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愿可能从小到大都是相同的,那就是依靠自已,获得无上的权力。
我第一次碰见杨翊絮,她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似乎任人摆布,无论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
但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或许是直觉还是什么,我觉得她不太一样。
于是无论在什么场合,我都要更加关注她一些。看着她左右逢源,看着她扮演自已的人生。
直到发现她的本性。
我一点都没有意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得不承认,从前的我有将她当成目标的意味。
我为她镀了一层光,看到了她迫切需要追求自由的灵魂。我以为她是我的同类,但是后来又发现她只是一个心智尚未有多成熟的孩子。
她想也是,毕竟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从小到大,就是吸引够了别人的目光。又怎么会知道,后宅可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此在她质问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反驳。她说,没有一个人在杨家是活不下去的,只能说她是一个擅长理想化的小白花。
毕竟,我娘是怎么死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深宅的冤魂不散,杨府偌大,又怎会缺了几个无辜惨死的人呢。只是那些腌臜事,又怎么会让受宠的嫡小姐污了耳朵呢?要说像,我倒觉得嫡姐和顾祎那位侧室像得有七八分。
毕竟都是单纯可欺,很轻易得就会爱上一个人。
我都快要记不清,那位侧室的名字。她是个不懂变通的,自已就会找很多的麻烦。甚至不需要我给她设套。
当然,我也没必要给她设套。
但我怎么还会记得她呢?因为顾祎死的那天,她哭得最大声。哭声的情绪极其复杂,或许只有真正将对方放在心上的人才会听懂。
我这辈子都不想听懂。
我说不清对嫡姐的感觉,也许有过羡慕,有过仰望,有过不屑,但现在,一切都化为灰烬。
因为人不可避免的要向前看,而我可以确定,我的前方,已经不再有嫡姐。
作为第一个女官,我要承载的东西的确很多,但是俗话说,风浪越大鱼越贵。
前几日去了顾祎落水的地方视察,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当地人口耳相传中,我也终于想起了的名字。
魏茜。
听说在不久前,她也失足落进了水里。一命呜呼,魏家夫妇也因此大闹了一场。弄得当地的百姓都不得安宁。
可我总在想,要不是她拒绝了魏家想要将她带回京城的想法。坚定的想要留在这他乡之处,也不会尸骨未寒。
我心里复杂,也有些许同情她的遭遇。但可能做不到设身处地,因为这是她自已选择的一条道路。
听说她的尸骨被带回了京城,魏夫人伤心欲绝,偏也随她去了。
对于魏家主而言,女儿似乎是一个可消耗品。据说他前两日肝肠寸断,第三日便又一派正常。
我此趟前来,是受命调查一件事。并不麻烦,很快就出了结果。我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顾祎虽然有些难言之处,但待她还是一般。
只不过世事更迭,也许一定要谈起来,还是她辜负了顾祎。
我原本没有想过顾祎会以这种方式消逝在这世间。但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没什么可多说的。
罢了,明早,启程回京,去祭拜一下曾经的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