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秋季是一个过渡季,每当人们总觉得还在夏天将尽未尽之时,冬季便已经悄然来临。
而秋天便挤在两个季节之间,转瞬即逝。
校园里的树都变的光秃秃的,看起来单薄而脆弱。
但渐渐的小卖部的生意愈发红火起来,每到大课间的时候,关东煮就会排起长长的队伍,一直持续到上课铃响起。
一开始,池晓和蒋伊尧都喜欢吃,不过自从有一次吃完关东煮拉肚子之后池晓便再也没吃过。
自从立冬过后,天气便一天天地凉了起来,班上除了掀起吃关东煮的热潮以外,女生堆里还流行起织毛衣。
可织毛衣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保暖,而是为了送给自已喜欢的那个人,温暖对方余下的一整个冬天。
…
第二节课快下课的时候蒋伊尧的一只脚就已经踏了出去,铃声响起的瞬间,便会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冲下楼。
池晓已经习惯了一下课同桌就消失这件事,自已起身拿了纸去厕所。
女厕所里人很多,排队都已经排出了厕所门口;反观旁边的男厕所,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池晓心想,什么时候公共场所的女厕所供求关系能够平衡的话那一定是这个社会的巨大进步。
上完厕所后池晓没有马上回教室,而是站在走廊上的露台吹了吹风,想让学了两节课的浆糊脑袋能被寒风吹得清醒一点。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楼梯间传来的啜泣声吸引着池晓回过头去,只见班上的文娱委员许霜巧双眼含泪,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礼盒。
她的身旁跟着她平时玩得好的楚黎,注意到池晓投过来的目光,连忙拉着她走远了。
池晓也没过多理会,又在风口处站了一会儿才回到教室。
文娱委员她们已经回了教室,见池晓回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楚黎便朝着池晓的方向走了过来在她桌上扔下一个纸条。
池晓疑惑地打开了纸条,纸条里写不管她听到了什么都希望她能够守口如瓶,什么都不往外说。
池晓了然地收起纸条,转过身去对着两人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刘群英的课,上课的时候她总有意无意地看向许霜巧的那个方向,果不其然,下课后她就被刘群英叫走了。
临走的时候许霜巧经过池晓座位时瞪了她一眼,池晓望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到上课铃响许霜巧都还没有回来,又过了几分钟许霜巧终于回来了,还传了刘群英的话给池晓,让她马上去办公室。
虽然不知道许霜巧和刘群英说了什么,但池晓还是和数学老师说明情况后离开教室,走进了刘群英的办公室。
此刻是上课时间,整个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在走动,脚步声被无限的放大。
而窗外的世界对于上课的人来说无疑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于是纷纷向池晓投来注目礼。
無錯書吧路过宋景程班上的时候她有意地朝教室里面看去,只见宋景程单手撑着头,指尖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思考着试卷上的习题。
他们班很安静,每个人都在低头做题,没有人注意到窗外以龟速走过的这个人。
叩叩叩。
刘群英回头,看见是池晓便招了招手让她进来。
刘群英的桌上摆着未改完的作业,茶杯里的茶只剩下了一小口,于是池晓走过去后十分懂事地端起了茶杯走向了饮水机。
“挺懂事嘛。”刘群英用手抬了抬眼睛,“以为这样就能贿赂我?”
“冤枉啊。”池晓故作委屈,把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刘群英却不吃这套,头也不抬地便说:“说吧,和宋景程怎么回事?”
这下池晓彻底懵了,她本以为是许霜巧误会池晓说了她今早上的事,怎么现在又和宋景程扯上关系了。
“什么怎么回事?”池晓满腹疑问,皱起眉。
刘群英也抬起头来和她对视,眼神凌厉:“还不肯说是吧?”
“非得让我把宋景程也叫过来?”
“不用…但是,到底什么事啊?”池晓心里着急,既搞不懂眼前的情况,也不想牵连宋景程。
但前提是刘群英总得给点提示是什么事吧?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无声对峙,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就这样再次迎来了下课铃声,整个校园恢复了它该有的生机和喧闹。
不少老师回到了办公室,看见僵持的两个人小声地窃窃私语,却无人知晓原因。
“你确定你不说是吧?”刘群英将手中的钢笔狠狠摔打在桌上,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对对面的张老师说,“去把你们班宋景程叫过来!”
两分钟后。
宋景程跟在张老师的身后来了,张老师到教室的时候,他正在帮着英语老师收卷子。
听说是刘群英找他他本就心中一惊,到办公室看到池晓的时候心中便更是惊讶了。
“现在两个人都到了,说吧。”刘群英双手抱在胸前,直视两人。
“说什么啊?”宋景程倾斜身子靠近池晓,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池晓听到后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摇了摇头。
“说话呀!”
刘群英已经到了发飙的怒气边缘,看着两人依旧默不作声的样子吼了一声,随后实在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了照片,啪地一声摆在了两人面前。
两人一同往照片看去,顿时愣了神。
照片的角度诡异,应该是监控的拍摄画面。
照片中两人站在高三六班的门口,池晓神情紧张地递出手中的信,而宋景程脸上带着笑正抬起手准备将信从她的手中接过。
正是送道歉信那天。
两人对视一眼,一瞬间默契地无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