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的确如此，这便是贫道追寻的路途
“因西方教内心难以宁静，才有了旗动风摇的说法，师弟之言正合我等心意！”
“嘿嘿，他们的西方教比起我我玄门的修为终究还略有不足。试问何时我辈曾去与他们切磋过？这是实力和性情之间的显著差距呀！”
“跟他们论的是什么理呢？空言诡辩吗？我我三大教都是望尘莫及，自愧弗如的！”
相对于截教与阐教内部的欢呼雀跃，西方教显得相对沉寂。但实际上，他们内心不得不承认，赵峻熙的回答简直是精彩绝伦，不但回应了大势至的问题，更是含蓄地讥讽了西方教。
大势至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若站在个人角度，他会同意，对方的答案的确巧妙无匹。
心中不念，则身体不动；心念波动，万物皆随之运转。
可是，在这里，大势至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已，更是整个师门，西方教。
正要继续展开论述的他，被赵峻熙抢占了先机。
论道本应你来我往，怎可始终让你发问，我来作答？
我又不是你师尊，哪有这个义务回答！
“大势至道友，我想问，您修炼何法，意图成什么佛？”
西方教教义的本质就是引导众人过河，立身成佛。
对于赵峻熙的问题，大势至毫不迟疑，直接阐述自已的道与所追求的佛境。
“自身即为菩提树，内心清明如铜镜台，常以悟性清理杂质，使之免受尘埃蒙蔽。这就是我的道，我的佛。”
这话一出，无论西、东 都为之眼前一亮，即使在对立面上的截教与阐教亦无法否认其中道理的深刻性。
道心当如无瑕明镜，时刻打磨清洁，才得以显现真实的自我，避免行为受到 。这见解，可谓深远!
但是，这样一来，大师兄公明赢下对方岂非变得更难了？
想到这点，不论是哪一教派的人都关切地看着大势至对面的赵峻熙，因为他作为西方教最后一棒，对佛法大道的洞悉无疑是顶尖的存在。对抗他，压力之重简直无法估算。
高空之上，准提嘴角露出淡然而赞许的微笑。他虽然带领西方教前来昆仑论道，是为了展现出他们的弱小一面，但这并不妨碍他自信地认为，西方在对大道理解上超越东方。
大势至对自已的言论颇为自豪，看着远处的赵峻熙，他说：“公明道友，这些都是我对大道的认识。不知您有什么高见，能否为大势至稍加指教？”
此言让众人哗然，未免欺人太甚！你大势至身为西方圣人亲传，除了西方圣者外，谁能教你修行的道理？
简直是想逼着赵师兄公明落个里外不是人，太狠、太不厚道了。
听闻此话，赵峻熙却不怒反笑，从容回应：“既然道友如此请教，贫道愿赐您教诲，您的路途……有误！”众人听得瞪大眼睛，师兄赵峻熙这是太过放肆了吗？
虽然赵师兄如此嚣张，我们却怎么也无法遏制住心中的笑意，忍不住想笑呢？
法尊大势至眼角微颤，压抑着内心沸腾的怒火，沉声问道：“公正道友，你这话什么意思呢？”
“什么什么意思？道友没听明白吗？”赵峻熙歪着脑袋，一副不解的神情，“既然如此，贫道再说一遍，大势至道友，你的道路错了！不仅走偏了，而且还大错特错，偏离得太远了！”
“公正道友，除非你能做出解释，否则，大势至我跟你绝不妥协！”大势至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厉声喝道。
就这点小把戏就让你防线崩溃了，这家伙的心性还需要修炼啊，你也该跟你师父学学咽得下辱骂的修养吧，赵峻熙暗自嘀咕道，嘴角勾起了笑意。“大势至道友，我想请教你，你修炼至今难道就是为了这一两句言论么？”
大势至目光冰凉，默默点头。
“的确如此，这便是贫道追寻的路途。”
然而听到这话，赵峻熙摇头不已，边晃边反驳：“不对，全都错了！”
“在哪里出了错？有何错？”大势至冷笑一声，逼问道。
赵峻熙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一番话语：“菩提无根，明镜不尘埃起。本来无所有，何以招惹浮华纷扰？道友，你执着于表象了！”
“菩提无根，明镜不尘埃起……”大势至呢喃着，脸色不断变换，最终面色惨白，倒退数步，跌坐在地。赵公明的话如同雷霆一击，层层拆穿他的信念，无懈可击的反驳让他无法辩驳！
确实如此，所谓菩提与明镜并不指现实的物什。菩提是指佛教的广大智慧，哪里会有实际的‘树’存在呢？而明镜代表着佛的心境和修行，又何需时常拭去尘垢呢？过分追求这些虚妄的具体形象，反将大道的本质迷失，本末倒置了！
本为空无，自然无法引发灰尘，这就是真理。
倒在地上的大势至深深感受到了佛性受到了冲击，不禁低声自语：“是我错了？我坚持的路途也错了？我多年的努力、修炼，岂不是都如泡影一般，毫无意义？”
“无知者，该醒了！”云霄之上，看见大势至对信仰产生了动摇，准提出言轻叹道。
圣人的这番话，就像傍晚的号角和清晨的梵钟，在大势至内心深处回荡，使他从迷雾中清醒。
他默默道歉，起身站立，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向赵峻熙深深鞠了一躬。“阿弥陀佛，大势至此番受益匪浅！”
赵峻熙摆了摆手，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道友，请回答我。”看似轻飘，实则深藏锋芒。
大势至抹了把并不存在的额头冷汗，战栗询问：“公正道友请问，大势至知无不言。”
刚才的质问已让他的心境晃动，如今又要面对未知的危机，心中难免畏惧：“只要是对大势至有益的，公正道友尽管说。”
“大势至道友无需紧张。”赵峻熙笑着开了口，“贫道只是一想探询，那佛教的起源之地，究竟在何方？”
“我佛，座落在西方极乐世界！”大势至无比坚毅地回答道。
\"佛在西方吗？\" 赵峻熙反问道。
大势至颔首肯定，“佛确实在西方！” 见到他这样的执着态度，赵峻熙的笑容不禁放大。
\"既然你说佛位于西方，那你又为什么远来我东方？\"
“是为了与玄门的同道交流真理，以验证我追求的道！”大势至回答。
“道友啊，你又落入凡尘了！菩提之道只需心领神会，何需费力寻找外界虚幻？只要如此修持，真正的西方就在眼前！我东方，人杰地灵，你们追求的西方法门，不过是依托于我东方的千大道八百旁门！”赵峻熙含蓄道。
听到这番话，大势至顿了一下，最后道：
“听君此语，令我大势至有所触动。今日一局，是我大势至认输。”
看到大势至认栽，上方的准提虽面带笑容，却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通天道友，门下 果然出色，西方教难以企及。我这等不肖师弟，还需多多历练才行啊。”他笑着道。
三清闻言，皆是冷哼出声，显然听出了准提言语间暗含的挑衅之意。
准提放声大笑，示意四大圣人上座后才对三清说：“三位道友，时辰不早了，带着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孩子，我先走一步。”
“慢走！”通天教主冷淡回应。
太上元始默默凝视准提离去，却没有说什么。
看到西方教众人随着准提升起返回西方，封神之战后各教门的纷争稍缓了一口气。与西方的辩论较量对于两位教主来说压力巨大，毕竟，无人可以代替赵峻熙般伶牙俐齿，令对方难以应对。
两位教主更为关注修行提升，而不是辩论中的唇枪舌剑。但经此一役，众人心中对赵明的敬意大增。若非这位赵师兄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最终修行千大道的玄门可能就会被八百小道的西方教所击败，那将是非常不堪的事，不仅三清会面上无光，他们自已也难以接受。
如虬首仙、灵牙仙等截教门外 ，更是深感赵明的实力，对他这位大师兄的认同到达前所未有的程度。
\"公明，跟我来碧游宫。\" 通天教主收回视线看向赵明。
\"遵命，师父！\"赵明领命，并准备跟随老师。
然而这时，一个严肃的声音传入耳畔。“今日之举，没让你师父丢脸，甚佳。但是辩论之术仅是旁枝末节，切勿因它偏离真道修炼的大方向。”
识别出来这是师祖元始的声音，赵峻熙迅速心中回应，“谨记师祖教诲， 赵公明清醒心中。”
\"你可以在这个通天这群人中独树一帜，成其大事。\"元始天尊这样说时，赵峻熙脊背一阵寒颤，他并未言语，匆匆跟随通天走进了碧游宫。
倘若师伯此言传入大师兄多宝、大师姐金玲等人耳朵里，怕是要引起一番轩然 了。
太上碧游宫内，教主通天真君傲然高踞首位，望着下方敬重无比的赵郎，满意的颔首微笑。“悟空，你的举动今天真正为师增颜不少。准提想用我们三教的事情彰显威严，哈哈，那真是痴心妄想，怎么可能办到？”
提到那令人不喜的准提，通天教主忍不住冷笑出来。“能战胜西方几人，悟空，这都是得益于师传精妙。”听了这话，教主微微挥手：“悟空，你的谦虚过了。有句俗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是授给你们几篇上清仙法，未曾教你世间的处事智慧。可以说，这些年你出山游学，自行参悟许多非 所述的真谛，对此我很欣慰。”
赵郎点头称是。“教主所言极是，出山这些岁月确让 眼界大大开阔。想来如果在未出门前便挑战药师或者大势至，只怕 早已不敌。”
说到这里，赵郎面容凝重起来。“提到西方教，教主，恕晚辈直说，他们诡辩之术与来世的教义对底层的洪荒生物极具惑诱。如果让他们传播开来，对我们三人会构成巨大威胁，不可不防！”
听到这，通天真君神情严峻，半晌后才悠然叹息：“悟空，此事我等怎会不知。西方教的崛起我们难以阻止。”
赵郎不解：“何故教主体止不动，面对这等危局？”他知道危害，却未采取任何行动，这让他无法理解。
“当年祖师鸿蒙还未成就圣人道果，在洪荒西方对抗魔祖罗睺，使那西方世界就此衰败。我玄门因此欠下了大因果给西方。准提和接引离开，建立西方教，道祖当时并未出手阻挠，也是要我们代鸿蒙偿债，使他们教派发扬光大。”
“你想，我们岂敢轻启战端阻碍其扩张？如若干涉，因果只会越结越深。我们三清为圣人不惧，但这份因果将影响你的师兄弟们，届时你们该如何应对？”教主的话饱含忧虑和智慧，赵郎这才明白佛教在本时空繁荣的深层考量。
原来，在这个时间段，截教 三千散入西方，以及道教燃灯副教主和其他四大金仙转投，使佛教最终大获全胜，或许正是为了化解这份巨大的因果债。
难道除此之外真的别无他路？疑惑不禁浮现赵郎心头。“教主？”
通天真人见此示意制止。“悟空，你最后一番言辞恰好给了西方两位圣人介入东方事务的口实。”
闻言，赵郎瞪大眼睛：“什么？”回顾先前他与大势至的话，赵郎不由得满身冷汗直流。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已的失策。
\"看来你已经想起了，如此一来，引导和准提就有借口踏足东方，寻求所谓的至道了。\"
赵峻熙“啪嗒”跪倒在通天教主面前。
\"这一次吸引西天佛门之祸，全是我之罪，请师尊惩罚！\"
通天教主一挥手，温和之力将赵峻熙扶起，温声道：“光明，此事并非你的错。即便没有此事，凭着他们的性子，涉足东方也是必然。只可说，这是天命如此。”
说完后，通天教主让赵峻熙安心修炼。“光明，世间并无绝对之理，别过于思虑，潜心修炼吧。记住，无论何时，师父我都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出了碧游宫，凝望着星空中的明月，赵峻熙坚定内心的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改变师父和诸多师弟妹们的悲剧命运。若不然，我此番穿越来东方又为了什么？
接下来的故事里说到，准提偕同四大菩萨返回西天，见到了接引。身处极乐世界的须弥山顶，八功德池旁边，接引微笑着问道：“师弟，此番在东方有什么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