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待会你帮我吸引一下钱佩佩的注意,我需要绕到她后面。“阿木对着莫依依念话道。

莫依依一脸惊诧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不知道这货又在想整什么幺蛾子。

“我试试。”基于以往的骚操作,莫依依还是在这种大方向上选择了相信阿木。

“哗啦啦……”白无常率先出手,数条锁链宛若群蛇乱舞,朝着变身为魔物的莫依依飞奔而去。

单蹄塌地,瞬间烟雾骤起,铁链瞬息穿过烟雾,但烟雾之中已然没有了魔物的踪迹,白无常猛地抬头,半身覆毛的钱佩佩已然张开翅膀飞到了穹顶上。

“啊————”

一声尖啸,震得洞内岩石崩碎,地动山摇。

白无常单手一挥,举个巨大的令字光影豁然变大,瞬间格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莫依依迅速出手,数道鬼爪直击魔物面门,可魔物速度极快,一个闪身已然避开了莫依依的鬼爪。反手翅膀一记横扫,一道迅猛罡风便又反击了过来。

哭丧棒一挑,一道白色光影一闪便与罡风撞在了一起,

烟尘四起!

一道黑影陡然从烟尘中窜出,径直撞向白无常。

“轰——”魔物直接穿过了白无常的身体,一头撞在了山洞的崖壁之上。

突如其来的破绽,数条铁链飞驰而至,迅速锁住了魔物的手脚与脖颈。

黑无常陡然从黑影中窜了出来,一左一右径直将魔物拉扯成了一个大字型。

好机会,阿木双手舞动,一个巨大的符箓便凌空凝聚了起来,阿木双手一挥,符箓径直轰击在了钱佩佩的身上。

伤害性不高,原本以为可以凭此符多少限制一下钱佩佩的活动能力,结果屁作用没有,反倒是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陡然激起了钱佩佩的凶相。

怒目圆睁,满嘴尖牙,猩红的双目中血光骤现。原本匀称苗条的身躯陡然膨胀数倍,浑身肌肉如同充气一般鼓胀了起来!

“嗷——”一声怒吼,钱佩佩强行收拢双臂,两臂相交奋力一扯,黑白无常的锁链居然硬生生被掰断了!

黑白无常身形一顿,双人哭丧棒陡然出手一左一右直击钱佩佩。

一道烈焰骤然从钱佩佩脚底冲天而起,瞬息间便将钱佩佩包裹其中。火焰骤然一闪,钱佩佩已然消失不见。

黑白无常一棍挥空,却迅速背靠背警惕地张望了起来。

阿木长叹一声,数张雷符随风而起。

“滋滋滋……”一圈明亮闪电宛若光圈闪耀穹顶,一处角落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瞬间拉扯出一个硕长的黑影。

身形被破,钱佩佩恼羞成怒,直扑阿木而来!

“找死!”莫依依一声怒喝,十余鬼爪直冲钱佩佩而去。

钱佩佩几个闪身,便闪过数道鬼爪,眼见已然冲到阿木的面前,可惜眼前一闪,莫依依便挡在了面前。

一阵拳拳到肉的爆轰!

莫依依寸步不退,贴身缠斗反倒是让钱佩佩失去了速度与突袭的双重优势。

数道锁链再次飞出,钱佩佩一个闪身便想躲开,却被钱佩佩以数道白绫缠住身躯,一时走脱不得,瞬间便又一次被铁锁链裹得严严实实。

猛地,钱佩佩双目怒睁,一道猩红血光从双目喷涌而出,阿木心中咯噔一声,直觉已然告知自已这不是什么好事。

瞬息间,周围的空间一变再变,宛若万花筒一般绚丽夺目。

猛地,眼前一黑,周围一切化作一片黑暗。

……

逼仄的出租屋,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夹杂着汗臭的床铺以及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一位。

“阿木,我们分手吧……我和你,是没有未来的。”

人生中至暗之日。

阿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痛苦地揪着自已的头发。

身无长技,只能在流水线上做些散活度日,虽然清苦,唯一的慰藉是跟随自已多年的女友不离不弃。只是,现在她与我从山村来到这城市,已然见过了太多的世间繁华,再去面对现在的生活已然没有等待的兴趣。

伤心的故事。只是,原本的世界中从最初到最后阿木都只是这个故事的一个看客而已。同吃同住的兄弟,被青梅竹马抛弃,最终,迷失在了城市的角落里……

至此,阿木心中再也没有了爱情的位置。

只是没想到,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居然成了魔族作妖的工具。

“什么时候走?”阿木淡淡地问道。

“明天。今晚,我陪你……”

在男人心防最弱的时候下手,还真是魔族干得出来的事呢。

权当是新仇旧恨,那就让你顶着她的脸来体验一下蜕变之后的少年郎的模样。

没有言语,只有少年心中的一口恶气。

“嗯?怎么……”她转过头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未曾有过的体验。

在云端……在天边……

愉悦,舒爽已经无法形容的感觉,唯一不一样的,是她的脸,已经慢慢变成了钱佩佩的样子。

“哈……哈哈……好久都没……我还要……!”

就像是索要糖果的小女孩。

哈……原来魔族也好这口啊……

阿木淡定地沉下一口气,默默在心中念诵起大威天龙的口诀,一股磅礴之力由脚底升起,直冲天灵,循环一周天,再汇入丹田。

腰不酸,腿不疼,浑身上下充斥着使不尽的力气。

来吧,既然已经撤去各自的伪装,那就让你完整体验一把大威天龙一百零八式的精妙!

……

阿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第一次运功一周天,总是让人有着很不一样的感觉。

再放眼四周,整个幻境除了这具魔族的魂体,其他地方早已被弄得支离破碎,变成钱佩佩模样的魔族,有气无力地撑着半边身子,眼神中有着近乎执着的狂热,“呵呵……等我等降临这尘世间之时。男人,我要你做我的男宠!”

话音落下,钱佩佩的模样渐渐化作一阵泡沫,瞬息便消失在了梦境。

周围的景色一变再变,终于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山洞里,莫依依潮红地在疯狂地打着滚,黑白无常两位虽然依旧死死锁着钱佩佩的身躯,两位神明此时却是紧闭双目,一直在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抵消着幻境中对于意识的侵蚀。

阿木长叹一口气,拿出一打清心符,随手一抛,山洞中的幻境轰然破碎,一切淫靡的气息瞬间便消散开去。

在满地打滚的莫依依骤然清醒,突然对上阿木似笑非笑地目光,脸唰地一下变得绯红,立刻化作一道残影遁入了护身戒指。

黑白无常两位大佬已然也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两人神识一扫,便知道两人想要捉拿的魔物,已经消失不见了。

再看看漫天飞舞的符箓,心中已然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多谢公子出手破了幻境。”白无常拱了拱手,以人类的礼节向阿木致意道。

“若不是两位大人死命纠缠住那副躯体,那潜藏在钱佩佩体内的家伙又岂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出来施展法术?不管过程怎样,我想钱佩佩体内的东西应该是干净了吧?”

两位大人眼眸中一道蓝光闪过,“确实已经消散了,公子好手段。”

“我没那本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帮厨,机缘巧合在这里目睹天御宗联合阴司镇压邪祟,有幸目睹两位大人经历艰苦卓绝的作战并困住魔化的太子妃,并最终打得魔物魂飞魄散,两位大人这是大功劳一件啊。”

“人在做,天在看。”白无常笑着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人间,做不得假的。”

阿木讪讪,“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玩笑。”

“公子是想把这女人要回去吧?”白无常笑着说道:“她既然已不是魔族的容器,日后公子好生看管免得再生事端就好。”

话音刚落,原本锁得严严实实的钱佩佩已然被拖到了三人的面前,白无常锁链一松,几近赤裸的钱佩佩便瘫软地倒在了阿木的怀里。

“我等就不再妨碍公子了,告辞。”话音刚落,一道裂隙打开,黑白无常径直进入裂隙,瞬息间,空间合拢,似乎两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头上的角,已然消散,背后的翅膀,亦重新融入了躯体,而下半身的蹄子,也慢慢变回了人类的腿,遮蔽着下半身的毛发,亦开始在消散……

“依依,依依!快点拿衣服出来!!”阿木连声吼着,生害怕莫依依又要吃飞醋。

可是这次莫依依却飞也似地从戒指里跑了出来,迅速操持着一卷白绫将钱佩佩裹得严严实实。甚至处理完钱佩佩,还跑去关心起一直在昏迷状态的墨夫人。

“公子,墨夫人的状态…有些不对!”莫依依说道。

果然,墨夫人的灵体已然处于消散的边缘。

“快,把她送还到她的躯体里。”话音未落,莫依依已然抓着两人直奔蛇头之上。

刚刚靠近蛇头,墨夫人立刻便被吸进了黑蛇的身躯,只是就这瞬间的功夫,黑蛇头一歪,便朝着地上栽去。

“干!”阿木心中暗骂一声。

只是现在形势太过危急,阿木已然顾不得许多,直接掏出一张紫霄神雷符贴在了墨夫人的蛇头上。

“嗞嗞嗞……”一阵电流声响起,黑色躯体一阵抽搐,“嘭!”灵符消散,躯体没有反应。

阿木一脸蛋疼地掏出了两张,再重复了一次操作,换回的依旧只有一阵抽搐。

长叹一口气,阿木拿出了8张,全部一股脑地贴在了墨夫人的蛇头之上。

“啪啪啪啪……”强大的电弧已然四下到处跳跃,吓得莫依依直接躲回了戒指。

似乎还没清醒,阿木一口气掏出了满满一沓。

猛地,黑蛇虚弱地睁开了眼睛,一脸幽怨地说道:“别…疼……”

阿木讪讪,“清醒了点没?以后我们天天都是这种强度的训练,直到你能够承受天雷,你看如何?”

墨夫人现在完全不想理阿木,毕竟魂魄受了严重惊吓,而且自已的躯体现在还残破不堪,这货居然就想着要开始抗天雷的训练了,这是在打什么的主意啊?简直就是头脑再简单都能看明白的。

看到墨夫人不怎么待见自已,阿木也直觉没趣,便开始复盘起整个事情的经过来。

只是想到操控钱佩佩的这货毫无阻拦地跨过了天御宗为墨夫人修建的防卫阵,阿木就蛋疼。

嗯?

这货最初不是和小哈比他们在一起么?阿木心中一凉,径直冲向瀑布外的舆车。

果然,一群小哈比正坐在地上小声哭着,而伊芙琳看起来受了伤,却依旧在强忍着痛楚照顾着身边的这群小哈比。

莫依依从戒指中闪现出来,加上正在收拾残局的吹雪和薛花,四人默不作声,静静地收拾起眼前的残局来。

舆车,被毁了。

所有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应该是钱佩佩从舆车里冲出来的时候造成的。

至于伊芙琳的伤,是为了保护小家伙们与钱佩佩缠斗时留下的,只是当看见钱佩佩径直离开,伊芙琳也没有选择追击,只是尽量护在孩子旁边,所以并未前来支援。

这个选择,阿木并不反对。反倒是伊芙琳觉得自已在听完山洞里的战斗之后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尽全力阻挡钱佩佩。

“孩子才是第一位的,你的选择是基于一位伟大母亲的抉择,所以你的选择没有错,不用自责。”阿木笑着安慰着伊芙琳。

“但是……我还是觉得很是愧疚。”伊芙琳有些难过地说道。

“那……就用其他的来偿还吧!”阿木露出一副猪哥表情,头已然埋进了伊芙琳的怀里。

“别……大家都在呢!”伊芙琳还想拒绝,阿木可不管,手口并用,不给伊芙琳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原本还有些挣扎的伊芙琳,似乎心有所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抱着阿木的脑袋,任由阿木将脑袋藏进衣服里肆意施为。

半晌,阿木满血复活,生活啊,就该是这个样子!

伊芙琳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阿木,在耳边悄悄地说道:“公子每次惹完事就想跑,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阿木心中一惊,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今天,你休想跑!”