想可不好。”

池晓看着蒋伊尧的眼睛,对于她说的话既认同又不认同。

认同,是因为她的确很好奇宋景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想问个清楚。

不认同,是因为他现在已经高三了,高三是一个跟时间赛跑的重要阶段,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被浪费。

而且像他那种努力的人,肯定连平时的休息和娱乐都觉得浪费时间,更别提花时间去和她讨论这样无意义的事情。

毕竟,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也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想到这,池晓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对着蒋伊尧摇了摇头。

“那要不写封信吧?”

“如果是写信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困扰了,因为反正看与不看确定权都在他手上。”蒋伊尧又提议道。

池晓认真地想了想蒋伊尧说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说干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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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日誓师当天,操场上站满了人,和当初开学典礼一样。

池晓的计划是在百日誓师的中途和蒋伊尧一起请假溜上五楼,把信塞进宋景程的抽屉里就跑。

“晓晓,你准备好了吗?”蒋伊尧一边观察着刘群英的位置一边询问池晓,毕竟待会儿可是她需要飙演技的时候。

池晓不动声色的将手摆到身后,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慢慢收起小拇指。

三...二...一...

“老刘,池晓晕倒了!”蒋伊尧一声惊呼,吸引了刘群英的注意力。

刘群英闻声赶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池晓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刘群英看出端倪,蒋伊尧挪到池晓身前把她遮住:“我也不知道,老刘,我把她送去医务室吧。”

刘群英用狐疑的眼神端详着蒋伊尧,最终却没有说什么:“去吧,早些回来。”

“谢谢老刘!”蒋伊尧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却很快压了下来没被刘群英发现。

蒋伊尧把池晓从地上扶了起来,背在背上,健步如飞地走了。

刘群英惊讶地看着蒋伊尧,心里懊恼:

早知道这丫头体力这么大,就选她做体育委员了。

与此同时,高三六班的方队。

“景程,稿子都背下来没有?”老张和隔壁班班主任聊完天才想起今天代表全体高三学生上台发言和宣誓的是自已班上的学生,过来提醒道。

宋景程有些困倦,没什么精神,还是老张这一嗓子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昨晚做试卷做到四点过,完全忘记了要背稿子这件事,要不是老张提醒他可能等会话筒里叫他上台他才能反应过来。

不过宋景程记忆力好,背诵这些大差不差的稿子用不了多长时间。

只是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只差掏袜子了,宋景程却没有找到稿子。

哦,他根本没带下来。

和旁边的男生打了个招呼,趁着老张没注意宋景程从方队的前面跑了。

回教室的路上,他看到远处的前方有个熟悉的背影。

是池晓。

...

“晓晓,你找到没有啊?”蒋伊尧站在高三六班的教室外边,弓着腰捂着肚子,脸色不太好:“我是真的想上厕所了。”

池晓也很奇怪,她记得之前路过,宋景程的位置都是在这啊,怎么今天不对啊?

“你去上厕所吧,放心,我能找着。”池晓回应道。

反正也没人,大不了把整个教室都找一遍再还原,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蒋伊尧听池晓都这么说了,便朝着厕所跑去,

毕竟人有三急,大便特别急。

池晓是从教室最里面的那一排开始找的,顺着找了好几竖排都没有找到,让她开始怀疑宋景程到底是不是这个班上的人。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直直地盯着自已的后脑勺,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