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笙嘴角微微上扬,顺手抄起面前的酒杯,轻声笑道:

“怎么会介意呢?”

说罢,他将手中酒杯稍稍往前一送,与此同时,对面的张衍也心领神会地抬起手臂,将自已的酒杯向上举高些许。

紧接着,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两只酒杯轻轻相碰,随后二人便一同仰头饮尽杯中之酒。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仿佛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自此后竟有源源不绝之人前来敬酒。

在如此氛围之下,通常情况下所用酒水的酒精度数自然不会太高。

可即便如此,也禁不住这般频繁劝酒。且每一人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起初,众人还都以为这不过是年轻一辈间的玩闹而已。

但当萧父亲自下场参与其中后,整个场面瞬间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此时此刻,陆默笙的目光紧盯着眼前那杯满满当当的酒液,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尽管早已感觉有些不胜酒力,但面对递到眼前的酒杯,他终究还是无法拒绝,只能苦笑着伸手接过。

而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从旁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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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斯白从容不迫地伸出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陆默笙手里的酒杯。

他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液体仰头灌入喉咙,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完成一场华丽的表演。紧接着,他把目光缓缓投向周围的人群,眼中闪烁着一抹令人敬畏的光芒。

\"萧先生,这样你感到满意了吗?\"

月斯白微微低垂手中的酒杯,轻声说道。虽然音量并不高,但他的话语中蕴含着一种无可辩驳的威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众人被月斯白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惊愕,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紧张的心跳声。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向旁边的人打听道:

\"那是谁?\" 言语之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萧父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窘迫之色。

他镇定自若地回应道:

\"满意?那还得看看你这位年轻后生所代表的究竟是陆家,还是其他!\" 萧父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月斯白微微抬起右手,朝着身旁轻轻一挥,同时眼神示意他们将物品送过来。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才开口说道:

“自然而然,我代替我祖父聂毓,这下萧先生满意吗?”

萧父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口中连连赞叹道:

“当然满意!当然满意!”

话音刚落,场间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显然对此事心存疑虑。然而,更多的人则选择低声向家中长辈请教,试图弄清楚其中缘由。

陆默笙同样感到困惑不解,但仍不忘紧紧握住月斯白的手,关切地询问道:

“感觉如何?头晕不晕?”

毕竟月斯白方才成年不久,陆默笙心中难免有些担忧。只见月斯白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却又不着痕迹地将陆默笙的手移开。

就在此时,萧安若从楼上缓缓走下,一眼望见月斯白,眼中满是诧异,脱口而出:

“月白,你怎么在这儿?”

与此同时,先前发言的那位娇小女孩也凑上前去,满脸惊愕地喊道:

“月白?”

月斯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原来是杨笑笑!随后便迅速将目光重新投向萧父,语气平静地问道:

“那么,萧先生,现在我可以带人离开了吗?”

萧父见状,微笑着伸直手掌,手臂略微弯曲,顺势指向大门,缓声道:

“请便!”

月斯白话音刚落,便直接伸手一把抓住陆默笙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就往门外走去。陆默笙心中虽有疑惑,但见对方如此行事,也不好多问什么。

况且自已原本也是打算离开此处的,于是他便顺势朝着萧父拜别说道:

“萧伯父,晚辈今日提前离开,待改日再专程前来拜会!”话音未落,人已被月斯白匆匆拉出了大门。

月斯白此举实在太过突兀,引得在场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然而萧家之人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还有所忌惮,竟无人敢出面阻拦。众人对那月斯白的身份越发好奇起来,但碍于场面,也只得私下里小声议论着。

眼见着月斯白带着陆默笙扬长而去,容七连忙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盒,快步走到萧父身旁,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只见容七微微躬身,微笑说道:

“这是月先生特意让我带来的贺礼,恭祝贵公子成人之礼。”

萧父双目微眯,但萧父毕竟是老江湖,还是示意萧安若接受了礼物。

容七见月斯白和陆默笙已经离开,便转身对萧父说:

“萧先生,时间也不早了,贺礼已经送到,我也就先回去了。”

萧父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容七带来的礼盒。

月斯白一直拉着陆默笙走出萧家大门,来到一辆豪车前。月斯白打开车门,拉着陆默笙上车。

车子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中,月斯白这才松手,陆默笙回抓回去,眼神严肃试探道:

“能解释解释吗?”

月斯白任由陆默笙抓住自已的手腕,表情淡漠的看了陆默笙一眼,随即表情切换,变成平时那样子,笑着说道:

“那笙哥想听什么呢?”月斯白眨了眨眼,轻声问道。

平日里,陆默笙总是会提醒月斯白要称呼自已为哥哥,但此时此刻,当这声“笙哥”传入耳中时,陆默笙却不禁感到一阵异样。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脸上的神情依然紧绷着,并没有丝毫放松之意。

沉默片刻后,陆默笙缓缓开口:

“那还是得看你想说些什么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这个时候却充满了距离感。

月斯白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侧过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充满了烦闷。接着,他苦笑着解释道:

“其实,聂毓是我的祖父啦。这次让我来送这份礼,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刚才看到笙哥你被他们刁难,我实在气不过,所以才顺手把东西拿出来了。”

说到这儿,月斯白的脸色变得十分愤怒,他紧紧握起拳头,义愤填膺地继续说道:

“那些人真的太可恶了,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家伙!看到有人欺负你,他们不但不帮忙,反而跟着一起落井下石,简直太过分了!”

陆默笙握住的手开始放松,似乎有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